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古德里安教授身旁的富山雅史站了起来。
在古德里安教授介绍完自己后，他朝着路明非两人九十度鞠躬：
“路明非，苏晓樯，很高兴认识你们！”
都不用古德里安教授介绍，路明非两人就能够从富山雅史的脸上看出对方是日本人。
“你好，富山雅史教授！”
听着古德里安的介绍，路明非对富山雅史也来了点兴趣。
当然，不是迎难而上，而是好奇古德里安所说的‘二天一流’剑术。
自夔门计划之后，路明非就发现自己的战斗方式以及战斗经验太少了，基本都是靠释放言灵。
虽然言灵是决定结果的主要因素，但是战力并不单纯由言灵所决定。
只要言灵无法做到碾压，那么只能靠其他的战斗技巧。
不过路明非不着急问，等去了学校了解什么是‘二天一流’，再决定要不要报富山雅史的剑道课。
“你们也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
富山雅史轻笑一笑。
“他是想给你们一杯东西帮你们镇静一下，以免一会的入学辅导中途你惊声尖叫。”
芬格尔努努嘴。
“芬格尔，你作为学生会新闻部部长，难道这几天没看校园新闻网吗？”
“没有，难道有什么新闻？”
“没有的话，你就去一边看吧，别影响我开展入学指导课！”
古德里安没有再理会芬格尔。
“首先，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没注意到你的航班信息，没能及时过来接你。”
“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同时，如果苏同学无法通过3E考试，那么我们只能说抱歉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看向苏晓樯。
路明非和苏晓樯点了点头，“我们明白！”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说好了。
现在苏晓樯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路明非也不担心。
“路明非，听说校长打算给你颁布校长奖学金呢，你还是第一个没入学就拿下两份奖学金的新生！”
富山雅史起身，“你先听古德里安讲，我去拿东西。”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一节车厢。
古德里安也知道他要去干嘛，点了点头。
他继续看向路明非，“我们继续，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
古德里安教授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份文件，分别递到路明非两人面前。
文件上的内容是由拉丁文混合着英文构成的。
路明非看了一眼，头有点大。
他托福其实是走了狗屎运才考了不错的分数，更别说其中还有拉丁文，他更是看不懂。
“这是？”
路明非可不会随便签合同。
其实他内心对于合约并不怎么在乎。
他附身在落榜美术生身上的时候，可是‘亲手’撕毁过《凡尔赛条约》，合约还无法压死他。
但该问清楚的，路明非还是得问清楚。
苏晓樯看到路明非没签，她也没签。
“你们放心，这只是一份保密协议。”
古德里安教授简单解释：“学院的性质你们已经提前知道，合同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你们尽量保密。”
“普通人终究没有抵抗龙族的能力，还是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龙族的存在。”
他耸了耸肩。
闻言，路明非也没再问，直接签了。
苏晓樯亦是如此。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
“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
“我们的正常学制是四年，芬格尔这样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
“......”
“你们也接触到了夔门计划，也知道学院真正的办学性质。”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后那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
狰狞的画面暴露于灯光下。
路明非的视线触及那幅画的瞬间，他竟然感觉到，这一幅画上面似乎存在了未知的威压。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
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
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兽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
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路明非的脑袋里回荡着一个凄厉的吼叫，他感觉到自己能与巨兽共鸣，听见那巨兽的嘶吼。
“这就是龙？”
他十分好奇。
“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
“那一天，世界毁灭。”
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
尼德霍格？
路明非想起之前诺诺提起的黑王尼德霍格。
古德里安教授继续讲着：
“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
“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
“当然，最基础的肯定是要报我的龙族谱系学！”
他嘴角微微上扬。
“在新的时期，我们没法依赖家族传承了，我们必须引入现代的教育机制。”
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至于苏晓樯。
古德里安教授并没有觉得她能够成功加入卡塞尔学院。
普通人终究是普通人。
他专修龙族谱系学，也知道龙族历史上有普通人获得过龙族血统。
在古德里安心中，苏晓樯怎么可能做到。
就在这时，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摇晃，黑暗降临。
“哥哥，龙族的历史，是不是很有趣，你做好准备没有？”有人在黑暗里轻声说。
所有灯光亮起，仍旧是那列豪华的火车，仍旧是那张真皮沙发，可是古德里安教授和芬格尔都不见了。
路明非扭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路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