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母后,我太想进步了 第48章 来吗?做吗?干吗?

作者:韩颓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6 22: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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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是一门技术活,在哪睡,怎么睡,甚至连参与睡觉的人数都有相当的讲究。

譬如说天子头疼难以安睡的时候,往往都是天后在他身侧精心服侍,天子才能好好的睡上一晚。

他们夫妻俩到底有没有恩爱过,武安不知道,他只知道年关将近,天子明年若是准备去东都养病,那也意味着自己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准备......或者说,就此落幕?

武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天子了,据说后者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折磨人,但相应的,也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屏蔽”臣子们对他的骚扰。

上官婉儿的病好了一些,武安没有打包票说让她在宫内好好养病,只是送她上了马车。

她准备进车厢的时候,转头看向武安,问道:“你要什么时候动手?”

“说不准。”

“对谁动手?”

“不知道。”

上官婉儿脸上的血色消失了,但她还是咬咬牙,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消息?”

“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太子,朝廷,天子天后,如同三道暴风,在茫茫大海中猛然掀起无数惊涛骇浪。

武安没有说谎,不管再怎么谋划,再怎么布置,自己就好像是即将去参加高考的小学生,把课本再翻一百遍又有什么用?

与其做无用功,倒不如把文具再检查一遍,至少到时候还能留个名字吧。

上官婉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转身进了车厢,目送着驶离国公府的马车,梁信此刻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今日吐蕃使者要去李府拜访。”

今年双方在边关的大战即将告一段落,唐人底蕴深厚,而吐蕃论钦陵那边掣肘的地方极多,也有人不希望再让他打下去,因此派来了使者议和。

“以往都是求和,听说他们在朝堂上说的是议和,光是这个字,整句话的味道都变了。”

武安负手而立,看着门外清冷的街道,缓缓道:

“李敬玄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翻身,所以想要一力促成和谈,重新划定疆域......这几日我不光要他府上所有宾客的名单,我还要知道他的家里有几口人,我要知道他在长安城里有多少亲眷族人。”

“可是您先前跟我说,陛下的意思,其实是准备对东宫......”

梁信没往下说。

武安摇摇头,问道:“脏水其实已经够多了,但现在是有人端着盆子,不肯往下倒了。”

每日收集到的“机密消息”,都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宫内送,包括各种违禁之物或是所谓悖逆之举,林林总总加起来至少要有数十件往上。

当初武安不过是弄了一点黑料送入宫内,再加上裴氏女的辅助,就使得天子下令羁押薛震和郝处俊。

可现在,这一招用来对付李敬玄却没能收到意料之中的结果。

“都尉,但这次毕竟兹事体大......”

“梁都尉。”

武安看向他,平静道:“你今年多少岁?”

“在下今年二十有八......祖父曾在长安做五品官,我父亲以及兄长都靠着门荫入仕,唯独我被安排到羽林军里,自己当初还算争气,被选到了百骑司供差。”

“你从一个兵卒,到校尉,用了多少年?”

“八年。”

“自从你跟我做事之后,你又用多久时间升到都尉?”

“八天。”

梁信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容,他轻声道:

“武都尉的意思,我很明白,其实不只是因为这个,如果说张武跟着您,是因为他当初纵兵劫掠相府的罪过没人可以宽恕,而我......则是亲手勒死了两位当朝宰辅。”

于情于理,这两名百骑出身的都尉连带着他们所有的手下,都已经彻底被绑死在武安的身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忠心,算是表过了。

两个男人都沉默下来,梁信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可是,您究竟打算怎么做?”

武安没有回答,他只需要确定自己手头的力量在关键时候能听自己的号令,一如渣男在得到身子之后只会觉得没了新鲜感——反正你也跑不了。

片刻后,他只是淡淡问道:“做吗?”

梁信没有犹豫,反倒是有些释然的点点头:“做。”

一百名河西兵,一百名旧百骑司出身的兵卒,都可以确保其可靠。

至于说另外三百多人,武安只是将天后赏赐的财物转手分给了他们,那些带兵的队正还特意选了个时候登门拜访,代表手下向武都尉表示了谢意,同时也传达了愿意服从命令的意思。

这当然是客气话,不过武安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没有停止自己的“撒币”之举。

反正天后只要赏赐,让他代为分发,武安便老老实实的全部发下去,只不过,每一次都是他在旁边当面看着,让将士们自己过来领。

天后某些时候表达出来的意思并不含蓄,前期的喂奶阶段已经结束了,她开始毫不客气地要求武安予以反哺,借着千骑营的契机,她开始对着金吾卫和羽林军进行整改,其中包括兵源和兵甲方面。

大唐一向是重内虚外,关陇乃至于京畿一带的军府军镇数量极多,不过这里当然不是所谓的“藩镇”,而是大唐军队的基础单位,即府兵。

天后大概自有她的考虑,但随着年底将近,朝廷里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大臣们忙的焦头烂额。

原本河西的战事勉强用个“大捷”来遮羞收尾,其实也还说得过去,奈何天子一直不出面回应吐蕃的议和要求,使得这事一拖再拖。

再加上天后所倡议的这事被丢到朝堂上打窝,再度引起了无数暗流涌动,鱼儿们争着上钩。

狄仁杰期间过来见了武安一次,与先前的从容不迫相比,现在的狄仁杰神情疲惫,语气也没有以前那样温和,充分诠释着过年也要加班的无能狂怒。

“你倒是自在。”

狄仁杰在书房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喜道:“这几日的许多事情,究其根源,还是你闹出来的。”

武安觉得狄仁杰在朝自己身上撒气,疑惑道:

“狄公是在质疑天后的决定?”

狄仁杰沉默片刻,缓缓道:“本官曾经见到过走门路被判无罪的杀人犯,就算是他们,也没你现在这么......”

他毕竟文雅,说不出狗仗人势四个字,淡淡嘲讽了几句之后,才开口问道:

“天后最近与你说了什么?”

“天后最近什么都没跟您说吗?”

“大理寺和御史台事务繁琐,再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随时随地入宫见她?”

朝堂上最近针对武安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仅是因为这条疯狗之前咬死了两个宰相,也是因为他的这个权柄。

我弹劾他的奏疏要经过三省,中间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呈递到天子面前,但人家只要觉得我不爽,那张嘴马上就能凑到天后耳边说个不停。

武安说点风凉话只需要动嘴,苦心进谏的大臣们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狄仁杰沉默片刻,又道:“宫内最近越发严禁了,今年朝堂上又要有不少位置换人,这是你的机会,但......本官与你相识一场,有些话,算是送给你的。”

“狄公说的必然是金玉良言,下官洗耳恭听。”

“我看得出来,你应该读过很多书,肚子里有东西,所以我反倒是越发不相信你是什么武氏子弟。”

他看着武安此刻脸上的神情,眉头再次皱起。

“可你得记着,朝廷发你俸禄,给你官职,是为了让你......”

武安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狄公这话说的就有点偏颇了吧,我只记得满朝上下都要杀我,我的官职是天后给的,俸禄是天后发的,我不欠朝廷的。”

狄仁杰愣了一会儿,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天后是天后,朝廷是朝廷。”

“你这样说就有点偏激了。”狄仁杰提醒道:“若是在外面这么说,你是要被送到大理寺打板子的。”

武安没有接他的话头,狄仁杰也不觉得尴尬,硬是坐在那儿,面前的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拉着武安聊闲天。

直到最后,武安没留饭,而是问狄仁杰要不要一起睡,于是狄仁杰这才起身,客客气气的告辞离去。

而在十二月上旬即将过去的时候,宫内传出一道旨意,倒是给精神疲惫的大臣们来了一拳长长精神。

如果说先前天后下诏呵斥太子,已经足以引导朝中的风向,那么接下来这道诏令的内容则是直接让朝堂上的狂风呼啸而起。

天后亲口赐婚。

赐故太子之正妃裴氏,将会下嫁给天后的亲侄儿,武安。

婚事整体备办的很简单,而且快,双方似乎都不是很介意整体流程到底体不体面,武安自从这道诏令之后就再也没去过裴府,他知道那位金吾将军对这件婚事八成不满意。

故太子这才走了几年,您就急着把儿媳妇送到自家侄儿的房中,这抬举的意味未免也太过了些吧?

......

“一条从河西爬回来的狗,吃饱了叫两声也就够了,她还拿着当狼喂呐。”

李敬玄放下手里的文书,轻蔑一笑:

“郝处俊和薛震的事情,我必会帮他们平反,再说......这朝中大事终究不能让一个妇人做主,陛下就算是龙体不适,一个月里难道就不能抽出几天见见群臣?”

坐在他对面的两名老者都叹了口气,有人开口道:“这话虽然不错,可终究是有些冒失了,陛下如何选,那也是他的事情,所幸那妇人倒也识抬举,不瞎掺和军国大事。”

“什么不掺和。”

李敬玄玩味道:

“这一战若不是老夫最后赢了一场回来,还不知道她要如何发作老夫,只是,她现在既然觉得自个可以趁机搅风搅雨,反过来说,这其实也是我们的机会。”

两名老者都立刻闭上嘴,片刻后,依旧是最先说话的那人,谨慎道:“李兄,这话可不好细说吧?”

李敬玄微微摇头:

“天下动荡,北方突厥,西面吐蕃,南疆六诏,唯有这东,还没动过呢。”

随即,他又补充道:

“几年前故太子是怎么死的,到现在还没说明白,难道你们忘了?”

两名老者不由得对视一眼。

大唐的东面囊括海内,并无敌人,所以李敬玄口中的东,自然是指东宫。

“国本之事,还是留到朝堂上说比较好。”

一名老者站起身,肃然道: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朝堂上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可若不是明明白白,老夫不敢插手。”

他深深看了一眼李敬玄,居然直接推开门离去。

另一名老者留在原位,却也没立刻说话,李敬玄直接开口问道:“裴公愿意屈尊听一听么?”

老者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不甘:

“裴某不似李公,在朝中素有人望,只是身体疲乏,家中子弟又多是无能之辈,就算是有心相助,只怕也无力......”

他顿了顿,看向李敬玄,试探着问道:

“李公今日既然说这些,那......裴某斗胆问一句,是否是要下官去帮东宫说几句话?”

“确实是想让裴公帮帮东宫。”

“可是,能否请李公明言,究竟该怎么帮?”

李敬玄看着对方恳切的面容,心里却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面前这老者名叫裴炎,出身河东裴氏,算是地地道道的名门出身,所以将来的路必然能走的更长远。

见李敬玄不说话,裴炎呵呵笑道:

“李公,其实先前的事情,下官也听说了不少,那场大捷是真是假,李公心里很清楚,而且陛下也不会因为这一次大捷就既往不咎了。”

听他说到要害,李敬玄的笑容当即僵在脸上,勉强道:

“老夫有些听不明白,只是东宫毕竟是国本......”

“再大的国本,也不能大过陛下。”

裴炎脸上仍是那副客客气气的表情,嘴里却冷声道:

“陛下身体是不好,让天后代为处理了一些事情,她平日里大是大非都还过得去,但毕竟是个妇人,看到好东西都喜欢往自己家里搂,这事情也不难理解。”

“那老夫能否这般理解?”

李敬玄笑着问道:

“裴居道与裴公你都出身裴氏,算是个亲眷,他的女儿也算是你的甥女,那厮只不过是武氏子弟出身,更不是嫡系大房,难道要让这种人娶你的外甥女?”

大族之间,还是相当看重这种姻亲关系的。

尤其是唐代的这段时期内,李唐统治者对于世家大族之间的通婚极为反感,时常加以打压,但这种不痛不痒的举动反而让更多的人开始觉得世家“特殊”。

一时之间,天下人莫不以娶五姓七望之女过门为荣。

裴炎神情不变,但却没有再立刻驳斥,李敬玄当即趁热打铁道:

“听说裴公负责值守西内苑,可以出入宫门内外,到时候如果愿意帮忙,对您来说,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情,但太子殿下,必然谨记恩德!”

“禁苑?”

裴炎愣了一下,反问道:“太子要去禁苑做什么?”

......

“到时候,等内应打开禁苑大门,我军即可趁势向着玄武门推进。”

书房的门紧闭着,武安坐在太子对面,两人面前摊着一张舆图,上面的一些标识和地形极为清晰明显,赫然是宫内的舆图。

“可是......”

太子抬头看向武安,问道:

“你是天后的侄儿,却要为本宫拼死命,你这是图什么?”

武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臣敢效贞观旧臣之忠,殿下不敢学太宗皇帝之勇么?”

太子再度深呼吸,稳住心神后摇摇头:

“本宫并无野心。”

“臣得到可靠消息,陛下头风病重,在宫内已经昏睡三日不醒,天后下令封锁宫阙,不许外人随意出入宫禁。”

“本宫其实和左右羽林军里面的一些人,有点交情。”

呵呵......就武安对太子性格的了解,他觉得这“交情”肯定掺着水分。

这货怎么可能有在左右羽林军里安插势力的想法。

不过,不等武安质疑,太子就继续道:“左右羽林军里面有两个驸马都尉,都是本宫的妹夫......应该可以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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