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曹真将四十两银子一份的强脉汤服下。
没有预料的那般猛烈药性冲击,有的只是涓涓细流,滋补全身。
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一夜无梦,鸡鸣方醒……
“这就是四十两银子的效果?”
曹真活动着身子,眼中泛起惊喜。
不仅一身疲惫尽去,多年沉疴也一扫而空,昨日还感觉有些紧绷的经脉,此刻却已经延展了不少。
筋长一寸,力大三分。
曹真感觉整个人力气都大了不少。
最关键是现在依旧能够感受到体内那股药力还在孜孜不倦的滋养着身子。
他感觉今天再练桩功,经脉的承受力应该会大增,桩功进度肯定也会加快。
“难怪卖这么贵,比之脱胎换骨也差不多了!”
更何况这对于能否开启武道大门至关重要,四十两银子,真不算贵。
不过……
“剩下的银子,不算吃喝,也只能再买三份了,三日一份,只能支撑一旬,恐怕还不够开上四脉啊!”
“还是我自己太穷啊!”
刚刚富裕了两天,瞬间又要为银子忧愁。
且这愁的可比之前温饱更甚。
温饱的话,每日百十文即可,小成的打渔技艺足够应付。
但现在,四十两银子的缺口,还是每三日四十两……饶是他小成级别的打渔技艺,也远远不够。
总不可能天天打到宝鱼。
最关键的是,前几日彻底得罪了赵吉。
庄内他不敢坏规矩,但若是到了无终河里……就怕对方下死手啊。
“本以为一百六十五两银子足够撑到我武道入门,如今……”
“罢了罢了,不多想了,先试试效果,若真的不错,大不了我每天夜深了再去捕鱼,
以我打渔小成的水性,加上如今筋骨补益的程度,在水下未必就没有还手之力!
唯独需要考虑的是能不能捕到宝鱼。”
……
接下来三天,曹真趁着药力,更加努力。
果然,有药补的加持下,身体经脉加速壮大,在习练桩功过程中,承受力更强,也更持久。
【狂风桩(未入门63/100)100%加速中。】
“呼~这还是有药补滋养的情况,若是没有药补,进度至少慢一半。”
狂风桩越到后面,对身体的消耗越大,习练难度也陡增。
曹真凭借药补滋养,进度与前面十几式竟然相差不大。
三日过去,三十六式主桩已经能够熟练站到第二十八式。
“药力滋补武脉,以承受桩功习练,桩功习练又反哺武脉,倒是正循环了。”
“可惜,上一份强脉汤的药性已经过了,今天又得大出血啊。”
计算着仅剩的一百二十两银子,曹真有些不舍。
多少还是存了些偶遇高阶装备的念想的。
可今日去再买药材的话,就不够一百两去升级装备栏了。
“习武不易啊!”
就在曹真一脸惆怅的思虑银子的事情时,身边桩缸上的秦沐风再也忍不住,脚下一滑,直接摔下了桩缸。
三日前受了小小打击后,她连续恶补三日,药补、食补,甚至宝兽、宝草,凡是对滋补武脉有用的全都备齐,更是间断了持续十年之久的养神法,夜以继日习练桩功。
一口气将桩功练到二十式,成为祝家三公子口中绝世天才,祝家庄百年难得一见的桩功进度第一人后,她今日午时自信满满来到武院。
结果……
一下午又陷入了疯狂内耗中。
此刻她再次头脑发涨,浑浑噩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得不说,曹真这个山野流民将她十七年养成的自信和骄傲打击的体无完肤!
“区区流民,根骨不可能比我好,强脉滋补之物亦不无法与我比,那么……就只剩悟性一个可能了!”
“难道我的悟性并非顶尖?”
“难道我竟然也被身边人的奉承蒙蔽了?”
“莫非,我也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
……
在自我怀疑中,她留下一个消沉的背影,消失在武院大门口。
“师兄,快擦把汗,你实在太强了,恐怕离桩功入门不远了吧!”马奔这三日愈发热切,一边递过抹布,一边手持扇子为曹真扇风。
曹真自然的接过抹布,使劲的抹了一把脸。
短短三天,他已经习惯了马奔的伺候。
要么说人都想当人上人呢?
被人伺候的感觉真的很上瘾。
不过此刻心忧银钱,却是没有心思想搭理他。
“曹真,跟我来!”正在这时,自从五日前入院时露过一次面再未现身的祝候善突然出现,对着曹真招招手。
“我这是鹤立鸡群入了教习的眼?”曹真心下一喜,扔下抹布,急忙跟了上去。
目送曹真跟随祝候善远去,周大海小心翼翼凑上前。
“三师兄,曹……二师兄桩功进度如何?你看可能一月入门开脉成功吗?”
昨日赵吉找到了他,问他曹真的情况。
但他在武院战战兢兢,又无人请教,对于武道情况知之甚少,哪里看得出曹真什么进度?
反正他如今也能在桩缸上模仿马奔和曹真的样子站桩。
正不正确他也不知道,也看不出谁好谁坏。
此刻想起赵吉的吩咐,小心翼翼的问道。
马奔闻声,瞬间摆出生人勿进的姿态。
入院五日,周大海什么情况,他心里门清。
桩功一塌糊涂,除了前几式,后面的几乎都是瞎胡练,动作姿势差太远了。
这样练,对于强健武脉一点用处都没有,注定难以开脉。
“你说呢?”冷哼一声,马奔捡起地上的抹布转身就走。
“我说?”
看着马奔身影渐远,周大海小心的唾了一口。
“呸,我说你们都是蠢材,一辈子也开不了脉!”
“真是贱奴,蠢笨如猪,居然对那小子恭恭敬敬,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
“吉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他!得罪了吉爷的流民,还妄想逆天改命?吉爷绝不可能让其踏入武道。”
周大海怒骂完后,深深叹口气。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武院,奔赴无终河。
又要习武,又要捕鱼养家,为老娘买药治病,他是真有些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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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坐!”后院一阁楼上,祝候善微笑着对曹真点头。
“阿?阿真?”曹真眼皮微跳。
真入他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