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花了5美元从一个偷牛贼手里买下了一匹偷来的马。”
“这种好事还能让他赶上?他哪来的5美元?”
“找我借的,买完转头就被抓了,判处两年监禁。”
陆羽下意识想问约翰知不知道马是被偷的,转念一想在这个时代这点好像不太重要。
这蠢小子第一次和陆羽见面就是偷了老板的裤子还给别人留了欠条被当成了匪盗通缉,很难想象这一次被抓的时候他是怎么和法官解释的。
陆羽神色复杂:这种经历,希望这小子不会在监狱里龙场悟道。
站起身,陆羽准备离开,他伸出手:“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先生。”
人和人总是在某些时候因为对方的某种品质相识,共同经历一些事后互道再见各奔东西。
热闹的叫卖声让陆羽收回心绪,圣巴萨到了。
穿过街道,陆羽和布鲁斯这对组合并没有被圣巴萨的人遗忘,或许是因为这只会骑马的狗?
当他们经过熟悉的店铺时,总会有人走过来打招呼“布鲁斯?还有威廉?真是好久没见到你们了。”
看来一只会骑马的狗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就这样一路走到酒馆门口,黄昏把眼前的大门装饰出沧桑感,陆羽心中居然升起一种游子外出闯荡后归家的忐忑。
推开大门,昏暗的吊灯和深色的木材和他走时一模一样,火热的生意还是把酒馆占的满满的,陆羽的目光向柜台方向转移。
艾琳柜台上的玻璃药瓶被夕阳染成血红色,她正把灰色粉末倒在威士忌杯里搅拌。
什么忐忑、感慨和温情都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某种近乎刻在陆羽基因里的本能发作了。
他三步并作一步窜到艾琳面前,先是一巴掌打掉她手里的酒杯,然后钳住艾琳的脸,伸手去给她催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唔—我……呕”被卡主喉咙的艾琳根本说不出话。
布鲁斯嗅了嗅桌上残留的药粉末:“这好像就是普通的药。”
它又看向桌子上的医嘱笺:“每日两次,温水送服。”
旁边的陆羽猛地静止,然后尴尬地收起手,在身上擦了擦口水。
这才对干呕的艾琳开口道:“误会了。”
“我怎么可能会碰那种东西。”恢复正常的艾琳对陆羽翻了个白眼,陆羽顺势给她递上手帕。
“怎么突然回来了?”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后艾琳问道。
“想你了。”
艾琳盯住陆羽的眼睛,陆羽一脸正气的点点头,肯定道:“想你了。”
目光又转向布鲁斯,它也跟着点头。
艾琳的目光再转,罗尼左右看了两人一眼:“我应该跟着点头吗?”
气氛恢复正常,艾琳从柜台下重新拿出一包药,陆羽接过帮她倒入温水中搅拌好。
“多喝热水。”
闹也闹了,闹完之后陆羽和老板娘交代了麦克洛林在哈林镇找人假扮他的事。
“你什么时候招惹上麦克洛林的?”艾琳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因为温水冲的药还是因为麦克洛林。
“比利,华工。”陆羽提醒她。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想问我麦克洛林的事?”
“我想知道他们主要在哪里活动。”
“亥比亚。”
“那不是未开拓的荒地吗?”
“未开拓猎物才多,而且最近有很多移民在往那走。”
一个人去把整个麦克洛林做了实在不现实,忍他一手先把他开拓的基础端了出口气。
陆羽眼珠滴溜溜转的神情被艾琳看在眼里:
“你不是要名扬西部吗?怎么又要去找麦克洛林麻烦了?”
“是他们在找我麻烦,而且我找他们麻烦,他们自然会帮我名扬西部。”
“哦。”艾琳低头全神贯注地搅拌着药水:“多待两天吧。”
“什么?”陆羽把手放到耳边作扩音状。
结果被艾琳一把揪住:
“我说多待两天,你耳朵聋?”
“错了,错了。”
在场的第三人罗尼看着这两人忍不住对布鲁斯问道:“这两公婆一直都这样吗?”
布鲁斯想了想,对他点了点头。
两公婆这才算是正式注意到罗尼,艾琳努努嘴:
“你怎么每次出去都能带回来人。”
“这个不一样,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我在哈林镇的合伙人。”
“合作不合作我不知道,反正我养不起。”
“你现在很缺钱吗?”
“说得好像你很有钱一样。”又是熟悉的白眼。
陆羽拍手:“布鲁斯,告诉艾琳小姐我们有多少钱。”
布鲁斯跳到柜台上,蘸着威士忌写出三十万,得意地叫了一声。
艾琳笑了:“牛仔先生,你和你的好兄弟布鲁斯梦到过三十万吗?”
陆羽和布鲁斯摇摇头。
“梦你都梦不到你还想挣到三十万?”
“挣我肯定挣不到了,但是麦克洛林家大业大,人家送了我三十万。”
看着陆羽调笑的表情,艾琳搅拌药匙的动作突然停滞,金属与玻璃杯碰撞出清脆声响。
“你说真的?钱呢?”
“后面。”
艾琳掀开挡板,火急火燎地奔向酒馆后院,但她的鹿皮靴刚跨过门槛就钉在原地。
比尔正在清点账目,刺眼的
忽然有呼吸喷在耳后:“现在还很缺钱吗?”
“你这...“她揪住对方皮领的手突然卸了力,“怎么弄的?“
“没办法,麦克洛林的先生太热情。”
话刚说完,陆羽的脸突然被捏住。
“我养的金鸡这么快就开始下金蛋了!
你真是太棒了,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显然,这位赫斯特家的大小姐确实到了缺钱的时刻。
当天晚上,陆羽也说不好她和麦克洛林的人谁更热情。
……
第二天陆羽走在圣巴萨的街道上,数着店牌找到老板娘要求的服装铺。
从门口的客流量来看,这确实是家好店。
进门的瞬间,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同时撞到陆羽。
“抱歉,先生。”
陆羽摆摆手示意没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布鲁斯说道:
“他是外来的移民?真礼貌,是吧?”
“至少和亡命徒比。”
“那如果他偷了你的钱包呢?”
“艹!”陆羽骂的是自己,这事让死在他手上的人知道怕不是能笑活过来。
抬手开枪,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里看了过来。
“一个小偷。”陆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