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鬼气森森。”
出了城后,按照刘知行提供的位置,三人逐渐接近了那鬼胎藏身之处。
“你们躲在我后面,莫要被鬼气冲撞害了性命,尤其是刘家小子。”
打散一只小鬼后,孤阳道人说道,一面拿着一张符箓,一面嘱咐道:
“记得拿着我给你们的那张符。”
鬼域之中的景象,随着他们的前进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两座镇龙关逐渐变得虚幻,一层薄雾悄悄爬了上来,日月流转,又到了晚上。
“燃灯锁魂阵,一切都脱不开阵眼支撑,那鬼胎应该就在阵眼处。”
“我知道破阵之法,等会破开阵眼之后,再将鬼胎镇压,此事就算完了。”
“就怕那鬼胎知道逃窜,跑出去祸害苍生,所以到时候还需要你们看着点,不求你们如何,只需稍微拖延那东西一会就行。”
刘青茂听得很认真,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他手中紧紧攥着孤阳道人的那张驱邪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见到他的样子,孤阳道人十分满意点点头,不过转头就看到一脸轻松的陈道,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上点心,不要以为会点火法就百无禁忌。”
陈道哭笑不得,连连称是。
很快,一道血色的光幕呈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路都看不到鬼物,估计都在里面了。”
孤阳道人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着率先进入。
砰。
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孤阳道人略微尴尬地摸着身前的光幕。
“咳咳,失策了,这玩意竟然是硬的。”
“且带我再看看...”
“咦,似乎是燃灯锁魂阵的变阵...”
“这里应是...那里想来应如此...”
“可以进去了。”陈道的声音忽然传来。
“什么?”
孤阳道人猛地抬头,却看见陈道面前的光幕已经开了一道口子。
“哈?”
孤阳道人不可置信地指着陈道:“你,我...”
“我观此处阴气最薄弱,便试了一试。”陈道说道。
“哎呀,太草率了,你对燃灯锁魂阵又不了解,若是此处是故意设置的死门,岂不是正中下怀。”
孤阳道人脸色怪异,掐指算了算。
呀,还真是从这里进入。
“这小子运气真好。”
他暗暗想着,来到另外两人身前。
“跟在我后面。”
光幕之中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头。
隐约间,坟头里似乎有什么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想冲出来。
“我来试试。”
孤阳道人取下了自己一直背着的包袱,从里头拿出了一把黄纸,一只瓶子,几块黑不溜秋的石头。
他先是绕着坟头把瓶子中的液体洒下,然后在八个方位分别放下了一张黄符。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他口里喃喃道,随即眼睛一定,用剑剑挑起一张黄符插在了地上。
霎时间,八张黄符似是连成一片,隐隐约约之间发着光,那坟墓里的动静也突然之间消失了。
见到这一幕,刘青茂惊讶地合不拢嘴,陈道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
孤阳道人只是盯着坟头的动静,良久才擦了擦冷汗。
“应该没事了,只要那鬼胎一时冲不出来,就会一直被我这小八卦阵消磨灵光,已经成不了气候了。”
咚!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坟墓之中窜了出来。
那是一把黑色的折扇,制式也是有些熟悉,可不管怎么样,那折扇上很快就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很快凝聚三只鬼物朝着三人冲了过来。
“不好!快用驱邪符!”
孤阳道人脸色一变,甩出一张黄皮符箓,符箓迎风而涨,那鬼物碰到符箓瞬间就消失不见。
刘青茂急得手忙脚乱,匆匆按照之前孤阳道人的嘱咐丢出了符箓。
他的符箓对上鬼物,僵持的时间久了一点,就好像在空中角力一般,最终鬼物和符箓双双消散。
孤阳道人满脸心疼地看着消散的符箓,不过注意力很快就被那把黑折扇吸引了。
他朝着陈道喊道:“小子,那东西定然就是鬼胎寄居之所,你若还能施展在外面的那一手,就不要迟疑,毁了这东西!”
陈道眼神往某个方向一瞥,旋即又看向那把黑色折扇,点点头。
他稍稍吸了一口气,随即朝着折扇方向一吐。
火光大放,瞬间淹没了折扇,不过声势倒是比在外面小了一些。
“倒也正常,这等手段,哪能一直用,这小子竟然还能施展一次,我倒是没想到。”
孤阳道人暗暗想着,随即脸色耷拉下来。
“亏大了,这一趟啥也没捞着,还赔进去好几张符,多年积蓄,真毁于一旦了。”
“好在终于解决了这事,祖师祖师,你可真会给我们找麻烦。”
随着陈道吐出的一道火法,周围的光幕也消失不见,夜黑风缓,只剩一座孤坟静静矗立。
孤阳道人疑惑地看着周围:
“奇怪,为什么鬼域还没破?难道还需要找到燃灯锁魂阵的阵眼?”
突然,黑风大作,冲过树林,发出凄厉的声响。
“哈哈哈,多谢三位。”
这时,白衣刘知行走了过来。
此时的他脸上难掩喜色,整个人看起来都轻快了许多。
刘青茂恭敬地喊了声“先祖”。
孤阳道人也松了一口气,看向刘知行:
“鬼胎已经成不了气候,之后我们要怎么做?”
“怎么做?”
“刘知行”露出思索的神色,很快,嘴角挂上了几分弧度。
“当然是,请三位留在这里!”
说完,“刘知行”一袭白衣瞬间被染黑,无数黑气从他身上涌了出来。
他飞到空中,面容迅速崩溃,重组,一张残缺可怖的脸露了出来。
“什么?!”孤阳道人和刘青茂大惊。
“哈哈哈!”
无数黑影在“刘知行”身边盘旋,让他的气势更上一层楼。
“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个顽固,没想到你们闯了进来。”
“刘知行就是一个蠢货,家国天下,哪有长生久视来的好。”
“如今他没了抵抗之力,想来你们的手段也用得差不多了吧。”
“鹬蚌相争,果然还是做渔翁来得好。”
说完,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虚幻。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