就在这时,宴会厅内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众人的目光随着风语的视线移动,心中暗自揣测着下一个被选中的对手会是谁。
风语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着玩世不恭的随意,又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邃。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青年身上,那青年亦身着白衫,面容俊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正是来自太玄宗的天才弟子——柳道一。
柳道一在年轻一辈中名声显赫,太玄宗亦是周围十万里地界内,势力最为庞大的仙家宗门。他是少有的几个能够引起风语兴趣的对手之一。
“柳道一,久闻大名,今日何不过来一战,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开开眼界?”风语的声音清晰而响亮,直接落在了柳道一的耳中。
柳道一闻言,眼神微微一凝,随即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半空,他的步伐从容不迫,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上,引起一阵阵微妙的波动。
“风兄相邀,我自当奉陪。”柳道一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和力,与风语的张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两人的对峙,整个宴会厅的氛围瞬间凝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风语这厮实在太嚣张了,简直和他师父当年一模一样!”众人低声议论,“希望柳道一能狠狠地收拾他。太玄宗虽然霸道,比起声名狼藉的某人可好太多了。”
水晶宫内,炼就罡煞的法师们高坐其中,林玉之位列上首,地位隐隐高处其余众修一个档次。
见风语出头逞能,她随意喝了一杯酒,笑道:
“这个徒弟倒是收对了,很合我胃口。哪里像你们门中那些小辈,居然敢小声说我坏话,当我听不见么?实在是不知死活。”
当即有几人面色如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色厉内荏的开口:
“林玉之,你现在好歹也是一派长老了,能不能要点面皮,不要对小辈出手?”
林玉之噗嗤一笑:
“老头你多虑啦!我现在也是有徒弟的人了,怎么弄如此没脸没皮,平白让人看了笑话。俗话说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笔账我就先替好徒儿记着,日后自然会让他去找你们的麻烦。这是小辈间的事哦,你们不会怕了吧?”
老者嘴唇微动,最终没敢出声。
那几个低声议论的弟子不晓得已经被记上了,依然在小声讨论着:
“你们说,柳道一究竟能不能打败那个小败类?”
“那必然可以呀!柳道一师兄名垂天下十余载,出道以来未尝一败。那个风语是个什么货色?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也不一定,风语击败苏晴雪的那一剑,你们看清了吗?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
“是他的无耻超出了我的想象,士可杀不可辱,他居然对苏师姐做出那样的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你说什么屁话?没有风语,我们看什么,刚刚就你瞳术运使的最起劲——”
“柳兄,请!”风语轻轻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作掐剑诀,落英剑由静转动,化作一道流光,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柳道一的要害。
柳道一却不慌不忙,他轻轻一挥衣袖,一道淡青色的灵力屏障瞬间出现在他身前,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风语的攻击。随后,他身形一晃,竟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隐身术!”有人惊呼出声,显然认出了柳道一所使用的手段。
隐身术,乃是修行界中极为常见的法门,掌握此等法门的人很多,许多修士到凡尘游历,隐身术可谓必备法门之一。
但一般修士的隐身术,骗骗凡人也就罢了,想要瞒过修士的神识却并不容易。
修士到炼气境,观日月之行,知水火阴阳之奥妙。特别是玉枕关一破,精气入脑,泥丸宫中魂魄底蕴大增,便能神识离体,洞微显妙,见常人所不能见。
风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点意思,在我面前玩隐迹藏行的手段,实在是有意思。”
五百年前世,风语有很多次被追杀的经历。
为了逃命,他隐匿自身的手段不必多说。若是不精通这一手,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几米高了。
“柳道一,莫要班门弄斧了,出来堂堂正正地与我一战罢。免得我亲自破了你的隐身术,你还要白白丢一回脸。”
风语立身半空一动不动,落英剑在他身周游弋。众人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开口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观战的众人都惊呆了,对风语的为人又多了几分了解。
你要真有手段就使出来啊,在那里发呆作甚?
方才苏晴雪的脸面都被风语踩到地上,狠狠跺了几脚了,现在居然考虑起对手的面子来了,真是奇也怪哉。
就在这时,风语突然面色一变,仿佛有所感知一般。落英剑朝一处急射而出。
“风语,你输了。”
柳道一自另一方向显现出身形,御使飞剑攻向没有防护的风语。
“你上当了!”风语面上露出一抹狡黠之色,“谁说我只有一把飞剑啊?”
一把飞剑忽地飞出,在途中截住了柳道一的剑光。
“哼,不过多费我一些功夫罢了。”柳道一轻哼一声,把飞剑使得花团锦簇与风语相斗。另一边,柳道一手上不停,掐了手诀使出法术。
他可不是纯粹的剑修,飞剑只是他的其中一种攻击方式罢了,像之前的隐身术便是法术手段。
“玄水为山印——”
不料,不待柳道一将杀手锏使出,与风语缠斗的飞剑骤然一空,他暗道糟糕!
一柄飞剑不知从何处而来,穿过柳道一的腰腹,回到风语手上。
柳道一用手捂着腰间的伤口,一脸难以置信:
“剑光分化?隐身术?”
风语带着得胜者的嘴脸,并不答他,只是笑嘻嘻道:
“哎呀,一时手滑收不住手,伤了柳兄的腰子,实在对不住。”
柳道一嘴里喷出一口血,沉声道:
“此次是我技不如人,我们后会有期!”
风语盯着他看了几眼,十分可惜不能做掉他。
他很不习惯放虎归山的做法。
到了前世那个层次,风语很明白一个道理:做事情,最重要的是因果要了干净。怎么了干净?杀干净就行。
“你们别看了,一起上罢。”风语淡漠的声音传到了观战的小辈们耳中。
风语已经不耐烦一个个陪小朋友耍子了,他决定省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