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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最合称的答复啊!

想想看,当崔杞冒然提出质问之时,在场之人都下意识顺着他的思绪在走,不由自主考量誉王该如何证明自己。

可一直安静捉刀这位,看样子应是殿下亲随吧……却是另辟蹊径回答了对方的刁难。

这盛会该如何安排,本就无需誉王费心啊!

听着好似狡辩,但只需细细一理便能明白。

我大虞堂堂亲王,又哪里需得着关心这等琐事了?

若是这些都要他亲自下场了,朝廷还养着一干大臣做甚?

可如是仅以此为由,又终归是有几分强辩的味道,未免不够尽善尽美。

但这少年人接下来的那句“静观小儿辈破敌”,却是又给完美地圆了回来。

我大虞皇室本就只需安坐高台,便自有英杰替朝廷效力!

小儿辈破敌……

听听!

这一句不但点明我大虞能人倍出,又显出了皇室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气概来。

合着此话再看誉王,倒让这位殿下先前的呆若木鸡变作了坚毅沉稳。

啧啧啧……

自己怎就想不出如此能装,偏又冠冕堂皇的话来?

至于那最后一句嘛,就更妙了啊!

樯橹灰飞烟灭……

世人皆知南缙水军冠绝天下,若不是仗着这个,也不知早被我朝灭了多少回了。

那少年人看似在说隐山盛会,实则却是一语双关灭对方威风。

当真是大快人心的牙尖嘴……不!能言善辩之辈啊。

如此机智聪慧的少年郎,也不知是哪家高门放出来历练的,就这小小的毫城地界,之前怎就未曾听过消息?

今日有资格进入这厅内的,大多皆是心思敏捷之辈,自付若是同誉王易地而处,当是能解此难题。

但要像这少年般寥寥几句便能妥帖,急切间却也做不到。

一时间,不知陈宁身份的大虞官员们,顿时暗自猜测起来。

只不过他们这份好奇,却是由崔杞掀出了答案。

“敢问答话这位,究竟是何身份?”

只见这位让一众虞廷官员闻之色变的狠角色,经陈宁这一番软刀子硬顶后也不气恼,只是笑意吟吟开口问道。

“在下誉王府仪卫舍人,陈宁。”

听到崔杞发问,陈宁当即振奋精神暗自准备,神色间竟还有几分跃跃欲试。

先前一不过是想验证新职业该如何刷,二是依着本心不想小胖墩陷入窘迫境地,这才试着出了头。

岂料仅仅只是一番言语交锋,【守护】的熟练度便径直长了一百点,再连带着【敬业度】数值上升和气机入体,收获可谓颇丰。

此刻陈宁巴不得这好似财神爷的崔杞继续挑事,只要是冲着朱钧炽来的,他自然都可以从中获利。

即使不能尽数扛下,也没别的损失不是……

“陈宁……”

听到答复,崔杞微微思索片刻,旋即两眼一亮抬起头来。

“哈哈!我还道是谁……原来竟是名扬上京城淡粉巷的绣春刀啊!”

这百花卫的情报系统竟是如此厉害,便连前身那般纨绔名头都曾记录在案?

还是说,前身做下的那些糗事本就足够响亮,以至都能传遍大河南北了……

这少年便是陈家子,诨名响彻上京的那一位?

不好!

要遭……

毫城这些地方官,即使之前不曾晓得绣春刀的名头,可这几日间已是听得够多。

关于长公主一掌将纨绔子打出失心疯的传闻,早就飘遍了大街小巷。

像崔杞这般的人物为何会知道一个小小纨绔,想必也是打探到这则消息。

如此一来!

这刚伸出去的矛,终究要被此人握住把柄,倒执过来刺向自家的盾了啊……

果然,众人担忧刚起,便听得崔杞朗朗而言。

“我记得这豫州流传有句土话: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鳖亲家。”

“今日这一印证,才觉此言说得端是在理!这般纨绔想来也只有誉王殿下身边才容得下……”

“可谓臭味相投……哦不不不!外臣讲岔了,应该说惺惺相惜才是!”

听听!

臭味相投惺惺相惜……

这从陈家子名头说起,绕过一圈实则还是回到了誉王身上,不过尽行讥讽之事而已。

咱们这位年少殿下至今日过后,恐怕会被冠上个视人不明亲近宵小的名头了。

可这事却偏是事实,让人难以辩驳一二……

朱钧炽听到崔杞一番言论,心底是真的窝起了火。

结交阿宁皆是发自本心,况且其人哪有他说的那般不堪?为了污我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捎上本王好不容易得来的朋友……

朱钧炽圆脸通红,当即便要不顾身份喝斥出口,却被陈宁抢先一步。

小胖墩,此刻不能动怒啊。

一旦口不择言辩他不过,那便真是输了……

听完崔杞一通言论,陈宁脸上尽是满不在乎的笑容,看着确有几分纨绔的无赖之气。

但他就是这般挂着痞笑,挡住了朱钧炽跳入崔杞罗网的步伐。

“敢问这位大人,在下过往名头可是真的如此粗鄙不堪?”

崔杞嗤笑:“那是自然!若不是怕说出来脏了诸位的耳,本官倒是真想好好叙叙。”

“嗯……”陈宁点头,“大人身份高贵,必然不是妄言之人,足见在下往昔是真的荒唐。”

这是怎么回事?

你好歹也设法辩驳一二啊,岂能如此轻易就认下了?

这不是亲口将崔杞之言板上钉钉了么?

这陈家子,端是好不晓事!

陈宁自承之言话音刚落,所有目光便随之投到他身上。

鄙夷、遗憾、愤恨,种种不一而足……

好似浑然不觉,陈宁却是头一抬,坦荡直视崔杞。

“敢问这位大人,南边……如我这般纨绔可是也有?”

“哈哈……”崔杞闻言突发大笑,“本官还以为你要如何强撑,却居然是问这个……本官也不诓你,纨绔自是有的,但像你这般出挑的却属实没有。”

“再敢问这位大人,他们可有向好改善之心,能如我这般直言自家不足?”

“这……”

陈宁冒然一问,崔杞竟是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世人皆知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这胡乱之人如是晓得浪子回头,哪里还能被世人以旧名相称?

况且能被冠以纨绔之名,那也皆是高门子弟方可,一般人家的那只能被叫做无赖罢了。

要让这些人当众自承短处,径直认下污名,那是想都别想!

纨绔们或坏或狠,但又不傻……

“大人虽未明言,但仅是这一顿,已让在下有了答案。”

崔杞本在思虑如何回话方才妥当,但陈宁哪肯给他这个机会。

当即抓住对方微微一愣间坐实答案,弄得崔杞仿佛已经承认了一般。

这南边的纨绔,做不到!

随即,陈宁不待崔杞张嘴,自顾自地趁势追击下去。

这矛,又调头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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