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刮过我的脸颊,像刀子一样锋利。灵师太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心脏。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前进,恨不得立刻回到宫里,回到孔泽身边。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我急促的脚步声和风声。这种寂静让我更加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匕首,手心微微出汗。
突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意,像毒蛇的信子一样,舔舐着我的后背。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难道是我的错觉?我心中疑惑,但脚步却不敢停歇。
我拐进一条狭窄的过道,两边是高耸的宫墙,月光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墙缝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墙角闪过,速度快得惊人。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好!是红儿!
红儿手持利刃,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我面前,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她没有说话,只是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向我刺来。
我惊呼一声,连忙闪躲。利刃贴着我的脸颊划过,我能感觉到刀锋上的寒气,以及死亡的气息。
该死!我被困在这个狭窄的过道里,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红儿的攻击又快又狠,我只能勉强招架,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利刃一次又一次地袭来,我疲于奔命,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染红了我的衣襟。
我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流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她杀死!
必须想办法!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我的目光扫过过道两旁的杂物,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红儿,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我吗?”我强忍着疼痛,冷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红儿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她再次挥舞着利刃向我扑来。
我故意后退一步,脚下一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我“啊”的一声惊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手中的匕首也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我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红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她一步步向我逼近,手中的利刃高高举起,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结束了,汪悦!”她冷笑着说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眼角余光瞥见散落在过道里的杂物——一些破旧的木箱、瓦罐碎片,以及一些散落的枯枝败叶。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脚踝的疼痛,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身体向旁边滚去。红儿扑了个空,手中的利刃重重地砍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我趁机抓起一把瓦罐碎片,用力向红儿扔去。碎片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奔红儿的面门而去。
红儿猝不及防,连忙挥舞着利刃格挡。瓦罐碎片虽然没有击中她的要害,却也让她分了神。
我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向红儿攻去。
红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她没有想到,原本处于劣势的我竟然还能反击。
我步步紧逼,手中的匕首如同灵蛇一般,不断地向红儿发起攻击。红儿疲于招架,身上很快又多了几道伤口。
突然,我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到了一堆枯枝败叶。
不好!我心中暗叫一声。
红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她趁我立足未稳之际,猛地向前一扑,手中的利刃直刺我的胸口。
我连忙侧身躲避,利刃贴着我的胸口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千钧一发之际,我反手握住匕首,用力一挡,将红儿的利刃格挡开来。
然后,我猛地向前一冲,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刺向了红儿的手腕。
“啊!”红儿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利刃掉落在地上。
我趁机夺过利刃,将它抵在了红儿的脖子上。
红儿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原本被她视为猎物的女人手中。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红儿手腕一翻,一支袖箭从她的袖口中射出,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我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躲到了身旁的石柱后面。
“你……”我从石柱后探出头,看着红儿,冷冷地说道,“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红儿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汪悦,你太天真了!”她另一只袖子一抖,又是几支袖箭破空而来。我连忙闪身躲避,袖箭钉在石柱上,发出“笃笃笃”的闷响。
“不过如此,”红儿一边攻击一边嘲讽道,“就凭你也想跟我斗?不自量力!”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利刃,试图扰乱我的心神。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红儿的袖箭速度极快,角度刁钻,而且数量众多,硬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我必须找到她的弱点,找到反击的机会。
我一边躲避着飞射而来的袖箭,一边仔细观察红儿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袖箭发射的轨迹……我试图从这些细微之处找到一丝破绽。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规律。红儿每次发射袖箭之前,她的手腕都会有一个细微的颤抖。这个颤抖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但它却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我指引了方向。
我开始默默计算红儿手腕颤抖的频率,以及袖箭发射的时间间隔。一下,两下,三下……我的心跳随着红儿的动作而加速,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红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她的攻击更加猛烈,袖箭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封锁了我所有的躲避空间。石柱上的裂痕越来越多,碎石不断掉落,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放弃吧,汪悦!”红儿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你逃不掉的!”
我咬紧牙关,没有理会她的挑衅。我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红儿的手腕,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下一次袖箭发射的时间和角度。
三,二,一!
红儿的手腕再次颤抖,我猛地向前一跃,同时将手中的匕首掷了出去。匕首划破空气,精准地击中了红儿的手腕。
“啊!”红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手腕被匕首深深地刺穿,鲜血喷涌而出。
我趁机冲到红儿面前,夺过她手中的袖箭发射器,并将它对准了她的咽喉。
红儿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她一直瞧不起的女人手中。
“你……”红儿的声音颤抖着,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我冷冷地看着她,手中的袖箭发射器微微用力,抵住她的皮肤。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红儿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袖箭如骤雨般倾泻而来,我的躲避空间越来越小。碎石飞溅,划破我的衣袖,甚至擦伤我的脸颊。我感到一阵阵的刺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红儿是想扰乱我的心神,我不能让她得逞。我必须抓住机会,找到反击的突破口。
红儿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了我失败的下场。她步步紧逼,袖箭的发射频率越来越快,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猎物,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一块飞溅的碎石击中了我的左腿,一阵剧痛传来,我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红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手中的袖箭发射器对准了我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我强忍着腿上的剧痛,一个侧身滚到一旁。红儿的袖箭擦着我的耳边飞过,钉在了我身后的石柱上。
我心中暗叫侥幸,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死死地盯着红儿。
就在红儿再次发射袖箭的瞬间,我猛地将手中夺来的利刃掷了出去。利刃旋转着飞向红儿,正中她的肩膀。
“啊!”红儿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袖箭发射器掉落在地上。她捂着受伤的肩膀,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趁机捡起地上的袖箭发射器,对准了红儿。红儿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逃跑了。
我并没有追上去。我的腿还在隐隐作痛,而且我知道,就算追上去,也未必能抓住她。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刚才的生死搏斗,让我感到精疲力竭。
我缓缓地走回自己的住处,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灵师太给我的线索。
“宫廷地下室……入口十分隐秘……”我低声喃喃自语。
我推开房门,点燃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我手中的那张写满线索的纸条。
我走到桌前,将纸条摊开,仔细地研究起来。线索中提到了宫廷地下室,但并没有说明地下室的具体位置。
我将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纸条背面的一行小字上。这行小字是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
我将油灯移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戌时三刻,月影西斜……”
我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一轮弯月高悬在空中,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戌时三刻……月影西斜……这难道是指……
我猛地站起身,推开窗户,看向窗外。
月光照亮了庭院,也照亮了庭院中央的那口枯井……“难道……”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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