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我感到一阵冰凉,像是某种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带来一阵刺痛,也让我从昏沉中渐渐清醒。
睁开眼,我看到钱百户焦急的面容。
“马总旗!你醒了!”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胸口的剧痛一阵阵袭来。
“刘公公……”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钱百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阉狗,趁乱逃了!卑职无能,没能抓住他!”
我虚弱地摇摇头,强忍着痛楚说道:“不怪你,是我大意了。”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药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邓兄呢?”我问道。
钱百户叹了口气,“邓公子在外面守着,听到你醒了,定会欣喜。”
正说着,邓熙便冲了进来,看到我醒来,他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马兄!你终于醒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勉强笑了笑,示意他我没事。
邓熙连忙吩咐人端来参汤,一口一口地喂我喝下。
我喝着参汤,思绪却飘向了刘公公。
他竟然敢对我下如此狠手,看来我之前还是低估了他。
这次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刘公公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钱百户突然说道:“马总旗,指挥使大人有令,命你即刻前往北镇抚司述职。”我心中一惊,北镇抚司?
难道是刘公公在背后搞鬼?
我强撑着坐起身,“可是我的伤……”钱百户面露难色,“指挥使大人语气严厉,似乎此事非同小可。”
邓熙见状,连忙说道:“马兄,我陪你一起去。”我点点头,心中却愈发不安。
这突如其来的传唤,究竟是福是祸?
我强忍着痛楚,在邓熙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药房。
门外,阳光刺眼,我眯起眼睛,看向远方。
北镇抚司,我来了。
可我总觉得,这阳光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风暴……
“等等,”我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钱百户,“指挥使大人,可还有说什么?”钱百户犹豫了一下,说道:“指挥使大人……还提到了,关于‘北疆军饷’一案……”
钱百户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北疆军饷”?
这四个字的分量,我再清楚不过。
这可不是什么小案子,牵扯的恐怕是整个朝廷的命脉。
刘公公这老阉狗,还真是阴魂不散,刚想置我于死地,现在又给我抛来这么个烫手山芋!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钱百户,这北疆军饷的案子,想必其中猫腻甚多,指挥使大人既然点名让我去,想必是信任我的能力。”我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周围,留意着每个人的表情。
邓熙显然有些担忧,他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道:“马兄,此事怕是凶险,不如……”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我心里清楚,此时退缩,只会让刘公公更加嚣张,我必须迎难而上,才能在这吃人的朝堂中站稳脚跟。
我挺直了腰板,不再理会胸口的疼痛,语气坚定地说道:“钱百户,烦请带路吧,我这就去北镇抚司向指挥使大人复命。”我装作急切的模样,率先迈开脚步,身后,邓熙紧随其后,钱百户看着我的背影,
北镇抚司,果然威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我暗暗握紧拳头,心中默念着:既来之,则安之。
很快,我被带到了一间偏厅,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此人正是北镇抚司指挥使,曹大人。
我恭敬地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卑职马越,见过指挥使大人。”曹大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马越,你倒是有些胆识,在刘公公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能站在这里。”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我依旧保持着那副“纯良”的表情,挠了挠头,说道:“大人您说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总旗,哪里有什么胆识?只是觉得,为朝廷效力,乃是分内之事。”我的话语看似憨直,实则暗藏玄机,让曹大人一时摸不清我的底细。
接下来,曹大人简单说了些关于北疆军饷的事情,我一边听,一边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时不时抛出几个看似天真却又一针见血的问题。
这让曹大人有些诧异,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突然,我注意到,在曹大人身边,站着一位不起眼的文书,此人眼神游离不定,时不时偷瞄着曹大人。
我心中一动,此人,恐怕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
我暗自一笑,现代心理学的知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找了个机会,支开了曹大人,然后走到那文书面前,以一种关心的语气问道:“这位兄台,我看你面色不佳,可是有什么心事?”文书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和他说话,有些慌乱。
我继续用温和的语气,一步步打开他的心扉,终于,他吐露了心声。
原来,他良心不安,觉得这件事情有损朝廷颜面,却又不敢得罪上头。
我适时地抛出自己的观点,并用一些心理暗示的方法,让他明白,只有站在正义的一方,才是真正的出路。
文书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在我的循循善诱下,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我看着他的转变,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一种轻松的氛围在我心中蔓延。
“马总旗,你为何如此笃定?”文书看着我,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天边的方向,淡淡说道:“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说完,我转身朝着曹大人走去,背后,传来文书略带颤抖的声音,“我明白了。”
我回到曹大人面前,再次复述了之前与文书的对话,并巧妙地引导他开始怀疑“北疆军饷”一案中存在更大的阴谋。
曹大人听完我的分析,脸色铁青,显然,他也被这背后的黑手给震慑到了。
可就在我以为事情即将迎来转机之时,意外再次发生。
我放在怀中的证据,竟然不翼而飞!
我惊得冷汗直冒,迅速翻遍全身,却连证据的影子都没看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瞬间明白,刘公公这老阉狗,果然贼心不死!
他这是在暗中给我使绊子,想要置我于死地!
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原本还对我抱有希望的曹大人,此刻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几个原本还对我客客气气的同僚,也开始窃窃私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慌乱只会自乱阵脚,我必须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证据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字迹,每一个图案。
现代的记忆方法和分析技巧在我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我像一个精密的仪器般,将所有的信息重新拼凑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我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
终于,我猛地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证据虽失,但我已将其核心信息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我记忆中的证据内容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我的语气沉稳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周围的人都被我的表现惊呆了,他们原本以为我失去了证据,必将束手无策,却没想到我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曹大人看向我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怀疑和不信任,逐渐被赞赏和钦佩所取代。
刘公公的阴谋再次落空,我的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对着曹大人微微一笑,说道:“大人,这北疆军饷一案,看来真是水深得很啊……”
话音未落,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急匆匆地朝我走来。
是邓熙!
他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布帛。
“马兄!我…我找到…找到了!”他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心头一震,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布帛。
展开一看,正是那份失窃的证据!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一把抓住邓熙的肩膀,“你…你是怎么找到的?”邓熙喘了口气,解释道:“我…我方才想起,你…你曾说过,要…要防范刘公公…所以我…我暗中…留意…留意他的动静…果然…果然被他…他偷偷派人…藏在了…藏在了你…你的房间里…”
我紧紧地攥着那份失而复得的证据,心中五味杂陈。
邓熙的细心和机智,又一次救了我。
这兄弟,真是没白交!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邓兄,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马越记下了!”
曹大人看到这一幕,也是一脸的惊讶。
他接过我手中的证据,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脸色也渐渐舒展开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马总旗,你果然是个人才。这北疆军饷一案,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我心中一凛,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啊!
但我知道,我不能拒绝。
我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卑职领命!”
邓熙在一旁担忧地望着我,我知道他担心我再次陷入危险。
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心中却早已有了打算。
刘公公,你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处理完北疆军饷一案,已经是深夜。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邓熙早已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邓熙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我。
“马兄,”邓熙突然开口,“你…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我放下碗筷,看着邓熙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兄弟,真是我的福星!
我笑了笑,说道:“放心吧,邓兄,我心里有数。”
酒足饭饱之后,我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夜空。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却掩盖不住我内心的不安。
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大的挑战还在等着我。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神秘人。
“马大人,”那黑衣人压低了声音,“我家主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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