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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在汉代说是最为顶级的政治资源毫不为过,世家大族中人通常会以你吹捧我,我吹捧你的方法来快速扬名,为此还特意搞出了类似于“三君”“八厨”“八骏”这样的名号。

而较为弱小的家族和平民想要扬名,要么花费大量时间寻求机遇,要么就只能另辟蹊径。

阎象的家族势力并不强,甚至可以说是弱小,属于地方上的豪强。

能在看重家世的袁术麾下爬到最高的一批官吏,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看重了他的表字,福康。

单论福康,或许大多数人在听到后都会陷入迷茫,在这其中便包括了在场的武官全列。

毕竟,以象为名之人,大多数都是寄托了某种希望和期盼,但出身家族之人在取字时,必然是应该严谨贴切的。

与阎象相处了近半年的武将们,可看不出这字和阎象有哪里贴切的。

阎象满饮坐下后巡视了一圈众人,多数人都是举樽微愣,面露思考之色,只有文官一列的寥寥数人和典沐带着笑容满饮而下。

见到这种情况,阎象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还是没忍住哀叹一声。

身为人下官吏,如果能与同僚和睦相处打好关系,不言对自己的好处有多少,单是在主君犯糊涂之时的作用都要好很多。

不提会主动帮忙劝谏,起码不会火上浇油。

“福康…嗯,好字,阎主簿之字莫非是取于殷贤大夫彭咸?”

就在阎象胡思乱想之时,主位上的典沐轻笑出声。

闻言,阎象微微一愣,阎父取字之时告诉过他其中之意,即“取与殷贤大夫彭咸,望君勇于直谏,敢于直谏”。

彭咸在后世没有屈原、魏征等人那么有名,但如果说屈原便是崇拜彭咸,随后而学习了彭咸的行为才跳的江呢?

所谓屈平赴水,即效仿彭咸也。

在这时代没有魏征,彭咸的名声也远比屈原有名,而诸将不解其中之意,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没读过书,只能通过他人口传才会知道先人故事。

但他人耳语相传的故事,多用本名而非表字,以显崇敬之意,故此,在后世扬名的屈原、伍子胥在这时传播时,都是称屈平,伍员。

当初阎象在袁术帐下听命之时,还是有杨弘提醒袁术,才得了最初的重视,杨弘的举动助了他一臂之力,说是恩情毫不为过。

而现在典沐能一语道破其中之意,不言其他,光这份君知我意,亦明我心的能力,在阎象眼中便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明主了。

阎象抱拳道:“明公所言不差,正是此意。”

闻言,正堂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方才愣神的众将纷纷露出明悟之色,朝着阎象致歉饮酒,其中关羽更是重量级,逼逼叨叨了一大堆,要与阎象对饮三杯,阎象一一应下。

不知是心情愉悦还是酒水喝多,阎象的脸色愈加红润,眼神却愈发明亮。

换句话说,眼里有光。

阎象越喝越上头,一个念头涌上他的心头。

或许,在幽州效力才是明智之举?!

典沐笑而不语,小口小口的轻抿樽中美酒,不时夹点小菜作为搭配,静静的看着和谐的众人。

这分案而食虽然比不上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那么热闹,但真要说起卫生和观赏,还是前者更上一层。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卫生问题,典沐惜命,他可不想因为某个意外把自己搭进去。

场上轮番敬酒,但轮到张飞之时,阎象露出了为难之色。

张飞的大嗓门一出便引起了全场关注,只见张飞提了两桶满载的酒水放在阎象案前,抱着其中一桶咧嘴道:

“刚才俺老张发愣对不住阎主簿,来喝,不用给俺老张留情面,来,喝!”

说罢便抱着酒桶豪饮,看的阎象眼皮子微跳,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犹豫时,满面红光的卢植还以为他不好意思,所以同样抱着一大桶走了过来,捋须解释道:

“这位张将军酒量甚好,阎主簿喝的越多,他越高兴,主簿,请!”

卢植现在身上虽然没有官位,但身上的名声和提出的要求,俨然已经是内定了幽州的官位,在这官场里可是一根大腿,所以能入宴并不奇怪。

言罢,卢植朝着张飞笑道:

“张将军,请!”

张飞闷声应了一下,遂两人举桶对碰畅饮。

阎象见此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典沐。

这满满一大桶足有一石之多,要是全喝下去他可承受不住。

感受到视线的典沐看热闹不嫌事大,举樽道:

“阎主簿勿怪,我幽州官吏皆是豪爽之辈,放肆畅饮便是!”

说罢还挑了挑眉,示意卢植和张飞还在。

二人神色已经冷了下来,看向阎象的目光已然充满了不善,大有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之意。

卢植常年在官场拼搏,此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抱桶看着,而性情火爆的张飞可就忍不住了,冷脸嚷嚷道:

“阎主簿为什么不喝,莫非是看不上俺?”

一直关注这边的关羽掐着长髯起身,道:

“我弟性情火烈,阎主簿不饮无妨,勿要伤了和气。”

说罢,又对着张飞道:

“益德,勿要强求。”

关羽善待卒伍而骄於士大夫,飞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按理来说关羽是不会在这里为阎象开解,但谁让关羽忠义,对待忠义之士与那些鸡鸣狗盗之辈自然就不一样了。

闻言,张飞不再说话,眼睛却仍是放在阎象身上。

和睦的气氛在几人的举动下逐渐变得清冷,这场宴席的主角都不喝,其他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思。

阎象有苦不能言,思定再三方咬牙朝着典沐拱手:

“若是今日阎象酒后无礼,还望明公恕罪!”

“无妨,阎君只管饮,一切有我。”

典沐点头应下,期待后续发展。

戏志才跟着起身,笑眯眯道:

“卢公年过六旬亦能饮酒一石,阎主簿年方而立之年,太过谦虚可就不好了,请!”

“阎主簿,请!”

“阎主簿,请!”

阎象要了个酒勺,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诸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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