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州,是北境最大的州,人口超过千万,每年都会往中原地带输送大量矿石、上等马、牛羊、野兽皮毛、异兽血肉等,是中原不可或缺的重大资源地。
而漠原,作为整个漠州之府城,重要性不言自明。
当一行人终于来到漠原那高耸的城郭之下,林非看着那扇比连云城城墙还要高大的北城门,一时心中感慨。
这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
连云城对他来说,还是太小了些,没有足够的天地施展心中抱负。
此时正值午后,城门内外车马流不息,人来人往不断。
有商贾商队进出,也有普通老百姓推着装满瓜果蔬菜的板车叫卖。
林非一看这里的百姓脸色和身上衣物,就知道要比连云城百姓富裕不少。
且除去百姓,还不间断有武功高手进出城门。就这么短短一会,林非就发现好几个内劲境界武者,再想到在连云城外力大成就能吆五喝六,差距实在明显。
“非弟。”
赵雅筠从马车上下来,抱歉地看向林非。
“非弟第一次来府城,做姐姐的本该带你四处逛逛熟悉一二。但无奈家父情况不明,我着急回府探看……”
林非道:“雅筠姐快回府吧,不用管我。我有熟人在漠城,打算先去找他。不过,雅筠姐这么回府,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赵雅筠摇摇头:“大哥可以派人在路上行刺,但我既已到了漠原,他便不敢再动手……非弟你既然有熟人接待,那我便等回府探看父亲后,再与你联络。”
“好。”
“兰兰。”赵雅筠叫了侍女。
兰兰答应一声,拿着一叠银票走来,应是赵雅筠提前就交代过她。
赵雅筠取过,交给林非:“这是两万两银票。我知道非弟你不缺银钱,但你初来乍到,有很多花银子的地方,就当是做姐姐的一点心意,千万不要推辞。”
林非正如赵雅筠所说,不缺银子用,不过他这次来也没带多少。
且他还给石猛留下许多银子,因为后者继续修炼金刚不坏诀需要每天大量服用异兽血肉。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雅筠姐。”林非接过银票,放入怀中衣兜。
赵雅筠点点头,随后便同林非道别,和张老兰兰等人回府。
他们一走,就只剩下林非自己。
偌大一座城池,人生地不熟,林非走在街上不免有些晕头转向。
但好在他没有什么要紧事,也没有和王继山约定具体的见面时辰。索性就当旅游一般,没什么目的性地在城里走走逛逛。
走着走着他便发现,大概是城里人口较多的缘故,街上不时都会有身着甲胄的官兵持械巡逻。
和连云城里只有些捕快差役不同,这漠原作为府城,城内自然也有大量府兵。
百姓们看到这些巡逻府兵,都很自觉给他们让开道路。林非观察一番,发现这些府兵的军纪严格,没有出现骚扰百姓、或者随手从街边小摊上白拿白吃的情况。
“怪不得连云城里经常有人说,北境最好的地方就是漠原,现在看来当真还不错。”
林非虽然只是初来乍到,没有深入了解,但窥一斑而知全豹,能把表面功夫做好就已很不容易。
他就这么在城里逛到傍晚,觉得差不多了,便找人打听“龙翔客栈”所在。
王继山在信里告诉了林非,等到漠原后,就去龙翔客栈。那里掌柜是他熟人,和掌柜说一声,掌柜就会联系上他。
凭着他人指路,林非花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找到这间龙翔客栈。
进门后,立刻就有店小二上前接待:“客官来了,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找他有些事。”
“找掌柜的?”店小二打量林非几眼,见他身材高大器宇不凡,不敢怠慢,“掌柜的在后堂呢,我去叫一声。”
店小二跑去后堂,不多时,一个戴着灰帽的男人走了出来,来到林非跟前询问:“我便是本地掌柜,客官有何贵干?”
林非道:“不知王继山王大哥有没有和掌柜提起过,我是连云城来的林非,想要见他。”
“哦!提过提过!”掌柜的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昨日继山兄弟还来我店里,和我说有个兄弟这两日就到,让我好生接待!”
掌柜的说完扭头喊道:“李三,快去给客官准备间上房,叫后厨做点好酒好菜送上去!”
林非抱拳道:“多谢掌柜好意。”
“呵呵,别客气,继山兄弟和我是多年老交情了。你是他兄弟,便也是我朋友。今日天色有些晚了,小兄弟你就留在我这暂住一晚,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去把继山兄弟找来。”
林非答应下来,又同掌柜的说了几句,小二便领他去了二楼的一间上房。
不多时,几个好菜,一壶好酒也送了上来。
林非吃过之后,便照例运功修行。
他虽然有演武图录,但平日闲暇时,依然会自己练功提升。
尽管提升速度和图录之力相比一个地一个天,但哪怕提升少,也总比不提升得强。
“这‘大慈大悲掌’功法的确厉害,但我似乎没办法再继续提升,莫非是受自身境界限制?”
林非闭目运功,心中思索。
毫无疑问,这门由慈悲掌和小菩提印结合而成的功法,拥有着强大杀伤力。
这一点已通过实战证明:超出他一个武学小境界的野鬼,面对这一招,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便被击杀。
如此一来,林非自然愿意提升这门功法层数。只是他尝试过后,却发现做不到,似乎是缺少某种能量。
这种缺失能量并非佛门能量,而是某种林非无法形容的特殊能量。
这种感受很奇怪,就像一幅蒙着纱幔的画,不管林非怎么睁大眼睛去看,都隔着一层纱,无法看个清楚明白。
因此他才推测,他现在的化境层次,或许限制了他对于功法的进一步探索,难以研判出缺少的是什么能量。
这并不奇怪,因为突破化境后,林非才明白,化境为何是凡人极限。
因为突破化境的要求是内外合一,如此突破之后,武者对于自己身体内外控制达到巅峰,也迎来极限。
可正所谓盛极而衰,一旦走上巅峰,就意味着之后的路就都是下坡路。
在未来岁月里,随着年龄增长、身体体能下降,属于武者的极限也会越来越低。
一个年老体衰的化境,在同等条件下大概率打不过一个年富力强的化境,便是这个道理。
“但如何能打破、超越自己的人体极限?”林非琢磨着,又想起了那神秘红裙少女提及的一个词。
“会是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