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儿,别说了,随我一同用早饭吧。”
不久后,贾琮与贾赦刚用完早饭,便见母亲邢氏带着王善保家的走了进来。
“老爷,老太太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贾琮起身向邢氏行礼,同时打量着她,容貌虽算清秀,但因穿着老气,整个人显得沉闷无趣。
他虽名义上称邢夫人为嫡母,但邢夫人实则是父亲的续弦,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在书中,邢夫人曾坦言自己“无儿无女,一生清白”。
至于他的生母,则是父亲昔日的一位妾室,因生他时难产去世,因此他在贾府中一直备受冷落,缺乏关爱。
父亲对邢氏颇为不满,新婚之夜便倒头就睡,后来更因邢氏性格沉闷而越发疏远。
每次父亲去邢氏那里,都会想起贾母逼他再婚的往事,心中不快。
邢氏对贾赦也有诸多不满,每次父亲前来,她都会以各种借口推脱,诸如身体不适、感染风寒等。
次数多了,贾赦也明白了邢氏的意思。
父亲身边从不缺女人,本就对邢氏的小家子气不满,见邢氏不愿,便也不再踏入她的院子。
此时已入深秋,贾琮见邢氏衣着单薄,便对贾赦说道:“父亲,深秋时节天气萧索,孩儿在习武之余洗浴完毕总有阵阵寒风,更衣时却又发现唯有夏装,往年的秋冬衣裳却是不足,儿子身体日趋健壮,却也不合身了。总觉得会不慎生了风寒,若是耽误了学业流连病榻,又唯恐父亲教训不上进......”
贾赦眯着眼睛瞧了他一眼,这混小子在说些什么离奇话语来?
他如今身体壮硕得很,说话中气十足,何曾有一丝当年的体虚之貌,昔年更是寒冬腊月出去冬泳,哪有这么容易患病?
忽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一旁的邢夫人身上衣衫,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心中了然。
看了一眼贾琮,却又只知道闷头吃饭,不与自己眼神接触。
他轻笑一声,这小子,倒也有些心。
明明邢夫人平日里对他可不甚咋地啊!
在原著里,邢夫人骂贾琮的是他要去哪里找活猴儿去,这个讽刺可是毒辣,是把贾琮贬低成了耍猴的江湖艺人,贾琮再不济也是大家族的子孙,被说成这样,可见被看低到什么程度。
罢了。
贾赦淡淡的开口道:“让林之孝开我的库房,给琮儿......”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邢氏:“再给大夫人拿几张好的皮毛做衣裳。”
贾赦又对邢氏说:“届时你做好几套衣服,就给琮儿迎春送去。”
邢氏看了一眼贾琮,心里也是慨叹。
以往这位大老爷总是只顾着在外面寻欢作乐,每天只知抱着那些珍贵的古董扇子入眠,何时关心过这两个庶出的孩子。也的亏琮儿争气,居然赢得大老爷厚爱,却也是他本事了。
不过贾琮此番话语...
邢氏心里也是门清,莫名的多出了一丝暖意,虽然下一刻又散了。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终究还是有些隔阂。
一边想着,一边面上点头应是。
这时,贾琮突然笑出了声,说道:“嫡母莫要怪罪琮儿无礼,只是琮儿心里有话,不说不快。嫡母如今也不过四十余芳华,却日日穿得如此沉闷,老气横秋的,酷似暮年老妪,实在有些不妥呀!”
这话一出,邢夫人偷偷瞥向贾赦的目光更加明显了,心中满是惊讶。
‘这小子,以前那般逆来顺受,卑微怯懦,如今竟变得如此落落大方,豪气干云。这性情怎就转变得如此之快?’
贾赦对此却并未感到意外,他觉得习武之人本该如此豪爽不羁,若总是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严厉地斥责道:“你这小子,竟敢对嫡母的衣着指手画脚,又没了规矩?明日再多扎半小时马步!”
见状,邢夫人也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了,否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于是她连忙说道:“大老爷别生气,琮儿也是为我好,虽然有些唐突,但也是一片真心……”
“哼,子不教,父之过!若这小子日后在外不懂礼数,乃至于口无遮拦,惹出祸事来,岂不是让人在背后指摘我?”
贾赦站起身,瞪了傻笑的贾琮一眼,无奈地甩了甩衣袖:“罢了罢了!既如此,你自己去库房挑些鲜亮的布料,做几身像样的衣服吧。”
之后,贾赦带着邢氏和贾琮前往贾母的住处。
一路上看着荣府的繁华景象,贾琮心中既感喜悦又生伤感。
这种仆从成群的生活,在现代他就算拼上一百年也未必能过上。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所剩无几了,新皇为了稳固皇位,必定会拿四大家族开刀。收拾四大家族不仅能立威,还能敛财。
新皇登基后也是囊中羞涩啊!
四大家族的日常花销比皇室还要铺张,这样的日子不被抄家才怪呢。
当他们走到荣禧堂的门口时,贾赦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贾琮的头上。
“给我规矩点,一会儿别多嘴!”
“爹啊,我本来就不聪明,您这一巴掌下去,把我打成傻子可就没人给您养老了。”
贾琮揉了揉脑袋,努力调整步伐让自己显得更规矩些。
但这,只是在自己父亲面前做做样子。
老太太一直对大房这一脉心存不满,虽然父亲如此叮嘱,但贾琮眼底却掠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阴霾。
他心中已有打算。
远处的鸳鸯看到贾赦父子走来,连忙快步进入荣禧堂禀报。
“老祖宗,大老爷和琮三爷来了。”
听到鸳鸯的话,贾母端坐在荣禧堂的首位正与宝玉交谈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本不想见这对父子他们连宝玉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贾母刚想让鸳鸯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贾赦父子就已经来到了荣禧堂门口。
当贾赦和贾琮到达贾母住处时,发现贾政和王氏都在。
王熙凤正笑容满面地在王氏身边侍奉着,而一旁的贾琏则笑得憨态可掬。
贾赦冷冷地扫了贾琏一眼,他对贾琏的态度一向冷淡且疏远,甚至颇为严厉和苛刻。
尤其是现在看到父亲如此疼爱小儿子,贾琏和父亲之间也难免产生了一丝隔阂。
不过贾琏已经成家立业了,不再是他的责任范畴,他只需照顾好迎春和贾琮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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