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凛冽，云层水墨般慢慢吃掉了圆月，抬头望去，黑色的树枝如蜘蛛网般在空中炸开，让人产生一丝心慌，猫头鹰咕咕声始终在山谷中回响。
“老杨头，你说这么冷的天气真的可以抓到人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问到。
“磅！”“哎呀！”
对方没有回复，拿着手里缠了很多遍破布的刀鞘敲在少年的头上，老杨头狠狠地眨了眨眼睛，恨不得把疲惫挤出来，旁边其他的武夫汉子听到他们这样也不恼，他们是一伙雇佣兵，上面打仗，他们就是一群拿钱办事过活的命，现在被分到最不被看好的一条敌人撤退路线守着，索性也不似往常那般。
“说了多少遍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耐得住性子，搞不好漏网之鱼从我们这里经过呢。”说着，老杨头漫不经心地往腰后的酒壶摘去，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轻声砸吧砸吧嘴。
“但是主战场那边不是早就已经宣布胜利了吗，为啥我们还是要在这里守着啊...”少年摸了摸头撇了撇嘴，突然，他发现山谷道路上突然闪出人影。
“老刘...”不等少年说出来，老杨头将少年捂住嘴沉声道“臭小子，我们这是吃狗屎运了，他娘的那么多条道，偏偏是往我们小队这边来了。”
轰隆隆，这是一群水贼，被打的溃不成军，为首的瞎眼汉子举起大刀喊道“快他娘的撤，这群孙子是要来个瓮中捉鳖，快点逃到水上我们就安全了！”
“杨小子，等下我们就要上了，你小子机灵点...”不等老杨头交代完，雇佣兵队长喊道“兄弟们，杀穿他们回家过年啦！不要放跑这些狗杂碎！”
“冲啊！！！”
只见老杨头把杨小子往后头推了推，跟着雇佣兵一小队朝着水贼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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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头！你在哪！”杨小子在si人堆里翻找着，扒拉一会儿看到不远处老杨头常用的酒壶
“老杨头你没事吧！”
“嘘，臭小子，别晃了，再晃骨头都散架了。”老杨头站起身来，哪里有一点伤员的样子。
“你没事啊？”
“臭小子你很想老子死啊？你少用那种眼神看老子，老子这把年纪老了还真要拼死拼活啊？混点军饷活下去不错了，你个臭小子，你就学去吧，能像老子这样活到现在也是一种能力！”
这也是老杨头经常跟杨小子说的，要打仗，排后头，升官进爵笑最后。
“好了，敌寇已经该死的死，该活捉的活捉了，现在该缴获战利品了，你小子别愣着，想喝西北风去啊？”说罢，老杨头已经提着他的刀到处找战利品了...留着杨小子独自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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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等打扫完战场，雇佣兵们领完当天的报酬，回到了水乡村，这里是一片背靠大山，前靠大河的小村，因为地处国家之间的交界处，常年战乱，老杨头是水乡村的原住民，水乡村本身靠着渔业还能自给自足，但是因为常年战事，导致他们也无法靠着打鱼养活自己了，但是刚好因为地处要道，也有不少雇佣兵生意导致外来的雇佣兵在他们水乡村落脚，这一群雇佣兵来到此处正好也带起了当地客栈之类的生意，老杨头年轻时候当过兵，现在靠着自己宝刀未老出来偶尔做做雇佣兵养活自己和杨小子。
“你小子，刚开始把你往后推，你咋不跑到个没啥人的地方躲起来。”
“我是等到后来快结束了出来找你的...”
“跟你说了老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带你上来是想着多把手在结束的时候多捞点水，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没点数？还想着老子上了战场能保护你？你个没爹没娘的臭小子噶了老子还落得清闲，少你一张嘴吃饭，老子不知道多逍遥快活。”杨小子听着也不恼，老杨头在杨小子襁褓的时候在山上把他抱回来，不然早让狼叼走了，这么多年来嘴上尖酸刻薄，但是村里人都知道老杨头早就把杨小子当做亲儿子养了。
“老杨头，老样子两斤是吧?”老杨头边数落着杨小子边摸出口袋里的几个铜板放在客栈老板娘柜台上。
“诶，老板娘，老样子，一壶酒装满，剩下的钱给咱来些吃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