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山路崎岖难行,月光被乌云遮挡,只有微弱的星光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驴二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希望能找到一些瑛子的线索。
“瑛子平时抓药早该回了,肯定是吴老三把瑛子掳走了!”
驴二心里想着,加快了脚步,腿上的伤口被拉扯得生疼,结痂的地方又开始流血了,但他咬牙坚持着。
“二狗子,你慢点,等等我!”刘叔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着。
驴二没有理会刘叔,他凭着直觉,一路朝着后山村西头吴老三家跑去。
大约半个时辰,驴二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发现地上有一些散落的草药,还有一些新鲜的泥土,像是被人踩踏过一样。
驴二看着地上熟悉的草药,心里咯噔一下,其中一种叫做“紫金藤”的草药是就是治疗他枪伤的,具有活血化瘀,促进断骨再生的功效。
“瑛子肯定就在附近!”
驴二心里更加肯定了,他朝着四周张望着,希望能找到瑛子的身影。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呼救声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
“是瑛子的声音!”
驴二心头一紧,顾不得腿上的伤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你个小贱人,还敢跑!”
驴二刚跑到树林边,就听到吴老三那令人作呕的声音,紧接着是瑛子痛苦的呻吟声。
他拨开树枝,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
吴老三像一头野兽,压在瑛子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瑛子拼命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吴老三,很快就被他制伏住了。
“畜生,住手!”
驴二怒吼一声,冲了上去,一脚踹在吴老三的后背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哎哟,是谁坏老子的好事!”
吴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是驴二,顿时火冒三丈:
“好你个驴二,你小子活腻了,敢坏老子的好事!”
“我草泥马!你个狗娘养的玩意儿,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驴二红着眼,像一头暴怒的公牛,朝着吴老三扑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
吴老三被驴二这不要命的架势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色厉内荏地喊道:
“我可是皇军的人,你敢动我一下,小心你的狗命!”
“去你妈的皇军!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宰了你这个汉奸走狗!”
驴二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抓住吴老三的衣领,雨点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啊!啊!别打了!别打了!”吴老三被打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驴二,别打了!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这时,瑛子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身上的大片雪白,连忙拉住驴二的胳膊,哭喊着。
“英子,你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这头畜生?!”驴二定了下心神,悬在空中的拳头并未落下,质问起瑛子。
瑛子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是被吴老三打伤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走!”瑛子推开驴二,哭着喊道。
“走?为什么要走?今天老子就跟他拼了!”驴二怒火中烧,转身又要冲上去和吴老三拼命。
“住手!”
这时,吕屠户赶到,他一把拉住驴二,“你小子疯了!你想干什么?”
“爹,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驴二挣扎着,双眼血红。
“你冷静点!”
吕屠户怒吼一声:“你杀了他,你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后果?瑛子怎么办?你怎么办?”
驴二爹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让驴二瞬间清醒过来。
一旁的刘叔也是被弄得哑火,怒目圆瞪,却不能手刃仇人!
驴二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呆愣在那里:
是啊,自己杀了吴老三,又能怎么样呢?瑛子怎么办?自己怎么办?
看到吕屠户为自己开脱,吴老三脸上尽然有些得意,扭头朝地上啐了口血涂抹,叫嚣道:
“来啊!你小子不是要打死我吗?!”
驴二紧咬着牙关,怒视着吴老三,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都被捏得发白。
他恨不得将吴老三碎尸万段,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吕屠户拍了拍驴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转身面向吴老三,语气冰冷地说道:
“吴老三,今天的事,我吕某记下了。你给我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吴老三见吕屠户出面,知道今天占不了便宜,便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起身要离开。
“慢着!”刘叔怒喝一声,没等吴老三反应过来,对他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以后再欺负我家瑛子,我让吕屠户骟了你,滚!”
看着吴老三远去的背影,驴二心中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他自言道:
“哪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狗汉奸!”
话音刚落,驴二三步并两步,追上吴老三,一记飞腿直击了他的要害。
吴老三立马吃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朝驴二怒吼道:
“吕二狗,你他娘的玩阴的啊!”
驴二满脸不屑,语气平静,“我吕二狗也是你能叫的啊?我这只狗好歹是中华田园犬,你他娘的却给日本当走狗,狗汉奸!”
狗汉奸三字着实让吴老三不爽,可眼下驴二跟头小公牛般,没有更好的办法,两腿一软,跪在驴二面前磕头求饶。
“我说吧,狗汉奸都没脊梁骨,遇事只能下跪求饶,看你狗爷今天怎么活剐了你!”
眼看驴二又要对吴老三进入新一轮的猛烈攻击,吕屠户和刘叔赶忙将他拦下。
“二狗子,够了!别再打了!”
“爹,这狗汉奸作恶多端,不能轻饶了他!”驴二仍然怒气难消。
“我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吕屠户压低声音,“这狗东西现在给日本人办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驴二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道父亲说得在理,只得狠狠地瞪了吴老三一眼,转身走到瑛子身边。
“瑛子,你好些了吗?”驴二看着瑛子脸上的伤痕,心疼不已。
“我没事。”瑛子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二狗哥,你别为了我做傻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驴二安慰道,“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吕屠户走到吴老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吴老三,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人,我儿定要打断你的狗腿!”
吴老三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到驴二意难平,吕屠户说出语重心长的话:
“二狗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记住,只有将日本鬼子赶出中国,这些狗腿子才能彻底完蛋。”
驴二看着父亲,点了点头,一时间,他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瑛子,你放心,你的这个仇我驴二替你记下了。”驴二看着瑛子,眼中充满了坚定。
瑛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