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篮球赛（二）
微风中，阳光无遮拦地洒在操场上，彩旗飘扬，《运动员进行曲》不知疲倦地响着，旋律愈发激昂。
赵吉法清点完人数，将队伍带进人群，让大家成排站在球场边上，并安排了刘艳玲和张建明带领大家呐喊助威。
刘艳玲站在队伍的最前端，她那清脆的嗓音在人群中格外响亮：“五班的同学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整齐的回应声响起，声音洪亮，充满了斗志。
“咚、咚、咚！”听到同学们的呼应，张建明挥着手中的断凳子腿，敲了铁扒斗三下。
同学们的呐喊声立马整齐划一，如同排山倒海般响起，“五班加油！”
看到张建明这滑稽又极具创意的举动，赵吉法笑了，喊完口号的学生们也都笑了。
“为了公平，四强赛的对手通过现场抓阄来确定。”体育教练组长刘家续挥着计分板，看着眼前的四位队长，大声喊道，“抓着一号的两个班对打，抓到二号的两个班对打。”
说完，刘家续拿出一个方形小纸盒在四人面前用力摇晃了几下，然后笑嘻嘻地说：“抓完之后，向记分员登记。”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一班和五班先干上了。”三班队长，看了登记的结果，拍着大腿，兴奋地嚷着。
“好，好。”八班队长也手舞足蹈地挥着拳头，连声喊着，笑嘻嘻地说“冠亚军提前对决了。”
“各队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准时开始比赛。”看着登记员在记分册上做好记录，刘家续转身朝四人大声喊道。
各班的拉拉队热情似火，将篮球场围得水泄不通，似乎箍住了流动的空气，一丝风也没有，使得水泥场地的温度迅速攀升。
两班的班主任或许是受了氛围的感染，或许是渴望拿到冠军，把运动员召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叮嘱。
“抓紧热身，不然容易受伤。”周洋穿着平时练拳的运动服，边做着活动，边小声对身边的四人说道。
话音刚落，赵吉法疾步走了过来。周洋转身朝四人笑着说：“我怎么觉得咱班主任比我还紧张。”
赵吉法原本是想过来再叮嘱两句，让大家放松，保持好心态。谁知周洋的一句玩笑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于是，他笑嘻嘻地看着五人说：“按平常的打法来，全都听周洋的调度。”
“赶紧把号码布别在身上。”赵钰远拿着号码布过来，督促着，逐个发放别针。
做完热身，五人在裁判的召唤下，聚集在球场中圈。
“抛硬币定正反面，正面是北篮，反面是南篮。”裁判将篮球放在脚下，看了看站在中圈横线处的周洋和厉明，将硬币抛向空中，待硬币快要落到手里时，两手一上一下拍向硬币，“厉明，你要哪一面？”
“要正面。”厉明左手握在右拳背上，活动着手腕说。
裁判移开上面的手，指着硬币说：“是反面朝上的。五班是南篮，一班是北篮。”
“各运动员注意了，开始跳球。”裁判吹了声挂在胸前的哨子，大声说。
周洋和厉明各自站在靠近本队球篮一边的半圆内，一只脚靠近两人之间的线的中心仰头看着上空。
裁判员一声长哨，将篮球在两人之间垂直向上抛起。看到篮球下落，厉明和周洋同时上跳，伸手朝自家篮板方向拨球。
周洋长期绑着铁砂绑腿跑步，弹跳力自然惊人，只见他膝盖稍弯，上身微收，随即弹开身体，跳起双脚，将球稳稳地拨给刘国祥。
“抓紧上位，找自己的位置。”周洋单手接过刘国祥传来的篮球，一边运球，一边看向四人，大声喊道。
听到指令的四人，迅速移动。周洋运球越过中线，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位队友，寻找合适的出球点。
看到曹营站好了篮板位置，刘普贤蓄势待发，赵永生和刘国祥不停地在厉明、田龙和张斌中间穿插。趁着张斌走神看向刘国祥的时候，赵永生迅速跑向弧顶右侧，接过周洋快速传来的篮球，右脚稍稍迈出，踩在弧线边缘，腰部微微弯曲，然后腾空展体，手腕轻轻一动，将篮球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空中划过，稳稳地落入篮筐。
“好！好！”五班的学生顿时掌声如雷，齐声欢呼。
“太好了，三分。还是空心的。”坐在拉拉队最前排的张建明侧头跟刘艳玲说。
“张斌，上抢，防住三号。”厉明紧跟着赵永生疾走，大声吆喝着。
三号是周洋的胸前号码。
快步冲上来的张斌，弯腰俯身，猛地伸手抢向周洋正运着的篮球，只见周洋左脚一蹬，上身右转，单手将球抛向刘国祥。
“佃林，压他，压他，贴住他。”看着球到了刘国祥手上，张斌朝防刘国祥的田龙大声喊道。
出球后的周洋快速移动，来到了篮板底线与弧线的交接点。看到周洋跑出了空位，刘国祥又迅速地将球传给他。待张斌扑上来，为时已晚，出手的篮球快如闪电，急入球筐。
“好！好！”五班的学生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曹营，挡拆，挡拆。”看着刘普贤几次失位，连续叫臧家贺进了几个篮板球，周洋有些着急。
“永生，你去防张斌。我来防他。”看到厉明移动的速度太快，赵永生跟不上他的节奏，被突破上篮得了两分，周洋急忙朝赵永生喊道。
“咚，咚，咚——”张建明眼看球场，手拿断凳子腿，在铁扒斗上刚敲完，五班场边的学生就齐声喊道，“五班加油。”
两队的得分咬得很紧，一直交替上升。球场边，各自的拉拉队加油声此起彼伏，都试图盖过对方的声音。
“老师，要个暂停。”从赵吉法身边运球快速跑过的周洋，侧头喊了一句。
听了周洋的话，赵吉法知道他有事要安排，急忙朝裁判打了暂停的手势。
待死球之后，得到裁判的许可，各队员疲惫地下场，聚集到了场边。
“快来喝水，都已经凉好了。”曹艳艳大声招呼着队员，递给周洋一条毛巾。
接过毛巾的周洋一边擦汗，一边说：““曹营和普贤你俩步子要快，要及时和永生进行挡拆，要跑出空位，利用队友的动作摆脱防守你们的人。永生和国祥突破进内线时，如果看到有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来包夹，就不要出手了，看准对方的防守漏洞，直接传球给外面的队友，创造空位投三分或者中投。切记，一定要看到篮板下有咱们的人了，再投。不要轻易丢失球权。”
“厉明移动速度太快了，防不住。”赵永生喝着水，看向周洋说。
“不要紧，我来防他。”喝完水的周洋将茶缸递给曹艳艳，弯腰拍了拍小腿肚，说：“我在运球的时候，大家一定要看我的手势，记着以前咱训练时，约定的含义：当举起一根手指就代表要单打；两个手指意味着要投两分；三根手指就要进行拆挡，保护篮板，投三分；向前挥手代表快攻；在头上画圈代表要队友拉开空间；向前伸出手掌是表示不要急着投三分，卡位，挡拆；摸头顶的意思是给队里单打的队友作掩护。”
正说着，裁判一声长哨，结束了暂停，双方队员又上场了。
经过周洋的指导，四人做得非常好，尤其曹营和刘普贤不再死站篮下，与臧家贺顶来抗去，而是两人互相弥补，快速移动，穿插拆挡，牢牢地控制住篮板。
有了摘篮板球的保证，周洋三人更是灵活，几个回合下来，拖得田龙和张斌气喘吁吁，比分也拉大到了九分。
自从暂停重新上场后，周洋除了掌控全队的节奏外，还全力防守厉明。出现疲惫状态的田龙和张斌，脚步沉重，跑位脱节，使厉明几乎陷入了单打独斗的境地，传不出球，出现了好几次走步违例。
看到情况糟糕，一班班主任急忙请求暂停。
“抓紧喝水，赶紧放松。”满头大汗的周洋端起场边课桌上凉了的茶水，一边喝，一边催促着队友，“深呼吸几次，活动活动脚腕，拍打小腿肚。”
这个放松方法是刘长连教的，每次周洋跑步、打完拳后，都这样做。疲劳感消失得快，体力恢复得也快。
“注意换防，别让对手找到机会！”周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队友保持警惕。
得到短暂休息的张斌和田龙体力恢复，与厉明打起了区域联防，迫使刘国祥出不了球，几次险些丢球外，还出现了一次24秒违例。
篮板下，接到厉明传来的球，臧家贺跳起投篮，移步过来的曹营伸手阻挡，却被判打手犯规。罚球，两罚两中，比分差距只剩下一分。
“一班加油，一班加油。”
“咚，咚，咚——”“五班加油。”
比赛继续进行，双方你来我往，赛场上的时间还剩五分钟，场上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拉拉队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刘国祥接到周洋的传球，一个假动作晃过田龙，迅速向篮下突破。与此同时，周洋和赵永生在两侧快速穿插，寻找空位。被引出来的张斌和厉明交换身位的空当，赵永生接到刘国祥的传球，正当他冷静地调整步伐，一个后撤步准备跳投时，厉明立即侧身斜跳，紧逼过来，赵永生随即双手后撩，将球从身后传给周洋。
接到球的周洋在三分线外，一个快速的变向运球，摆脱张斌的防守，直冲篮下。
看到周洋要强攻上篮，曹营和刘普贤两人立即移动，进行挡拆，挤在臧家贺身前。面对一班高大壮实的大前锋，周洋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划过，双手抓住篮圈，狠狠地将球扣进篮筐。
“好！好！太精彩了。”五班的学生高声欢呼。
“咚，咚，咚——”“五班加油。”
就在一班拉拉队学生懊恼时，张建明及时敲响铁扒斗，紧接着响起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看着比分落后，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一班班主任又请求了暂停。
“来，过来。讲几句。”看着四人喝完水，周洋急忙招呼道，“坚持住这两分钟，一定要守住这四分的优势。大家围绕着我和刘国祥，打快攻，造对方犯规，进行罚球。脚步移动一定要快，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出球，现在一旦丢失球权就是致命的。”
统一了思想后，四人的执行非常认真。周洋运着球，不慌不忙地掌控着比赛节奏，充分利用24秒的时间档，在着急的一班球员中穿插。
比分落后，时间逐渐减少，焦躁的情绪在厉明身上出现了，对着田龙和张斌大吼：“上抢，逼紧他。”
听了厉明的喊话，田龙一个猛扑，到了周洋眼前。只见周洋裆下运球，侧转身，小步快速移动，立刻甩开他，冲到刘普贤身后，高高跳起，单手将球送进篮筐。
“好！好！”“咚，咚，咚——”“五班加油。”
这个进球，彻底点燃了五班拉拉队学生的热情。鼓掌声、呐喊声充满了整个操场。
随着刘普贤的一个罚球结束，最终比分定格在87:76。
“五班打得太好了，竟然把一班干倒了。”几个裁判站在场边，边看着登记表，边说。
“嗯，这几个确实是打球的好苗子。尤其是那三号，非常出色的控卫，既能控制节奏又能突破得分。”
“是啊，厉明和田龙都是篮球队的，拿他也没办法。他的弹跳力太好了，厉明竟然还被他盖了三个大帽。”
这场比赛，周洋的篮球技术在学校里出了名，完全盖过了厉明。
随着秋日的暖阳逐渐西沉，天边的余晖洒满了篮球场，高高的白杨挑着为数不多的半黄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
黄昏时分，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的淡淡凉意，较白天篮球场上的热烈，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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