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坊,老位置,林煜刚放好工具,许多等候多时的书生就围了过来。
“林兄,不是说好昨日还来吗?怎么今日才来,害我们白白等了一天。”
“哈哈,诸位抱歉,主要是昨天林某结婚,实在抽不出空来。”林煜道歉。
计划赶不上变化,要不是三娘提及,他也没想那么快结婚。
不过既然被催婚了,他就直接原地结婚,了却三娘的心愿。
“结婚?林兄,你这,怎么不通知我们,也好给你增加一些人气。”
“是啊,我们的大才子结婚,我们居然一无所知,实在不应该啊。”
“想必旁边这位姑娘就是林夫人吧,当真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林兄好福气啊。”
见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冉小夭身上,林煜连忙转移了话题:“呵呵,林某要在入夜前回家,就不闲聊耽误大家时间了,谁先来?”
“我来,我来。”
“我先到了。”
“排好队,排好队,都有,都有。”
众人对林煜的画作充满了热情。
毕竟炭精画第一次诞生,现阶段只有林煜能画,属于独家垄断,而且价格极其便宜,想不火爆都不行。
一两银子一副名家画真的便宜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林煜是另辟蹊径,不属于传统国画,其他卖画的估计要压力他了。
我们一副几十上百两,你一副一两,不是扰乱市场吗?
君不见,排队的不仅是书生少爷,还有不少平头百姓吗。
一两银子真的不多。
花一两银子购买一副可以传家的墨宝。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没人是傻子。
从炭精画诞生那一刻,林煜注定会名满天下。
传统国画必然受到巨大的冲击。
相比于意境高远的国画,炭精画属于大字不识一个也能看出‘好看’的画作。
特别是其中光影技巧的冲击,短时间无画能出左右。
当然了,以底蕴和价值来看,国画还是永远的第一。
炭精画也会随着新人的加入,变得廉价起来。
但那都是往后的事了。
完全不耽误林煜现在赚钱。
因为买画的人太多,不少小贩都聚集了过来,然后又吸引了其他路人,然后见识了林煜的大作,一个个也走不动道,相互影响下,不知不觉间,林煜所在的地方就成了风月坊最热闹的地点。
等待中,闲得无聊,大家自然闲聊起来。
有人道:“你们听说了吗,草庙王麻子和东街泼皮陈死了。”
“啊,那两个祸害居然死了,死的好啊,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听说还祸害了人家姑娘,早就该死了。”
“不过是怎么死的?王麻子和泼皮陈都成了气候,手下有十多个小弟,平日作威作福,官府都奈何不得他们,是哪个大侠站出来惩奸除恶?”
“不知道,好像是溺水而死,连他们的手下都一起死了,发现的时候全部飘在小灵江上,都发白发胀了,听说内部都腐烂了,衙役捞起来的时候,一个不注意破坏了皮肤,那个汁水四溅,黄的,白的,黑的...”
“咳咳,大可不必描述的那么清楚。”
“不对啊,我前日好像还见过两人,你说的怎么像是死了几个月,该不是遇到脏东西了吧。”
此话一出,四周都是寂静一片。
明明是朗朗乾坤,众人却不自觉心头一寒。
对邪祟的恐惧,似乎是刻入了骨子里,只是谈及就令人不舒服。
就在众人噤若寒蝉时,又有人道:“要说诡异,城西那边发生的事更加诡异。”
众人的目光看向说话之人,那是一个白面书生,年龄不大,十七八岁左右,穿着白衣,手持折扇,倒也有一些书生意气。
众人瞩目,书生有些胆怯的咳嗽一声,接着道:“可不是我乱说,城西那边最近连续出现凶案,死者都是被掏心而死,而且大多数书生。”
“啊???”
围观群众哗然,因为聚集在这里的百分之八十都是书生。
“这位兄台,可详细叙说?”陈一鸣站了出来。
今天他是来求画的,不过不是画自己,他准备给‘心上人’画一张,好博取爱意,顺便讨教一番炭精画。
没想到画还没求到,自身小命莫名受到威胁。
他自然是要了解清楚。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掏心杀手?”
“我们只能没有听说啊,李兄快说吧。”
这时候也有人认出了书生,催促他解释。
此刻,便是林煜也停下绘画,看了过来。
那王麻子和泼皮陈估计是抢他银两的人,是被冉小夭杀死。
其他人...
林煜看了冉小夭一眼,她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李文博开口解释道:“此事也是这两天发生的,衙门怕引起骚动,便没有通知,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倒霉,恰好遇到了一起命案。”
说着,他拉开胸口的衣服,只见在他胸口的地方有五道血红的血痕,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利爪所伤。
“那日要不是有一个老道突然出现,我估计也被掏心挖肺了。”
李文博心有余悸道。
众人看着他胸口的伤痕,那诡异的抓痕绝非寻常之物可伤。
对李文博的话也是信了八分。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李兄可有看见?”
李文博摇头,“那晚太黑了,对方速度很快,我什么都没看到,要是看到,衙门的通缉令都该下来了。”
众人叹息,一时间也没了求画之心,都讨论起命案来。
林煜画完手中画后,看了看天色,收起画框,道:“诸位,城中怪事连连,大家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明日我早些来,大家也早些回去,相信衙门会很快给我们一个答案的。”
众人闻言,纷纷告辞,快步离开。
特别是那些公子哥,惜命的很,就算林煜不说,他们也打算回去了。
“林兄等等。”陈一鸣拦住了林煜的去路。
“陈兄还有什么事吗?”林煜问道。
陈一鸣咳嗽一声,对冉小夭说了算抱歉,拉着林煜走到旁边角落。
“陈兄,到底有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陈一鸣有些尴尬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想要求一幅画。”
林煜恍然,笑道:“陈兄何必如此,我每日都会来,明天你早些等候就好。”
他并不想开后门,有一就有二,给一个人开了后门,以后就有无数人想要走后门。
先例开不得。
陈一鸣摇头,道:“不是普通的画,我想林兄根据我说的画一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林煜沉吟片刻,道:“这,我也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
他看了眼丹青经验,估算了一下,道:“这样,你再等几日,我回去练习一下。”
“那,就辛苦林兄了。”
“呵呵,不辛苦,丑话说在前头,高难度画作可是要加钱的。”
“哈哈,放心林兄,不管能不能成,少不得你的好处。”
“如此就好,那陈兄,我就先行告辞了。”
“再见。”
林煜拱手,作别陈一鸣。
对于陈一鸣的要求,林煜还是很上心的。
不为别的,富人家的钱好赚啊。
陈一鸣家在阳信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家中曾出过三品大员,现在虽然没什么人才,但底蕴不是普通家族可以比拟的。
林煜相信报酬不会少。
至于能不能按要求画出陈一鸣的画,四级的丹青或许不行,五级的一定可以。
因为五级丹青基本就相当于是名家。
如果名家都画不出来,那就再等一级。
等丹青到达六级的大师要是都不行,那就是林煜有问题了。
回去的路上,林煜数了数银两,不多不少二十两。
相比于第一天的大丰收,今天的收入可谓是大缩水。
不过林煜已经很满意了。
今天可没有遇到打劫的。
他们也能早早的回去。
钱可以赚,但也不能忽视生活不是吗?
走着,走着,一直沉默的冉小夭突然开口道:
“林郎,那人身上似乎有妖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