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那里的消息并不乐观。
石国庆给老车长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臊眉耷眼的。
老杨表示这方面他并没有人脉。
蓉飞是空军的合作单位，工兵大多属于老路的下属单位。
现在二人都已经脱离行伍太久了，之前的战友们也都转业。
事情似乎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石仁建只好向学校求助。
早期的战争片中，国内的烟火特效团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由于团队自带的身份等原因，注定了这个团队没办法太过市场化。
简而言之，都是工兵。
不过石仁建相信，学校里的老导演们肯定有门路。
所以石仁建在学校里关于《源代码》的小闭门会议里就提出这个问题。
让石仁建没想到的是。
揽下这个工作的竟然是表演系的崔老师。
第二天，学校的这间小会议室里，崔老师领来了一个让石仁建意想不到的人。
前几天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单宁导演。
李晓露的父亲。
“李导？您好。”
石仁建的语气里透着不解和怀疑。
但崔老师可是他的老搭档了，从黄小明到颜旦晨。
每次推荐的人都是精准而互惠互利的。
“哈哈，石导，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李单宁没等崔老师和石仁建介绍自己的来意，就直接向石仁建打招呼。
石仁建通过上一次的交流里知道，这位也算是个妙人。
李晓露可是自带金马影后的光环，参加面试时依旧和其他同学们一起。
就是当被崔老师从人群里捡出来的时候，李单宁迅速出现。
不仅化解了李晓露在同学们中间特异的眼神。
还让自己的低姿态，让石仁建没有抵触李晓露的进组。
今天又被崔老师带到了自己面前。
石仁建再次回忆起这位老导演的简历。
八一电影制片厂！
“啊哈哈，李叔叔您这么客气做什么，快来坐下说。”
崔老师看石仁建的笑容，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这个李单宁的用处了。
看着这两个男人坐下之后，就笑着说了一句。
“你们聊，我去盯着那帮小兔崽子上课。”
老李和小石看着崔老师离开后，才各自收起笑容。
李单宁皱着眉问道。
“听说石导你要找专业的烟火团队？”
对付这种老狐狸，从表情上很难判断他的真实想法。
石仁建点点头，直言不讳。
“这次的场面有些大，放到国际上也只有很少一批团队能做得了，香江的团队应付不来。而且这种能积累经验的事儿，我还是想把机会留给咱们的人来做。”
这可是能在国际插旗立棍的大场面，你可以提要求，但别太过分。
李单宁稍稍有些惊讶。
上一次没有深聊，但从这一句话他就知道，这个石仁建只是看着年轻罢了。
“能不能具体说说，多大的场面？比《大决战》还大吗？”
老子玩炸药的时候，你还在和泥巴呢！要是小题大做，那就别怪老子狮子大开口了。
“把一艘300米的巨轮，在香江维多利亚港炸碎，还不能对周围建筑造成二次伤害。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多少米？”
“300米，准确点说，325米，宽38米，仿真模型由20毫米钢板打造。”
李单宁感觉自己今天来的有些仓促了。
为什么不打听打听清楚了，再向自己同事咨询一下再过来呢？
这怎么谈？
这个项目已经超乎李单宁的认知，现在的李单宁可不敢担保自己厂里的烟火师能完成这个项目。
“石导，这个……你能不能给我一份游轮的图纸和拍摄现场的勘探图？我需要和厂里的老师傅们商量一下，这次不能给你答复，抱歉了。”
石仁建倒是没什么，这种要求正说明了对方不打算敷衍了事儿的态度。
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一并给李单宁之后，李单宁就离开了。
石仁建坐在会议室里接着思考。
一旦八一厂吃不下这个项目的话，那就要改变一下拍摄计划了。
之前将这个镜头钉在维多利亚港里拍，如果控制不住伤害范围，那就把船开到公海里拍。
直接塞满炸药就行了。
李单宁离开没多久，崔老师就走进来了。
“小石，还在为这件事担心呢？”
“是呀，崔老师。早先的时候考虑少了，没想到爆破的难度这么高。”
崔老师笑着给石仁建倒了一杯茶。
“你也别担心，人家八一厂有国内最顶尖的爆破团队，全是部队下来的人。不仅能应付大场面，而且还安全。这么多年了，就八一厂没出过事儿。”
崔老师的话并没有让石仁建放心。
但石仁建短时间内也没什么好办法。
等着八一厂的回复似乎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和崔老师聊了几句之后，石仁建就离开了。
石仁建回到工作室之后就开始反思起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所作所为。
《看不见的客人》的顺利让他有些飘飘然。
但却让他忘记了，《客人》的顺利是在前期准备极为充分的基础上才有的结果。
并不是每个项目都会理所当然的顺利。
《源代码》的剧本是在《客人》拍摄完成之后动笔写的。
从剧本完成到今天也不过4个月的时间。
就算一部剧情片，4个月的筹备期都显得很短。
更不要说，中间还穿插着很多其他的工作，尤其是《客人》的宣传，那大半个月几乎没有精力给《源代码》。
石仁建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轧戏了。
郁郁的表情让颜旦晨看在了眼里。
给在旁边没心没肺的刘奕菲说了几句悄悄话，让她自己回家之后，颜旦晨就让石仁建晚上到她那里过夜。
等回到了家之后，颜旦晨就偷偷溜到一边开始煲起了电话粥。
此时，还在厨房忙活晚饭的石仁建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半小时之后，大平层里少见的响起了门铃声。
“谁呀？”
石仁建奇怪，现在既没有网购，更没有外卖。
看看表，都7点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
但门外没有一丝声音。
从猫眼中往外看，却又被对面的人故意挡住了。
颜旦晨看石仁建久久不开门，就着急的想把石仁建推开。
但推了两把，发现凭自己似乎推不动他。
直接伸出小手，将门锁打开。
大门缓缓打开。
一条笔直的黑丝小腿上穿着一款现在不适时的镶钻黑边高跟凉鞋。
珠圆玉润的脚趾和修长的足弓。
脚趾上的红指甲油还有他石仁建的功劳呢。
惊鸿一瞥就知道这条腿的主人是谁。
再看向颜姐姐的时候才发现，那身宽大的白色真丝睡衣下似乎啥也没……没有？
“你……你怎么来了？”
范彬彬撩起了自己的头发，笑着望向石仁建。
“怎么，我怎么就不能来吗？”
石仁建转头看向颜旦晨。
颜旦晨跳起来，在石仁建的脸上印了一下。
“你最近太忙了，总麻烦你两头跑，我们都有些不忍心了。”
范彬彬轻蔑的一笑，然后蹲……再蹲。
石仁建的手插在了她的腋下。
“和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你不想？”
“呃……，至少不能在门口吧……。”
范彬彬冷笑一声。
“还以为你不想呢。”
在颜旦晨的指引下，更换了一下战场。
背德吗？
肯定有。
到现在为止，石仁建依旧维持着这两个姐姐的边界。
甚至在自己心里差点也割出了两个分别属于她们的地方。
还想过，之后就这样保持着。
当见到另一个的时候，石仁建都要切换一下状态才可以。
没想到，自己心里的这堵墙，被两个姐姐合力推倒了。
真丝睡衣在石仁建身后造成阻隔，黑色的长腿卷起了两人。
石仁建想起了陕西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