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都走了。”
“李展呢?”
“呵呵,那富泉非拉着李内官去他那儿,他有个紧要的东西给他看,殿下交代过我们今夜要尽量结好众人,所以李内官推脱不过,让我代他给殿下告罪一声。”
“哦,行,他们也算是幼年就识得,自然有一些不足外人道的私密话,刚才给我说过,那你们也早点休息。”
“诺,我刚才代表殿下给崔管事赏了二十辆银子,几位掌厨每人赏了五两银子,帮忙的小斯也每人赏了一两银子。”
“嗯,该赏的,他们今晚上很尽心,他们还需要提前把官署其他人的餐食准备好,我只是拿着刷子糊弄了两下,其他的都是他们做的,当着外人,不可对陈北有区别。”
“是,陈北是明白人,并无异样,接银子时也与另两位掌厨一般感激涕零的。”
“哈哈哈,这家伙,演技不错啊。”
“演技?”
“就是……嗯……就是做戏给别人看嘛。”
“对对,这陈北以前听闻也是个暴脾气,谁知道现在居然……啧啧啧。”
“都是身不由己啊,以后再说吧。对了,让大家都早点休息吧,刚才我已经给富泉和其他人打了招呼,明日起我们在祭奠之后,就在母妃陵墓五十步外搭建茅屋,这孝衣一年之内是不能除的,你明日安排人再去做几套,各个季节的都要,还要备些蓑衣,毡布用来防水。”
“诺。”
“那陆叔也去休息吧,李展如果回来,不着紧,就明日再说吧。”
“诺。殿下也早些休息。”
“好。”
……
林合浦三人乘着月光走了大半夜,走到村子边缘时已经天蒙蒙亮了,不敢再往前走,怕村里的狗吠声惊着人,于是三人找了个小树林换身衣衫,倚在树干边休息,直到听见村子里出来下地的农人说话,这才走了出来。
“老伯,敢问此处可是粱何村。”林合浦带着两人,走上前去行礼询问。
“这位公子,从何而来啊?此处是五坡子村,那粱何村还在西边五里地呢。”老汉扛着锄头,老远就看见三人坐在林子树下,还在疑惑。上下打量了一眼询问的青年人,像是个读书人,一身儒服,却有些皱巴巴的,鞋子也是一脚的泥泞,头发还有些凌乱,见其行礼询问,赶紧回礼道。
“五坡子村?那敢问汪先生可在村中?”怎么走到五坡子村了?是了,应该是昨夜那个村子绕不过去,于是走了右边的小道,岔路了。
“啊,公子是找汪先生?汪先生未在村中,去其他村子给孩子们上课去了,算算日子,这几日却在粱何村。公子是?”
“哦,在下乃是汪先生故交,受邀前来与汪先生相聚,却不想如何走到了五坡子村了。”林合浦有些郁闷,想是道路不熟悉,望着星光朝着东北走,怎么会偏了这么远。
“哎呀,原来是汪先生故交啊,有失远迎,汪先生正是落脚在我家,公子从何而来啊?为何如此……”
“我们自泾阳县过来的。可惜了两匹马也在昨夜被惊散了,好在两位随从护着,否则在下非得摔伤不可。敢问老伯可是五坡子村村正,贵姓胡名舟?”
“不敢称贵,老汉正是胡舟。公子既然是汪先生故友,又受汪先生之约,若是不嫌弃,到老汉家中稍作梳洗,已经做了早食,还请公子和两位贵从留下吃点早食,然后老汉喊我儿子划船,送三位去粱何村,比上三位走路要方便得多呢。”
“如此叨扰胡村正了。”
“公子客气了,公子贵姓啊?”
“在下姓陈。数日前收到汪先生书函,不想有事耽搁了,前日才忙完,一路赶来,就是未曾想到,这一路居然没有遇到什么打尖的地方,我和两个随从只得摸黑一路走过来。”这是与汪祁鹤相约的,若是问及,只说姓陈,是应称的本姓,知道的人并不多,在京师也就那么五六个人。
“陈公子有礼。公子想是应是不熟悉道路,在对窝子沟走岔了道。”胡舟倒是明白,笑着说道。
“只怕耽搁了胡村正农忙。”
“哈哈,公子不必客气,农活也不忙在一时,公子请。”
武缇两人背着包袱跟在后边,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常间的村落,走到村口,一眼就望见了村尾,看炊烟估计有个二十来户的样子,每家门口都挂着渔网,墙面上都挂着蓑衣蓑帽,看来是个打渔为主的渔村。
到了村子东边最大的一户人家,正是胡村正的家,一番收拾,吃过鱼片粥,胡村正的儿子胡全,带着三人走到了村子一里外的湖边,宋礼是北方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十分好奇的张望,一排小船稀稀拉拉的拴在湖面上,有带竹棚的,有无蓬的,每条小船两边都拴着一排鸬鹚,许多都在湖面上扑腾,也并不去远了。
湖面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几乎每条船上都有人在忙活着布网,给鸬鹚喂食,也有一两只小船上在船上生火熬着粥的,胡全将鸬鹚交给挨着的两条船代为收管,又将小船里外收拾了一番,打水将船板冲洗了一遍,擦拭干爽了,这才请三人登船,宋礼不会游泳,小船晃动不已,给惊得差点大叫,武缇偷偷的嘲笑把他气得。
“胡兄,这走湖面上去粱何村需要几时啊?”林合浦毕竟不熟,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走到后舱,对划桨的胡全问道。
“陈公子客气了,直呼小人名讳即可。从湖面上直接划过去是最近的,大约有个两三里的路程,走陆地的话,要绕着湖边走,而且道路还需要选择,看似只四五里,实际上最少都得走个六七里地才能走到。”
“只别误了胡兄的活计,实在是为你们增加的许多麻烦。”
“陈公子太客气了,汪先生故友,那就是我们羊窝湖的贵客,走到哪个村子,只有荣耀的份,哪里会有麻烦的说法,还是因为你们读书人太客气,咱们渔农人家没有这些讲究。”胡全也是爽利性子,直言不讳,林合浦听了也难得的哈哈大笑。
在胡全的带领下,三人与汪祁鹤在粱何村的祠堂见上了面,老友相见自然高兴,不过是先休息,再吃饭,最后两人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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