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风钰多想,便忽然听到劲风呼啸之声。
不仅朝着自己迅猛冲来,更是突然感受到一股无形劲力轰在了自己身上!
“嗯?!”
风钰反应极快,在听到凛冽风声的一瞬间,立刻调动法力流转周身。
但却并未抵抗丝毫,反而全力施展轻功白驹行。
整个人顿时离地而起,顺着这股力道朝前方扑去,身形忽的化作虚影!
哗!
凛冽风声充斥耳畔,惹人心烦的踏地奔行之声响起。
深邃墨色的泥土掠至身后,周遭黑气更是在这瞬间被消弭出一道长长的空隙。
只是瞬息之间后方黑气便再度弥漫,化作了深邃黑幕阻挡视线。
但这次黑幕之中却不再死寂一片,反而前后各有动静传开。
不论是那凛冽劲风呼啸之声,还是截然不同的踏地之声,在这漫天黑气中都尤为扎眼。
本就显得汹涌肆虐的黑气,在二人这横冲直撞下更是起伏不定。
脚下那深邃墨色的泥土,也好似席卷而去般飞速掠至身后,却显得无有尽头。
“...”
风钰虽身着沉重藤衣,浑身却好似轻若无物,奔行之时每每迈步便能跨越三丈距离。
只是面上皱紧眉头,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明明相隔较远,更无有半点动静传开,却还是被这范良运给察觉到了方位所在。
其不仅突然追逐而来,更是使出了那道熟悉的术法。
不错,此术正是那袖中风。
这股突如其来的无形劲力,与之前身处众人争夺灵植之地时,其挥动袍袖后所感受的力道相同。
之前风钰因顾忌众目睽睽,不能表露出已然修出法力的模样,所以才硬抗了下来。
硬抗下来后浑身好似寒风透骨,即便调动法力流转周身,也有些许痛楚涌上心头。
如今范良运再度施展此术,却是被风钰提前察觉,立刻运转法力以此防备,也并非上次那般足足耗费十几息的时间方可尽除。
浑身上下虽仍有略微痛楚,却在两息之间便已消弭于无,丝毫不妨碍他全力施展白驹行。
正因如此。
风钰向前奔行之势丝毫未减,那杂乱惹人心烦意乱的踏地步声,反而响起得越来越频繁。
“中我一记袖中风,任你为武道先天也需吃尽苦头!”
“如今强撑着慌忙逃窜,殊不知为时已晚!”
范良运面庞狰狞,肆意地放声大笑。
尽管有着黑幕阻挡视线,他心中也能猜出前方那人的痛苦神情。
不过几息时间过去,相隔的距离却仍未拉近。
表明此人奔行之速颇快,显然是有着不俗的轻功造诣在身。
但即便其轻功如何了得,也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毕竟身处这漫天黑幕死寂一片中,前方有着此番动静传来,对他而言无异于明晃晃的指引。
更何况他还有其他术法未曾使出,又怎能说是追逐不上呢。
想至此处。
范良运心中下意识默念口诀,再度调动法力,整个人奔行之势瞬间暴涨,化作淡淡虚影朝前追去。
每每迈步而出时,皆能够跨越七八丈的距离!
如此奔行之速,着实惊人!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便距离前方之人越来越近,甚至即将追赶上来。
“任你习武数十载,凡俗轻功造诣了得又如何?”
“轻身术一出,足以抵过你苦练半生之功果!”
范良运肆意大笑,面庞愈发扭曲,心中只感到痛快无比。
以往每每见到师尊赐下赏赐,给予杨尘那等资质上佳的弟子,心底总是愤恨上天何其不公。
如今地位互换攻守易形,面对这凡俗中苦练武功数十载之人,狠狠出言打击之下,过往的憋屈郁闷尽皆释放,怎是一个畅快了得。
不仅如此。
范良运还要一一施展各般术法,直到打击得此人心境崩溃绝望死去,方能舒缓心中的这十七载郁气!
反正身处这漫天黑气之中,奔行百里也无法走出黑幕,早已注定了要葬身此地。
那还不如好好玩弄此人,以此释放心中郁气!
“轻身术?”
风钰不断迈步奔行,每息之间都能跨越三丈距离。
踏地声杂乱而又有序,有着略微惹人心烦意乱之效。
却在此刻,突然听到后方肆虐风声逐渐逼近,心中顿时一沉。
之前身处浩瀚山林时,便曾见到杨尘那惊人的奔行之速。
身形近乎虚影,一息便可跨越十丈距离,远远超出自己所能企及。
如今察觉到范良运逐渐逼近,甚至即将追赶上来,还不知此为何故。
听其一语道出真相,原来是这轻身术的缘由。
看来这清虚观内各般术法,皆有着超乎凡俗之效。
毕竟凡人哪怕习武数十载,轻功如何了得,又怎能达到此般地步呢。
回过神来,不再多想。
风钰听着后方凛冽风声愈发逼近,心中只感到很是棘手。
倘若再这么径直前行,恐怕不到十息便会被追至身后了。
于是立刻调转身形,朝着不同方向奔去。
只是如此一来,极易迷失方位。
先前乃是朝着来路而行,如今恐怕难以找寻了。
但既然走了几十里都未曾走出黑幕,那也就表明浩瀚山林的确是地势大变,哪怕奔行再远恐怕也走不出去。
所以面对眼下危机,迷失方位也在所不惜。
“不入仙途,终是凡俗蝼蚁!”
“你这习武的莽夫,又怎知仙凡之别!”
“哪怕拳掌通神开碑裂石,在这定身术下也只得引颈就戮!”
范良运听着突然折向奔逃的动静,心中丝毫没有在意。
肆意狂笑奔行上前,逐渐能够看到前方那长长空隙中再度弥漫黑气。
这已然表明二人相距极近,甚至再过几息便能彻底追上。
想至此处,范良运心中念诵口诀,运转法力挥动袍袖,朝着前方黑幕轰了过去!
做完这些,心中也因此稍有懈怠,放缓了奔行之势,静静等着前方之人显现眼前。
他仿佛已然看到前方那人,浑身突然动弹不得呆立原地,面上神情绝望无比。
心中也因此大为舒爽,可谓是畅快至极!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