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也没想到,杨恭居然会送自己玉佩。
但想到这是一名四品大儒送自己的东西,好歹也是一件宝物。
他并未推辞,而是上前接过,谢道:“长辈赐,不敢辞。”
“但闻今日紫阳居士要上青州调任,十余年踌躇终得志,晚辈有首诗要赠予您,权当以此诗换这枚玉佩。”
沈白想得很简单,目的有二。
其一是不想平白无故得这枚玉佩,杨恭赠玉,那他便送其名。
其二是这里的人都是云鹿书院,他早有结交之心,貂蝉在腰上....呸...主要是他馋儒家这吹牛屁打架的方式很好奇。
“哦?你要赠诗?那吾倒要好好听听!”
根据刚才沈白那首诗,杨恭对于其接下来要说的诗倒是很感兴趣。
张慎和李慕白亦是如此。
如果沈白就是个普通武夫,他们会觉得其再卖弄自己。
可现在得知沈白是有实力的,那就两说了。
倒是那些学子,听到沈白这番话后,皆是微微皱眉。
这人怎么回事,以为做了首好诗,就还能做出来?
哼,飘了,区区武夫,我且看你能做出什么诗来。
本来对于沈白,他们心中各有想法。
可现在他得到大儒赠玉,如今更是贴脸开大,就算修养再好,心中也升起不忿的情绪。
这些学子的想法,几位大儒自然察觉到。
但他们并未呵斥。
读书人嘛....心中都傲。
倒是褚采薇察觉到不对,拉了拉沈白的衣角,有些担忧道:“沈白,这样会不会不好?”
见状沈白笑道:“大儒赠玉,我便赠诗还礼,无碍。”
说完他沉吟片刻,旋即心中便有了思绪。
当文抄公这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得心应手了。
只见他沉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第一句出,杨恭三人纷纷眼前一亮,似乎看到那诗中场景。
有点东西。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好句!好句啊!
当听到拔剑四顾心茫然时,杨恭三人当即感受到郁郁寡欢之感。
这不就是空有能力,却无法报效大奉吗?
一时间,三人都很期待接下来的诗,呼吸不免有些急促。
他们有种感觉,此诗的影响力,恐怕不同凡响。
就连那些学子,也都收起了不满之心,纷纷屏气凝神,等待下文。
而这时沈白后面的诗全盘托出: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轰!”
当沈白吟诗完毕,众人只感觉脑海响起一阵嗡鸣,一众学子眼神闪烁,看向沈白的眼神除了震惊就只有震惊。
张慎和李慕白两人,先是惊讶的看了眼沈白。
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杨恭,眼神中满是羡慕。
他们知道,今日这诗若流传出去,杨恭绝对名垂千古。
反倒是杨恭,在听到这一首诗后浑身颤抖,双眼通红,他太激动了。
因为沈白这诗太符合他这些年的经历了。
早年混迹官场,原有机会爬上更高的位置,后来却灰溜溜的致仕,郁郁寡欢十多年,本以为难再展心中抱负。
如今终于看到曙光。
而这首诗仿佛就是映照他这些年的遭遇,也有他对未来的期盼。
“哈哈哈!”
陡然间杨恭哈哈大笑,看向沈白的眼神有激动、感谢,还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他走到沈白面前,拍着对方肩膀:“我之前本还想收你为弟子,可你这首诗一出,我才发现是我想多了。”
“沈白,若你不嫌弃,以后我们同辈相交,敢问你这首诗,名字叫什么?”
闻言沈白也不客气,当即拱手道:“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诗名为绵阳亭赠紫阳居士。”
“哈哈哈!”
听后杨恭更是大笑不止,看向沈白的眼神愈发认可。
“我杨恭长于你,便以兄自居,沈老弟,谢谢你,谢谢你送我这首诗。”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妙啊,妙啊,这次青州上任,我一定会直挂云帆济沧海!”
看着杨恭这激动的样子,一旁的李慕白和张慎两人,都快得红眼病了。
他们可太知道这首诗流传出去,将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文人好名。
而这首诗,正好可以给杨恭带来大量的名声。
见他如此激动,沈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拱手道:“那小弟便祝兄,凯旋!”
“借你吉言!”
杨恭当即应下,等平复好后,这才准备离开。
相比较于之前,他此刻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一股豪迈之情,仿佛回到年少时的青葱,要在青州挥洒自己的汗水!
目送他远去,这时李慕白和张慎方才看向沈白,他们眼中有跃跃欲试。
只不过他们很快就压了下去。
没别的,他们想找沈白写诗,可想到还不熟悉,便没有厚着脸皮来找。
因此只是殷切的邀请沈白要来云鹿书院,便带着一群被惊呆的学子离开了。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作诗?”
等到云鹿书院的人都离开后,褚采薇看向沈白,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似乎想要见眼前之人看透。
而听到她的话,沈白却是侧头看向她:“所以你我说,行不行,棒不棒?”
闻言褚采薇想起之前的话,眼神躲闪,抿了抿嘴:“行,你作诗很行。”
怎知沈白摇了摇手指:“不不不,你还没回答我,棒不棒?”
不知为何沈白要执着于行不行和棒不棒,但褚采薇还是回道:“棒棒棒,你很棒,行了吧?”
“我去勘察现场了。”
说完褚采薇红着脸跑开了。
而沈白则是一脸舒服,没有什么比被女人夸你真行,你真棒让人舒爽。
哪怕,这并非是那事。
但沈白相信,总有一天,褚采薇会真正的体验到行和棒。
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之后他便陪着褚采薇勘探现场,直到傍晚才回到城中。
殊不知关于他在城外作诗的表现,却是再次震惊了京城文坛。
特别是当知道写这首诗的人是个武夫,更是让一众文人想吃了屎一样难受。
不是,你一个武夫不务正业,写什么诗啊。
关键写这么好,让我们这些正儿八经的文人脸往哪里搁?
浩气楼。
魏渊则是拿着手中纸张,上面写着的正是沈白赠予杨恭的诗,沧桑的眼神中满是认可和欣赏。
在他看来,这首诗写给杨恭。
又何尝不是写得他?
只见他叹了口气,将诗放下,忍不住感叹道:“这小子若是学文,成就绝不比武道要低,当真是个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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