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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你娘!”

这是迷龙常说的话,孟烦了觉得用东北话骂人自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强悍,特别是这个与日军面对面交锋的时候。

故而孟烦了找准机会,手里的三八式挺着刺刀刺出前,他大喊出了这句话。

酒壮其胆,声壮其势。

这一声先是将这包抄的日本兵吓了一大跳,然后才愣愣地低头,看着转眼间刺入自己胸口的刺刀。

刺中胸口,是孟烦了故意为之。

他脑海中有着跟日本人拼刺刀的记忆,被武士道精神洗脑的他们,很多时候都没人知道攻击哪里才能对他造成致命伤。

而刺中胸口可以借助重心的力量顺势将他推倒。

腹部更加容易刺中,但腹部致命部位很少,遇到不怕死的敌人,反而很容易被对方牵扯住。

所以将刺刀插进胸口,借助手臂的力量让他失去重心,最后用刺刀钉在地上是最保险的选择。

但孟烦了不能借势推倒敌人,他还要用枪,所以只能卯足了力气朝着对方腹部踹了一脚,刺刀带着血被被拔了出来,胸口部位连带着一瞬间的喷射,然后汩汩冒出血来。

这刀很幸运,有意无意间,没有被这日本兵的肋骨卡住。

血溅了孟烦了一脸,他只是稍微擦拭了一下,立马往前几个身位,朝着已经发现不辣他们的另外几个日本兵开火。

这时不辣手里的手雷已经扔了出去。

日本人以最快的速度卧倒,说明了这些人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还是老兵,在老兵眼中,任何可疑的东西都可以挑动他们紧绷的神经。

而这,几个趴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日本兵,对于孟烦了来说,就跟打靶一样简单。

手里拿着的虽然是日本人的东西,但武器可不会在乎拿他的人姓日还是姓中,三八式步枪唯二的优势就是精度和射程。

哪怕现在孟烦了的位置,距离远处四个已经从手雷爆炸中缓过神来的日本兵还有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对于孟烦了而言,对于手上这杆敌人的武器而言,几乎就是指哪儿打哪儿。

瞄准,开阔的射界中,孟烦了首先盯上了一个已经半跪在地上,四处张望的日本兵。

枪口冒出一缕青烟,那刚扭向孟烦了的脖子突然转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这一枪打在了他的侧脑,子弹对骨头的撞击使得他的眼睛能够看到身后的风景。

装填,上弹,紧接着第二枪。

又是一个趴伏着起身的日本兵被一枪爆头。

这下余下的两个日本兵只能把脑袋死死扣在地上,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查看了同伴的尸体,然后迅速靠拢在一起。

他们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随即正在寻找目标的孟烦了突然耳边突然出现一声尖啸,一枚子弹擦着飞机的铝皮从脑袋旁边飞了过去。

这并不难猜,小学教育普及的日本兵很容易通过死亡的同伴知晓了孟烦了射击位置。

而恰巧,因为森林的阴影,孟烦了清晰地看到了那一闪即无的枪焰。

又一个日本兵永远垂下了脑袋,刚刚探起头来观察的他,脑门砸地突然杵在了地上,只剩下脏兮兮的后脖颈。

像是日本礼仪中的致歉,又像是在说,巴嘎,我还会回来的。

连着干掉对方三人,余下的最后一人无疑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是那家伙躲在同伴的尸体后面,孟烦了开了一枪,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再开一枪,还是如此,孟烦了听得很清晰,哪怕是强忍疼痛的闷哼声也没有。

看来三八式的穿透力还不足以从侧面打穿一个人的血肉和骨骼。

孟烦了只好大喊一声:“不辣!”

任命不辣作为尖刀排长不是没有理由,不辣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矫健的身手,孟烦了只是吼了一声,不辣就已经迅速从浅沟里面窜出,猫着身子迅速朝着那日本兵的方向冲了过去。

康丫和几个老兵紧随其后。

孟烦了则是又开了一枪,将这躲起来的日本兵压制住。

“窝干死你个娘吧伢哎!”

不辣在孟烦了视线中突然蹦出了个一米高,高高跳起的他一下子扑了下去,然后是康丫等人,四五个人叠罗汉一样紧紧压住了那个只能龟缩在自己人尸体后面的日本兵。

孟烦了快速冲过去,直接朝着那动弹不得的日本兵捅了两刀。

见日本兵咽了气,孟烦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不辣跟康丫他们骂骂咧咧地捡拾战利品。

他们的骂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怨恨,大概内容则是痛骂日本人不好好在家里种田,为什么非要逼着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破地方。

然而几个日本兵永远也没机会听到他们所迫害之人对他们的控诉。

他们脸上又突然带上了笑脸,不辣正在扒日本人的裤子,他右手托着三颗手雷,一手扒拉着日本人的裤头,还在向手下抱怨。

“你个楞头哎,不知道帮我扒?”

拿所谓的楞头也算是一位老兵了,孟烦了知道他的名字,张小兵,今年十八岁,也算是打了两年仗的老兵吧。

因为阿译提议吃猪肉炖粉条那天,跟豆饼一同捡柴,得到了收容站众溃兵们的认可。

收容站溃兵们的过往大多雷同,要么无非是跟豆饼一般被莫名其妙拉了壮丁,要么只是为了当兵的一口饭吃,在要么,就是单纯为了保卫家乡,结果在丢了无数人的家乡之后在禅达相遇。

但这个张小兵的过去是唯一的,他是自己卖了自己,孟烦了听兽医说,自己为了让哥哥娶上媳妇儿,以两个大洋的价格卖给了西北王马步芳的骑兵暂编第一师,结果在河南没跟上队伍,跟着溃退的队伍来了滇南。

他是收容站里,除了迷龙跟李连胜之外,离家最远的一个人。

而此时,张小兵正沉浸在终于有了一把属于自己武器的喜悦中,被不辣这么一说,赶紧朝着不辣这边走。

不辣可算是他的师父,师父整天光着屁股露着吊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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