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树怔了怔。
他抬起头。
见汐宫千夏眼中满是戏谑之色,便只能略显遗憾的叹了口气。
虽然他很想恳求一声“好姐姐”,软磨硬泡一番,以汐宫千夏宽广的胸怀,应该会予取予求,包容且满足他那不怀好意的心思。
也就是再一次的,品尝那一缕缕茉莉清香和奶香交织着的味道,沉浸在一场独特且美妙的嗅觉盛宴之中。
但佐川诗织就在身后,他不能这么做。
然而,下一刻。
他就见汐宫千夏悄然仰起脸,凑近着,娇艳欲滴的红润嘴唇微微张开。
这……不好吧?
弘树想躲开,但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他一动不动,只是微微张开嘴唇。
眼角余光悄悄看向佐川诗织,她躲在身后,低头着。
应该不会被她发现吧?
如此想着,弘树的呼吸急促起来。
似乎是嘴唇相触之处,似有电流传遍全身。
他目光看向汐宫千夏。
见她闭上双眼,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每一次嘴唇的厮磨都显得从容不迫。
弘树仿佛被她感染了,也闭上双眼,沉浸其中,就像是在品味一颗最甜美的果实。
这时,佐川诗织的声音忽地响了起来——
“弘树。”
她,抬起头。
“啊?!”
就见弘树仿佛是被吓了一跳般喊出声来,他急忙转过身,双手重重地按在她柔弱的双肩上,稍微俯下身看她,用按耐着激动的语气开口道:
“怎、怎么了?”
弘树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而她,见弘树如此紧张的样子,清澈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困惑。
然后微微抬起眼眸,看向汐宫千夏,就见对方的脸颊泛着红意,眼睛笑眯眯看了过来,如同盯上猎物般,微微吐出舌尖,舔舐着湿润的嘴唇。
如此不加以掩饰,犹如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般,展现出冰冷的压迫感。
佐川诗织畏缩地后退了一步,这是自从经历了那次惨痛的失败后,就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反应。
然而,她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畏缩的身子逐渐挺直,随后咬了咬嘴唇,就对弘树说:
“走吧,哥哥应该还在楼下等我们。”
“好。”弘树点头,便要牵起她的小手。
她躲开了,什么也没说,只是双手伸向弘树的脖颈搂住。
似乎要他抱起来。
于是,弘树缓缓蹲下身,强有力的手臂托起了她的双腿,因为她的身子很轻盈,很容易就能做到单手公主抱。
“呀!”她发出短促而清脆的惊呼,仿佛没想到会是这样被抱起来。
她的和服裙摆在半空中散开,又缓缓飘落,像是流淌的云霞。
见她满是羞涩与惊喜的表情,弘树笑了下,悄声地对她说:
“你很怕她,所以腿软走不动路了?”
“才……才不是呢。”
她逃避般,将泛红的脸蛋埋进弘树怀里。
看起来是被说中了。
弘树暗自叹气,他那时候实在是没想到,汐宫千夏会背着他,偷偷欺负佐川诗织。
一点都没有悄咪咪躲着正牌女友的意思。
虽然现在也是如此。
但这次,弘树不打算再偏袒汐宫千夏了。
只是,当他抱着佐川诗织从汐宫千夏身边经过时。
汐宫千夏意有所指的朝一个方向看去。
弘树跟着看过去。
那个方向是楼下大厅的洗手间。
去那里……幽会吗?
不行,佐川诗织的家里人还在这里,被发现的话,会很麻烦的。
但是。
她好像只是想跟我说点什么。
要不要去呢?
弘树摇了摇头。
……
“诗织,我去下洗手间。”
在大厅跟佐川诗织的家里人寒暄了一会儿后,弘树就从座位上起身离开。
走进宽敞的洗手间,这里此时似乎空无一人。
弘树在洗手台上洗了下手,迟疑着,喊了一声:
“千夏?”
“碰!”一道隔间的门应声打开。
一抹艳丽的红色映入眼帘。
汐宫千夏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她径直走向弘树,红色礼服的裙摆轻轻摇曳,如同跳动的火焰。
“弘树,刚才是不是吓破胆了?”
汐宫千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像白瓷般细腻的手臂轻轻抬起,她搂住了弘树的腰,动作自然而流畅,毫不掩饰的亲昵着。
“下次别这样了。”
弘树一脸无奈。
他刚才在楼梯口的时候,确实是被吓到了。
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可不只是被赶出佐川家这么简单,人生应该是要结束了吧?
“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汐宫千夏仰起脸,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嘴。
“不要。”弘树摇头。
被拒绝的瞬间,她蹙起眉,踩着高跟鞋的小脚踮起,伸出手,用力地扳过他的脸,强硬地亲了上去。
嘴唇刚开始碰触,弘树就直接分开,用手抹了抹嘴上的红色唇印,皱眉看着她:
“我说了,不要。”
而她,再次用力地亲了上去。
但弘树还是拒绝,又抹了抹嘴上新出现的红色唇印,厌烦道:
“你听不懂吗?我都说不要了,一会儿我还要出去,被人发现我会很麻烦的。”
以前也许不害怕被佐川诗织发现,觉得迟早会被她原谅。
但现在不行。
弘树很担心佐川诗织会受刺激,一而再,再而三的病情复发、恶化。
况且,这里还是在佐川家,佐川诗织就算原谅他也没用。
最主要就是佐川诗织的哥哥,虽然名义上还不是佐川家的家主,但实际上已经大权在握了,几乎是一言堂,佐川家没有谁敢忤逆他,作为家主的父亲也不行。
如此想着,弘树回过神来,便看到汐宫千夏一手拿着化妆镜,一手拿着口红涂抹着。
只见她抿了抿娇艳欲滴的红唇,就抱着弘树的脑袋,在他的两边脸颊、嘴上、鼻子、额头,都猛亲了几下,留下清晰显眼的红色唇印。
“你是我的,知道吗?”
她的脸贴的很近,蹙眉着,平静的语气透露出冰冷的压迫感。
弘树眼神复杂。
以前的汐宫千夏是不太会做这种事的,她很自律,懂得克制,特别是在男女关系的事情上一直坚持底线。
是因为在北海道的时候,那样不负责任的对待她太过分了吗?
尽管是欺骗,但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真的很过分吗?
可她现在,看起来不也是很轻松的就挺过来了吗?
弘树迟疑着,但还是决定拒绝,开口道:
“抱歉……唔。”
刚张嘴,她就见缝插针般,突然袭了上来。
这时——
“弘树,你还没好吗?”
佐川诗织的喊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声音由远及近。
她,走进洗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