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推到了内室一间房里，一盏无影灯亮起，一大瓶盐水加了营养液和消炎药吊了起来：“乞丐，我用皮带绑着他，你看着，不要让他乱动。”
李老头换成了一套白大褂子，口罩，手套，开始消毒手术刀。
香江的地下医生真是卧虎藏龙，小小赤脚医生做起手术来如同大医院的外科医生的水平了。
很快几刀到着伤口划开，一个夹子取出了子弹扔在林家俊托着的盘内。
然后开始消毒，清洗，包扎起纱布。
“54手枪子弹，北边人打的。伤口不深，他的身体肌肉结实。看样子应该饿了两天以上，高烧达40度，再迟来少少他神仙也救不了。”李医生开始脱下手套一扔，解下口罩来。
“李医生你手熟的很哦，看来地下工作不长时间了，古惑仔都找你医的吧。”林家俊淡淡一笑，把托盘摆在一边。
“不要以为这样就不用死了，他已随时会死的。就看他的意志力了，给他盖上被子，消炎药和一些营养只能缓解他的情况。乞丐，到卫生间取温水布给他敷额头等发的太热的地方。”李老头转身开始捡起一些西药来。
“多谢医生。”
“多谢这个林生吧，没钱我是不会医的。”
“多谢林生！”乞丐再次要下跪而下。
林家俊又扶起了他来，扯下对方包着全身的破布，再脱下夹克套在乞丐的身上，说道：“不要这样，好人真不好做的。明天带你们去拿到身份证算是我功得完满。你哥死了不关我事的。”
“多谢恩公。”小乞丐也不客气，穿起了夹客，去卫生间取热水了。
李医生递了一袋药过来：“七天的药，不吃感冒发烧会烧死他的。我去睡觉了，明天会有人来就诊的，你们必须要走。”
“李老头心地其实也不错的。”林家俊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乞丐的方向说道：“乞丐，我要回去休息了，不要冷着，这里有被。明早请一下假再来带你们去九龙，不过他死的话就不要怪我了。”
“多谢恩公。”乞丐再次一跪而下。
“没眼看了，大家都是华人，不用跪的。”
...
折腾了不少的时间，爬回宿舍时已经是12点钟，身上一身都有些臭味，这个青年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于是只能再洗了一次澡来。
哪个时代都是好人最难做，闭起眼来，起来时已经七点多钟了。
林家俊快速起身占位置，四个人要抢厕所的：“麻杆，等下帮我请半天假，昨晚碰到了个乞丐是大圈仔，带他付去一趟九龙拿身份证。”
“不是吧，你昨晚搞到12点才回来，我以为你去帮衬楼凤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善了。”麻杆睁开迷糊的双眼，回应道。
“算了，多积一些阴德，成为大亨时不被雷劈。”
“哈哈哈哈，果然没一个大亨的崛起会是走行正行。”
“我先走了！”林家俊收起几套衣服进书包，从大门走了出去。距离也只有几百米到诊所。
敲门才一分钟不到，穿着他的夹克外套，戴着干部帽的乞丐打开了门来：“你来了。”
“嗯，你大哥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多谢恩人。”
林家俊一个书包递了过去，又阻止了他下跪：“去洗个澡，书包里找套合适的衣服换上。不要戴干部帽了，出不了门警察就知道你们是游水来的。”
“嗯！”
林家俊来到了青年男子的病床边，只见到青年已经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泪水，激动道：“多谢大恩人。”
“不要出声了，没想到你真的命硬。这样多死不了。”
“我叫陈建国，是个退伍军人。回到家中才发现父母被人害死，我不得不带着小妹游水来香江。”青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
“小妹？你是说小乞丐是女的？”林家俊大吃一惊，还真没注意，以为是年纪不大声音不好分辨。
“是的，她叫陈静。出门在外，女装不安全。”陈建国平躺了起来。
“好吧，真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一阵换套衣服，坐出租车搭你们到九龙警察局领身份证。现在还是抵垒政策，到了九龙你们就是香江人。”
“多谢大恩人，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这时，从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他的夹克衫，折起的西装裤子的少女，灵动的大眼，看起来楚楚动人，长长的头发变的清丽脱俗：“陈静的命也交给恩人了。”
林家俊收回了目光来：“我只是个平凡的人，又不是黑社会，要你们的命做什么？乞丐...小静去帮你哥哥换下衣服。出去吃一些早餐去办事。我先带你们去领身份证。”
“好的！”
一刻钟后，身体还很虚弱的陈建国缓缓站了起身来。
房里走出了李老头，看了一眼几人，伸出右手摸了一下男子：“年轻人，你真是命大，烧退了。”
“多谢医生！”
“不用，收钱办事，你们要马上走了。没想到小乞丐是个港姐一样的靓女，林生好眼光。”
林家俊一个咯噔，老子也才发现是女孩子好不好。
两人扶着陈建国向诊所外走去，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茫茫大地之上，上班的人群如同潮涌的海水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老板，三份云吞面。”林家俊扶着陈建国坐于凳子之上，对着小早餐店老板的方向喊了一声。
“好的，马上就到。”
此时的他还在打算着要不要收留这两人，无根之木，又当过兵，也许是个自己将来的好帮手。至于这个女孩，真没想到传说中的北姑就是这种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女子，穿着普通，人生的水灵。
有了热食入肚，三人已经把状态恢复的不错了。
一辆出租车从粉岭开始了九龙警察署，这一对兄妹终于还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之下拿到了临时身份纸。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林家俊并没有完全的相信两人，好人与坏人只在一线之间，花花世界谁知道表面说一套，背后说一套的人不少。
“大恩人，再生之恩大过天，我们再无牵挂。如果收留我们为难，我们可以走，睡天桥都没有问题。今日之恩一定会报，死都可以。”警察署门外，两兄妹直直跪于地上，连叩起了三个头来。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帮我做事，不过我最讨厌就是卖主之人。你们应该明白。”
“恩人要我还，这条命随便拿去。”陈建国抬起了头来，非常感动，不是这个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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