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彻底消失,庄生知道,‘郁景’真的死在了自己的火符之下。
“白送我一件符器。”
他喘了口气,有些好笑地想道。
当然,符器固然重要,但并非是现在最要紧之物。
这飞丹的威能不小,但问题现在自己拿了也用不了,他倒是想御使飞丹,只是有心无力。
而关乎自己能否逃出城的才是目前最有价值的,庄生目光移向同样掉落在地的圆镜。
先前郁真道人用的那挪移术他十分眼馋,虽说这挪移术只有在城中才起效用,但也十分不错了。
庄生踉踉跄跄地走到‘郁景’身死的位置。
将飞丹和纸人一并捡起,此时纸人已经又化做巴掌大小,庄生还看到上边已经带了些焦黑之色,不知道是否还能使用,但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飞丹足够小,所以贴身之物再加一个也不会影响自己的行动,于是庄生直接一并将飞丹和纸人塞入了自己的怀中。
灰书虽有储物之能,但要消耗元气,如今元气显然不能浪费作储物之用。
庄生目光转向刚刚最后捡起之物,那个圆镜。
他尝试将元气注入,瞬间,天地‘亮’了起来,不过,没有色彩。
当然,庄生所看到的天地是以镜观为中心,延伸至镜县的城墙为止的小天地,至于镜县之外则是一片灰暗。
在他的视野当中,此时的镜县没有一个人,但其它事物却看的更加分明。
要让庄生来形容这种感觉,或许他现在不是用看的,而是‘感应’。
庄生让自己的视角移在城门处一定,随后他便心中便有感,只要自己将意识抽离,这镜面就会让自己挪移至镜县的镜门处。
意识抽离,红舌如约而至,勾住庄生的身体拖入镜中。
一息过后,镜观中空无一人。
......
看着城门处的样子,庄生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到了城门还没有遇到郁真道人,那自己...
庄生一个念头还没有在脑子里转过,上空就传来一声贯耳的咆哮!
“给本道死来!”
一天之内,郁真道人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先前那个自称小道的道人形象自然也是在庄生心中散了个精光。
让谁死?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了。
庄生想都不必想就知晓这饱含杀意的咆哮是对着自己的,这就很不妙了。
他没有看到郁真道人具体是在哪个方位,但还是当机立断,向前纵跃,离了原先的位置。
几乎是挨着庄生的身体,一记幽绿的光芒狠狠砸入地面,青烟冒起!
“小辈有些反应!”
庄生要是能理郁真道人那就怪了,现在城门紧闭,他一时半会绝对打不开厚重高大的城门,现在只能逃向城内与郁真道人周旋一番。
郁真道人看到庄生的动作后,瞬间面皮涨红,自己明明是实力高的一方,但庄生却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会逃跑的虫豸,等着本道从把你从城中翻出来!”
其实郁真道人要是本事再高一分,想要杀庄生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关键就是那飞丹。
说来尴尬,符器虽能以符纹承载真气和天地灵气,挥发种种威能,但却是个谁都能用的东西。
没有特殊的祭炼法,符器之中真气散尽,又离了手,那长息境修士就休想要再御使符器。
很恰巧,郁真道人现在就是这个处境,自废一种手段。
不然他早就操控庄生身上的飞丹,直接将其的脑袋贯穿了。
庄生拨步飞奔,经过一个巷口,转身钻了进去,随后元气注入圆镜,快速选定一个方位,抽离意识。
等到郁真道人追至巷口,其内早就不见了庄生踪影。
而此刻庄生的位置,正是镜县城门口。
他在这短短时间内早就用了两次挪移法,先前他只是随意在城中选了一个地方。
但是庄生在传送到那个地方之后,庄生就发现城中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经过刚刚和‘郁景’的一番缠斗,头顶早已换了夜空,可此时城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庄生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只是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天上,才发现城中亮得有些不正常,恍如白昼。
他的脑中瞬间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这才有了他转返回城门处的动作。
在这种环境之下,城门处燃起一点火光也会十分不起眼。
庄生的计划就是在这高大的木城门之上烧出个洞钻出去,此法有些狼狈,不过庄生却是完全不介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本来的目地便是逃出镜县,自己的命要用来做什么,学咒术,求真法。
以炼精修为和长息修士硬碰硬?那是十足的蠢事。
不过如今也要抓紧时间。
灯火通明就意味着视野良好,何况郁真道人还有一个相当大的优势,踏空而行。
庄生长吐一口浊气,手指开始在空中勾画火符。
热力骤现,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在木门上烧穿厚重的木门还是有点不够看。
庄生只能再提元气,准备再给木要门一记火符。
只是,运气并不站在庄生这一边。
空中老远便传来一声喊,庄生听得分明。
“消骨磨魂,疾!”
风声激荡,一股乌光从天而降!
庄生寒毛乍起,这道攻击比先前的击可猛烈的多,其中充斥着凶徒的恶意。
强行提起元气,一个翻滚。
镜县厚重的木门此刻在郁真道人一记攻击之下显得不堪一击,劲力透门而出,被乌光扫过的地方瞬间变得绵软,融作一滩黑泥。
此时门上半点火星子都无了,很显然,剧毒更甚原先。
门终于被破出一个洞,但庄生的脸上却没有浮现出半点喜色。
现在他不得不要直面郁真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