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本斯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手臂随意地搭在女人纤细的腰上,将她揽近了些。
“我就说吧,待会还要要再喝上一杯。”
他的嗓音低沉,笑容暧昧,手指顺势滑过她肩上的长发:“毕竟,这种夜晚值得多点庆祝。”
女人的脸颊泛起绯红,指尖拂过他的胸口:“哦?你是庆祝遇见了我,还是庆祝今天终于放松一下?”
“当然是你。”鲁本斯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其他的都没那么重要。”
女人发出几声轻笑,胸膛起伏,惹得一片雪白乱颤。
鲁本斯享受着这近乎挑逗的暗示,嘴角扬起,心情愉悦地推开了公寓大门。
屋内一片黑暗。
他随手在墙上摸索着打开了灯光,同时侧身让女人先走进去,顺便在她腰上轻捏了两下,引得对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欢迎来到我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僵住了。
客厅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金发男人。
瘫坐在沙发里,双腿叉开,面上写着无聊。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我警告你立刻离开,不然就报警了。”
肌肉不自觉地绷紧,鲁本斯强装镇定地呵斥道。
站在他旁边的女伴觉察到了危险,顿时悄悄后退,视线在鲁本斯和陌生男人之间快速来回扫动。
金发男人这时开口了:“斯科特·霍尔登。”
他一边自我介绍着,一边起身靠近慌张的二人。
“我受阿尔瓦罗·多明戈斯委托,特意来问你几个问题。”
女人此时已经挪到门口,手掌摸上门把手,想要逃走。
然而,斯科特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一把便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他妈乱动,我今晚不想见血。”
听着他话语间的威胁,女人整个人僵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包。
下一秒,斯科特迅速抬手,手腕翻转,一根细小的注射器猛地刺入了鲁本斯的颈侧。
“操——!”
鲁本斯本能地想挣扎,但一股猛烈的眩晕感瞬间席卷全身。
视线变得扭曲,他脚下踉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女人惊恐的尖叫传来,紧接着又戛然而止。
鲁本斯的意识迅速滑向黑暗。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彻底完蛋了。
不知过了多久,鲁本斯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他试图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
粗粝的尼龙绳勒进身体,稍微挣扎一下,摩擦的痛感便撕扯着皮肤,逼迫他停下动作。
今晚的女伴同样被绑了起来。
和他隔着一张餐桌,嘴里塞了块毛巾,含糊地呜咽着,浑身颤抖。
“看着我。”
斯科特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被吓得汗毛倒竖,鲁本斯本能地转头,看见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手上拎着一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鲁本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深呼吸,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先生,我想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毕竟我——”
“别他妈的废话,赶紧交代。”
斯科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他两步走到近前,枪口直接顶在鲁本斯的额头上。
鲁本斯的嘴唇哆嗦着,眼神疯狂闪烁:“我告诉多明戈斯先生的就是事实,绝对没有谎言,我...我还把吉娜身上的定位权限给了——”
砰!
枪柄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血水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
鲁本斯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整个人向后仰去,又因为束缚被死死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听着,你这个婊子养的东西,我有一万种方法能撬开你的嘴,所以少扯些有的没的,趁早交代,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鲁本斯的胸口剧烈起伏。
直觉告诉他,如果再不说实话,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我...”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发出的声音微弱而嘶哑。
斯科特没有耐心了,抽出军刀架在他的面前:“三秒钟,准备和你的左眼说再见。”
一阵刺痛感袭来,刀尖在皮肤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顷刻间,鲁本斯的坚持在恐惧面前彻底瓦解,崩溃地大喊起来:
“录音!录音...是我交代吉娜去做的,因为,因为我朋友说,阿尔瓦罗的账户涉及可疑交易...但是...但是我本来只是想查点东西换钱,我没有恶意...没有恶意。”
“录音呢?”
“录音...录音不在我手里!真的!那个贱人把它交给了别人,我...我不知道是谁,但绝对是局里的人。”
“你的朋友是谁?”
“诺亚·西蒙斯,他叫诺亚·西蒙斯...”
鲁本斯哭喊着,鼻涕混着血水一起滴落在衬衫上:“但是我保证,他也没有恶意,真的!我向上帝发誓!”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有!有!有!我要见多明戈斯先生...阁下,我要向他忏悔,我真的不是有意这么做的,给你我个改正的机会...求你,求您了。”
斯科特不为所动,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条黑色的橡胶止血带。
鲁本斯的瞳孔收缩,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不,我错了,别这样...”
他拼命挣扎到几乎痉挛,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斯科特依旧没有回应,单膝跪地,扯过鲁本斯的右臂,将止血带缠绕在肘窝处。
血管在挤压下鼓起,青筋暴露。
他拍了拍鲁本斯的前臂内侧,找到最明显的一条静脉。
“你很幸运,医用级别的舒芬太尼,我平常都不舍得用。”
斯科特说着,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支注射器,摘下防护帽。
鲁本斯怔怔地盯着针头,彻底绝望了。
“明天早上,你会被发现死在床上,和你的女伴一起,像两个药物过量的混蛋。”
针头刺入静脉,药液缓缓推进。
鲁本斯陷入了恍惚。
周遭的世界变得模糊,色彩扭曲,仿佛一场曝光过度的梦境。
斯科特松开止血带,抬起他的下巴,嘲讽地打量着他逐渐涣散的双眼:
“真他妈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