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
就在拾柒夺回零三头颅的时候,陆离被炸飞,重重砸在大树上,浑身是血。
陆离脱手,怀中白雪琴摔落地面,一路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即便受了伤,她仍是死死抱着大公鸡不松手。
“明明……快到了……”
“咳咳……”
陆离咳嗽几下,方才意识模糊地睁开眼眸。
前方那些飞行魔兽极速俯瞰下滑,稳稳落到地上。
“蚩大人说了,陆离要抓活的!”
妖魔追兵们从魔兽背部上跳下来,眼含凶光。
一阵凉风将他们吹到了陆离面前。
“咳咳……”
陆离看着他们,一句话没说。
追兵的领头道:“动手。”
话音刚落,两只妖魔直接上前,将陆离五花大绑起来。
“带走!”
沙沙沙……
他们带着陆离,返回飞行魔兽附近。
“头儿,这还有个女孩!”
几只妖魔走到白雪琴两边。
此时的白雪琴意识清醒,她被陆离保护得很好,除了刚才的摔伤,她几乎没受到什么伤害。
她冰眸颤抖,不禁咽了口口水,拼了命地往后蹬。
妖魔一只手捏住她的丸子头,把她拎起来,看了又看,旋即伸出手,扯开她的眼罩后随手一丢。
妖魔们忽然怔住。
她竟是异瞳!
而她紧紧抱着大公鸡,只见那只大公鸡朝妖魔们疯狂叫喊。
但是白雪琴挣扎着双脚,一手捂住大公鸡的头,似乎是怕它喊太大声,惹怒了妖魔后被妖魔揪出去吞了。
“头儿……似乎有重大发现!”
闻言。
“看住陆离,”领头又道,“把那个女孩带过来!”
妖魔拎住白雪琴,走到领头的面前后,把白雪琴丢在地上。
丸子它随之解开,脏兮兮的黑发围了一脸,配上她这身肮脏的衣服,她看着完全就像是流民乞丐。
有米醋味传出来,其中掺杂着奇特的甜味。
领头俯下身子,拨开那散落的长发,竟发现一半白眉一半黑眉下的眼睛,是异瞳!
“至阴……?”
领头顿住,他万万不敢相信。
为了进一步验证他内心的猜测,他居然开着一点笑容,问道:“小姑娘,不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且问你,你的头发可是染的?”
若她真是至阴之体,可不能乱伤害她,否则上面的不会轻饶。
然而白雪琴已经被恐惧充斥头脑,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只是睁住双眼,抱紧大公鸡。
领头人面容逐渐变得严肃,随即目光落到大公鸡上。
这个时候,领头要伸手取出她怀中的大公鸡,她就蹬起脚往后爬。
见此,领头更是要看看她怀中的大公鸡究竟有什么特别。
领头正要再次伸手,他的身后忽然传来沙哑的声音:“你若敢动这个女孩,蛇府的人不会放过你……”
陆离话音未落,当即就有一只妖魔用破布塞住他的嘴,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妈的你给我老实点!”
而陆离的话,直接让领头确信了他内心想法,眼前的女孩就是至阴之体。
毕竟蛇府二字都从陆离口中说出来了。
领头对白雪琴说道:“你坐好,不用太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说完后,领头起身,立即变了副嘴脸看向陆离。
“蛇府?哼哼,现在人在我们这儿,谁敢来争!量他蛇府又如何?”
听罢,陆离终于验证了内心的猜想。
蚩谷跟蛇府的关系,不一定好。
此想法,在这之前只是猜测,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好不好自己现在很难看出来,毕竟都没亲眼见过他们之间的交集,大概猜到蛇府的地位可能要比蚩谷强。
落阴谷实力不是首要的,背景才是。
而落阴谷黑市悬赏令的位列,首先就是看背景,其次再是别的。
原先位列为一的悬赏人便是蛇府之人,位列二的才轮到蚩谷。
谷主可以帮助蚩谷寻找灯壶而封掉落阴谷,却不能将之悬赏位列提至第一位,那有没有可能是蛇府的背景实力比落阴谷谷主还强大呢?
这些解释太过牵强,继续猜测下去也没用,自己如今已确认蛇府跟蚩谷关系不好就够了。
先前问场上有没有蛇府之人,本意是想着若蛇府与蚩谷关系不好,那么就有机会以至阴之体也就是白雪琴为条件,求得蛇府短暂的庇护以逃脱蚩谷追捕。
而现在提及蛇府,除了验证内心想法之外,便是主动去拖时间。
领头人似乎是猜出了陆离的心思,道:“陆离,如今已经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陆离不屑地瞥了眼领头人,不想争论。
嘴都给人家堵住了,有再多理论能说出来么?
领头人问道:“我记得你们是三个人,剩下的那个跑哪里了?”
对此,陆离只给了领头一个无语的眼神。
有人忽然道:“头儿,他跑回来了!”
沙沙沙……
密林间,陆离逃跑的方向,灰袍男子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
直到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那里的时候,他方才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走过来。
楚凌怎么跑回来了?……陆离迷惑不解。
见此。
领头愈加恼火:“都给我上!抓住他!”
下一刻,楚凌喊道:“慢!”
紧接着,他从纳戒里拿出一个灰白色的裂纹灯壶,提在左手上,然后右手拇指与食指一擦,食指指尖瞬间生成一团小火焰。
而这灯壶,看着十分古怪,仔细一看,灰白壶壁上的细小裂纹犹如黑渊,帽尖似塔,壶口缺一了段,像是做工的时候被一刀切掉了一样。
壶底还有一个诡异的黑色图案。
“灯壶!”
领头见之色变,原先胜券在握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竟是慌乱不安。
“对,就是灯壶,蚩谷心心念念的灯壶。”
楚凌说完,继续往领头人那里走。
领头人心虚了,道:“喂!我劝你不要乱来,否则大家都得死!你也活不了的!
楚凌这架势,让人感觉他随时要让灯壶遇火,来释放邪祟。
浊灯现在要是复苏,场上的人都不用活了。
然而楚凌笑了笑,停下脚步,道:“现在,我们在位于生门,死不了的。”
“等等,说明一下,是我和他俩位于生门,跟你们没关系哦。”
“你们的话,不好意思,位于死门。”
见楚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领头人当即断定他不敢让灯壶遇火。
“妈的,装什么呢,动手!他不敢的!”
“别别!”
楚凌阻止他们上前,双手逐渐汇合。
此刻那团火苗距离灯壶只差几公分。
“别急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见此情形。
领头的心情就跟楚凌指尖的火苗一样,一会儿随风跳动,一会儿安静燃烧。
“好好好,我们听你说完,你别乱来。”
不论如何,领头必须想办法拖到蚩谷过来。
只见楚凌面带阴恻恻的笑意,嘴皮子动着:
“放了他们,对,放了他们,我说的。”
“我说完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