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就像一只威风凛凛却又有着柔软内心的老虎,眼眶微微泛红。
他听着朱辰那一声诚挚的“谢谢”,心中满是酸楚。
这孩子在过去的十一年里到底遭受了多少苦难呢?他很想知道,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害怕触及朱辰那些痛苦的回忆。
最终,朱棣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朱辰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几个包子而已,有什么好谢的,快吃吧。”朱辰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吃起包子来,不一会儿,几个大肉包子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饥饿感一扫而空,肚子也变得饱饱的。
之后,两人继续赶路。
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东大街的学政处。
这里早已被学子们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场景让人有些咋舌。
应天府学政处的门口,挤满了前来报名院试的学子,大家都急切地想要在这最后一天报上名。
朱辰看着眼前人挤人的热闹又混乱的场面,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朱棣,说道:“老爷子,前面太挤了,我自己去排队就行,您找个地方休息等我吧。”朱棣望着那如潮水般的学子们,心中感慨万千,笑着说道:“大明的学子真是一年比一年多啊。
想当年洪武年间的时候,来报名的人那是少得可怜,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洪武,那是太祖朱元璋的年号,在大明刚刚统一的时候,文人数量远没有现在这么多。
朱辰也笑着回应道:“那是自然,永乐年间可比洪武年间繁荣多了。
咱们这位圣上英明神武,不仅重视军事,对农业发展也极为关注呢。”朱棣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趣味,问道:“那你这小子觉得永乐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朱辰有些着急,担心排队时间太长报不上名,便说道:“回来再说,老爷子,我先去排队了,您去歇着吧。”朱棣却笑着说:“老爷子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呢,陪你报个名还是没问题的。”要是换做其他皇孙,朱棣可没这么好的耐心,但朱辰不一样,朱棣觉得自己亏欠这孩子太多,陪他排个队算得了什么。
朱辰听了,笑了笑,给朱棣在队伍里腾出个位置,爷俩便一起排起队来。
两人一边排队一边聊天,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排了大概半个时辰后,终于轮到朱辰了。
他走到报考官面前,那报考官正忙着登记,头都没抬一下,只是不耐烦地说道:“姓名、年龄、籍贯。”朱辰赶忙把这些基本信息告诉了他,报考官登记好后,伸手说道:“把童生凭证拿来。”原来,报考院试必须要有童生凭证,以此证明考生已经考取了童生。
朱辰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凭证啊。
他无奈地挠了挠头,心中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要是现在去考童生,得等到明年才开考,而且院试每三年才举行一次,这就意味着他得三年后才能再次参加院试了。
报考官见朱辰迟迟没有动静,不耐烦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呵斥道:“没有?不是童生你来报什么名?别在这儿捣乱,赶紧走!”
他这副不耐烦的态度,立刻引起了后面学子们的不满,大家纷纷为朱辰打抱不平。”这位兄台可能是没参加过科考,不知道这个规矩,你干嘛这么凶啊?”“就是,咱们身为读书人,怎么能像你这样心浮气躁呢?”“兄台,别理他。”朱辰朝后面的学子们拱手表示感谢。
朱棣站在一旁,笑着问:“臭小子,你没考取童生啊?”
朱辰挠着头说:“是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老爷子,看来这次报不了名了,我们走吧。”说着,他就准备离开,心中难免有些失望,毕竟这意味着他的科举之路要推迟三年了。
然而,朱棣却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笑着说:“你再等等。”朱棣心想,太孙想要报名科举,这是好事啊,怎么能让他失望呢?说完,朱棣看向那位报考官,用手敲了敲桌子,眼神威严地说道:“给他报个名。”这一刻,朱棣身上那种帝王的气势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与之前的和蔼可亲截然不同,永乐大帝的气场瞬间弥漫开来,磅礴的帝王之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
那报考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可没想到,这个报考官竟是个死脑筋,他硬着头皮,顶着巨大的压力与朱棣对抗:“规定就是规定,不是童生就不能参加院试。”他虽然感觉头皮发麻,冷汗直冒,但还是不肯让步。
就连远处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扶额叹息,心想这官儿真是个不知变通的家伙,难道没看出来老爷子身份不凡吗?以皇爷的脾气,这官儿以后可有苦头吃了,说不定哪天皇爷就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盯着他冷冷地问:“我看起来不像皇上吗?”
果然,朱棣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哼,待会再来找你算账。”朱棣一向是个强势的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才不管什么规定不规定呢,更何况是为了满足太孙的愿望。
那报考官听了朱棣的话,吓得冷汗连连。
朱辰见状,忍不住憋笑,他拉着朱棣离开了,边走边说:“老爷子,您看您把人吓得,大不了我再等三年就是了。
”
两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后,顿时感觉周围的空间宽敞了许多,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朱棣笑骂道:“三年?你等得起?”
朱辰呵呵一笑:“我还年轻呢,怎么等不起?”
这时,朱辰突然想起朱棣早上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连忙问道:“老爷子,您今早说要带我去哪儿来着?”
朱棣回答道:“军营。”朱辰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神情。
大明军营啊!现在正是永乐年间,是大明武力发展最鼎盛的时期。
永乐大帝朱棣五征漠北,打得蒙古各部狼狈不堪,丢盔弃甲,那些蛮夷无不屈服于大明的天威之下,最终朱棣封狼居胥,这样的壮举引得海外三十六国纷纷前来朝拜。
在这个辉煌的时代,大明军营的强大可想而知,朱辰怎么能不期待去见识一下呢?朱棣笑着骂道:“你这小子,起得那么晚,又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军队晨练结束了没。”不过他也没太在意,接着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咱们爷俩就去看看吧。”朱辰兴奋地点点头,跟着朱棣朝着应天府郊外走去。
军营自然不会驻扎在城内,所以他们需要走一段路程。
朱棣脚步轻快,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速度比朱辰快了不少。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大明军营。
这座军营是永乐大帝为了能方便自己亲自练兵而在应天府外修建的,他经常会来这里狠狠操练将士们,以保持军队的战斗力。
今天,朱棣来这儿也有视察的意思,他要看看在主将不在的时候,将士们有没有偷懒懈怠,要是军纪涣散,那可就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了。
大明军营建得气势恢宏,还没等朱辰走近,就听到军营里面锣鼓喧天,将士们的喊杀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如同雷鸣一般,连成一片。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声音依然清晰可闻,而且随着他们越走越近,声音愈发震耳欲聋,那股气势仿佛要冲破云霄,震撼天地。
就在这一瞬间,朱辰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热血在体内汹涌澎湃,仿佛要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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