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眠的鱼》
场景一：马克笔鱼骨
广告公司二十四楼的落地窗外，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磷光。小强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提案文件，突然感觉眼球里有鱼群游动。他的手指不受控地抓起马克笔，在玻璃幕墙上勾勒出错综复杂的鱼骨图腾。清洁工擦拭时发现，那些线条在雨水中泛起磷光，像是活物在玻璃上挣扎。小强的工位抽屉里塞满被揉皱的速写纸，每张都画着被鱼刺卡住的喉咙。
场景二：午夜鱼市
小强的瞳孔在黑暗中开始泛蓝。他总在凌晨三点精准起床，赤脚走向厨房水槽，指尖在水流中凝固成爪状。监控录像显示，他的倒影在瓷砖地板上游动，尾随他进入浴室。当热水器喷出的水蒸气散去，玻璃门上凝结的不是水珠，而是密密麻麻的鱼卵。小琳在急诊室值夜班时，总能收到他凌晨发来的消息：“鱼说今天会有暴雨，我的脚趾在发烫。“
场景三：提案幻象
客户总监的办公室里弥漫着古龙水的苦涩。小强在PPT切换到第三页时突然僵住，瞳孔里倒映着游弋的旗鱼。他听见鱼群在耳膜后撞击，用马克笔在总监的钢化玻璃桌上写下“向南七百里有漩涡“。安保人员冲进来时，只看到他正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微笑，而总监的领带扣上沾着半透明的粘液。
场景四：鱼鳞咖啡
小强开始频繁光顾24小时便利店，点双份浓缩咖啡时总要撒上“特制糖粉“。收银员发现他的指甲缝里藏着鱼鳞，在搅拌咖啡时会漂浮出细小的鱼骨。当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传出的不是语音留言，而是鱼群游动的水声。小琳在护理记录本上写下：“患者体温每晚23:00开始下降，皮肤出现鳞片状角化，自称能听见鱼群的低频声波。“
场景五：鱼群迁徙
暴雨夜，小强的倒影在积水的街道上游动，拖出三道平行的虚影。他赤脚追着排水口漩涡奔跑，嘴里念叨着鱼群迁徙的路线。当环卫工清扫积水时，发现下水道入口凝结着冰蓝色的粘液，而小强的枕边多出一张用鱼骨拼成的地图，终点指向废弃水族馆的方向。小琳在急诊室的储物柜里，悄悄收起自己发烫的银杏叶听诊器——它开始发出鱼鳃开合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