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这位是殿下身边的武常侍,武庆。这位就是林合浦,林先生。”来人正是一直在寻找粱何村的武庆,接到消息,殿下身边刚刚入幕一位闻名天下的大才子,也是进入粱何村,赶紧赶来见一面。
“武庆见过林先生。”武庆恭敬的行礼。
“武常侍有礼。”林合浦自然知道这武常侍是相王亲信的近侍武官之长,也不拿乔,客气的回礼道。
“我为武常侍引荐,这位是汪祁鹤,汪先生。”
“武庆见过汪先生。”
“武常侍客气。”汪祁鹤客气回礼。
“二位先生,在下接到殿下传信,这才赶来粱何村。”
“请吧,咱们屋里说。”
“二位先生请。”
三人坐定,林合浦倒上一碗热水,坐定。
“敢问先生,这粱何村那人却是谁?”
“嗯,之前我也告诉过汪兄,当年贵妃娘娘托付一众孩童的人正是这粱何村陈北,此人当前在皇陵官属厨院中做掌勺,已经与殿下相认。”
“是嘛,那太好了,唉,说来惭愧,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原想着不走皇陵卡口,只能绕道从扶风翻山越岭去了西边的鹰嘴崖,再到羊窝湖,结果多走了半个月的脚程,找到羊窝湖时,又不想惊动人畜,就这么在羊窝湖绕着圈走了一圈,乔装问询之下才找到这粱何村,四处询问,只晓得凌喻、凌毅之名,正要过来寻找,殿下派人传信与我,这才知道先生已经到了粱何村,赶紧前来拜见。”
“名单之事,陈北见面之后,也曾说明,是因为担心有心人查探,所以来到粱何村之后都改名,唯有凌喻兄弟,乃是可以留着以待查找。”
“那陈北是何人,心机如此深沉?”武庆问道。
“陈北乃是十几年前右千牛卫副统制何随,更名之后先是被娘娘安置在龙首庄,后又被娘娘安置于这粱何村,粱何村的几十名孩童都是由他照料长大的,现在这粱何村有许多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也去了京师进入各行各业谋取生机,还在羊窝湖的还有三十二人,其中二十人都在羊窝湖的其他的村子中生活,还有未成人的十二人,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也有八岁了,都在这祠堂中随汪先生求学。”
“殿下吩咐我,见了先生,一切以先生之意行事。”武庆抱拳道。
“殿下信重,合浦感激万分,此次我来粱何村本是汪兄相邀,在皇陵马道上为刹鲎炱的人追杀,好在殿下带着侍卫出行打猎,碰到了,救了我。我已禀明殿下,祁鹤兄有王佐之才,此次前来亦有代殿下请汪兄出山辅佐之意。武常侍即来,也可助我一臂。”
“武庆孟浪,不识贤才,还请先生不嫌我等武人粗鄙,若有失礼之处,敬请见谅。”武庆闻言立时站起来退后,恭恭敬敬的施礼。
“合浦啊,你这是……武常侍,万万不可如此,老夫山野之人,散漫惯了,哪里有什么才啊,勿要听信合浦吹嘘,不是我推脱,若是做个教书匠还行,其他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万不敢误了王府大事。”汪祁鹤狠狠的瞪了林合浦一眼,也是赶紧回礼。
“我家殿下所遭所遇,想来先生也是知之,正因如此,虽然求贤若渴,却一向是宁缺毋滥,林先生大才天下皆知,而以林先生之才,如此推崇汪先生,可想汪先生之贤。”
“非是老夫推脱,实在是力有不逮,能力有限,合浦乃是故交,所以想为老夫谋个去处,心思虽好,却不能耽搁了王府正事。”汪祁鹤还没有想好,之前跟林合浦断断续续的谈了两日,林合浦虽然极力鼓动,但是在汪祁鹤看来,林合浦主要还是为了给妻儿报仇,能不能报都是未知之数,却已经自己深陷其中。可以理解,林合浦现在是逃犯,若是没有像相王这样的背景,已经难有作为,更何况报仇。
林合浦身在局中,就算明白将希望寄托在相王身上,亦未必能够报仇,但是自己已至绝路,希望相王真如其所言,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过。
此时场面有些好笑,武庆和汪祁鹤都在给林合浦打眼色,林合浦稍微一愣,忍住笑意。
“汪兄,你眼睛不舒服吗?”林合浦看着挤眉弄眼的汪祁鹤,故意问道。
“不……没有啊,哪里不舒服了,我是说孩子们等着我上课,我先去给孩子们上课了,你们啊就暂且休息,哈哈,休息,失陪。”汪祁鹤气得,打个哈哈就要往外走。
“汪先生,且待,且待。听在下一言,若是不济,在下绝不强求。”武庆赶紧一挡,躬身说道。
林合浦也是过来一手拉住汪祁鹤,左手轻轻下压,请他听听再说。
“兄长莫急,待小弟先给孩子们讲,孩子喜欢我,哈哈哈,兄长且听一听武常侍所言,小弟先告辞。”
汪祁鹤有些愠怒的反手想去拉林合浦,结果没拉到,林合浦从一侧几步溜了出去。
“欸欸诶,先生,先生,您先听一听在下一言,再说可好。”
“你们这是何意啊?难道还要用强不成,简直有辱斯文。”汪祁鹤生气的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凳上。
“武庆给先生赔罪,先生且听一言,若是听完还不改初衷,那时绝不相强。”武庆一边作揖,一边解释道。
“哼……”汪祁鹤并不回话,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一边。
外边坝子里已经传来了朗朗读书声,武庆侧耳倾听一下,是学的《论语》,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汪先生,殿下遭遇或许先生已有所闻,但是旁人说来不过是一故事,武庆身为殿下近卫,却另有看法。”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汪祁鹤,武庆继续说道:“开府之后我和一众武家子弟,才由贵妃娘娘安置入府,殿下与其他皇室子弟不同,自小在随王府长大,性格温和彬彬有礼,哪怕当初我等不熟悉,殿下也不曾对我等生疏苛责,前两年王府势大之时,相王府养了上百多人的门客,殿下并需要他们做什么,每位门客只要能做出一篇长史审过的文章,就可以入府。哼,吃白食的,打秋风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殿下从未说什么,将他们都安置得妥妥当当,若不是宫中时常赏赐,相王府是养不起这么多人的,就是陛下和贵妃娘娘也对殿下说过,勿要养这么多人,良莠不济难见人才,可殿下笑着回复,他们之中许多人离开王府也没个去处,反正他也用度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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