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啊......”
“啊......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啊......”
地牢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进去这里的人,没有求活的,都是求死,可到了这里,想死都死不了。
所有听到这惨叫之声的,都默默移开了步伐。
虽然里面审的是奸细,绝对轮不到自己,可这声音听着就令人心底发寒、头皮发麻。
自从女帝把这尊煞神放来了这里,就没有一个人不胆寒的。
地牢里,一袭紫衣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挑选着烙铁,那仔细观赏的样子,像是在挑选什么艺术品。
终于,他选中了自己喜欢的图案,然后走向柱子上那已经血肉模糊的人。
“不要,不要......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被绑住的人不断求死,可那烙铁还是落在了他身上。
“啊......”
皮肤被烫得滋滋冒烟,瞬间熟透,鲜血混着汗水如水流般往下滴。
这里一共三个架子,上面都挂了人,且没有一人身上能找到一块好的皮肉。
他们是潜藏进来的奸细,想要偷走女帝的秘密武器,尤其是火炮和霰弹枪。
可惜他们低估了女帝对这里的防备,才刚找到核心区就被抓住,然后成了恶魔的玩具。
架子上只有他们三人,但地上的地板已经被血液染到漆黑如墨,墙上挂着的上百件刑具,每一样都被血污包浆。
显然这里的访客不仅仅是他们三人。
至于在他们前面那些人,当然是丢到后山填坑去了。
求饶没用,哀嚎也缓解不了痛苦。
绝望崩溃,最后破口大骂。
“楼魇,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你如此残忍,惨无人道,死后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你个畜生!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天打雷劈、恶狗啃食,死无葬生之地!”
他骂得很是起劲,楼魇听多了,这跟夸奖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心情极好,奖励对方他亲手研制的酷刑一条龙。
待他收手之时,对方只能像一条蛆一样在地上拱来拱去,痛苦哀嚎,求死不能。
天打雷劈、恶狗啃食,死无葬生之地?
听着也不怎么样嘛。
他一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从未想过自己寿终正寝。
嚣张一世,死得时候受点罪,应该的。
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自己染血的手掌,今日兴致不错,正准备把另外两个也料理了。
沐白进来:“老大,有你的信。”
信?
楼魇来这龙溪沟就没收到过任何信,便是他想给陛下写信都得通过宋君湛转出去。
足足五个月了,陛下一个消息也没回,怕是早把他忘干净了吧。
他眉头一蹙,戾气恒生,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把信接了过来。
哪怕心里觉得绝无可能,但还是不愿错过那万分之一的机率。
然而信一展开,他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得让他忘了反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直接用轻功向外冲去。
沐白明白了,信是女帝送来的。
也是,这龙溪沟层层防护,没有口令,连门都进不到,更别说这中心腹地,唯一能到这里的,只有女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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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车架回京,上千的银甲卫护送,前后还有无数人开道,这一路自然是畅通无阻。
去的时候半个多月,回来却只用了九天。
速度是快了,但萧黎却快疯了。
不管是骑马还是马车都没好到哪儿去,九天时间,屁股成了铁锭......分分钟在加剧她毁灭世界的决心。
离着京城还有半日路程,队伍在山间停下修整。
萧黎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身为帝王的包袱,让她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忍住了在石头上摊饼的想法。
萧黎不是身娇体弱的废物,她一身武艺,意志力也不差,扛得住事儿,更别说有宽敞的马车,侍女、侍卫全程照顾,她也受不了多少苦。
但这种长途跋涉颠簸,真的让人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是那种就算按摩也缓解不了的身体不适。
“嗷呜~~~”
山间突然传来狼嚎,瞬间引起护卫戒备。
不过就算是狼,大家也不怕,上千的侍卫还能怕区区几匹狼?
很快,一只巨大的灰狼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那真的很大。
正常的野狼一米左右,而这头狼看着长快到两米了,身高也不矮,站着有寻常的狗两倍高,体毛丰厚,毛色油亮。
称得上是巨狼了。
这庞大的体型让银甲卫都不敢小觑,赶紧拿盾牌挡住,后面更是架起一排霰弹枪,只要灰狼发动攻击,立刻将它击毙,绝不能让它靠近陛下。
“嗷呜、嗷呜......”
灰狼并没有靠近的意思,就是在树林边上一边徘徊一边看着这边叫唤,声音里也没有攻击性。
萧黎本来坐在后面石头上的,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
“陛下,别去。”
王婉清一把抱住萧黎的手臂,她害怕那庞然大物,也怕萧黎过去危险。
萧黎拍了拍她的手:“没事。”
她走上前,让前面的银甲卫走开。
杨军猜出了什么,没阻止,但他还是紧紧跟在萧黎身后,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出手。
萧黎走到前面,跟那狼对视了几秒,突然笑了声:“魔降。”
“嗷呜!”
灰狼立刻回应,不断原地徘徊,似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知道萧黎抬起手:“过来。”
“嗷呜呜~~~~”
得了允许,灰狼眼睛都亮了,立刻迈开腿跑过来,在萧黎面前急急停住,热情的用它那硕大的狼头去拱萧黎的掌心。
这毛看着很粗,但摸起来手感倒是不错。
魔降非常乖巧,被摸了几下之后干脆往地上一躺,一副任凭蹂躏的样子。
萧黎也很给面子,抱着它好一顿揉。
它身上很是干净,没有奇怪的味道,看得出是被人精心照顾者。
这么大的狼抱着揉,还挺治愈,让她烦躁的心情都消散了不少。
跟魔降玩闹够了,萧黎起身,目光瞥过不远处那颗大树:“你要再不出来,朕可就走了。”
话音刚落,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树下,一双狭长阴柔的眸子盯着萧黎,里面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汹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