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宗门大殿。
那些长老与六境弟子，亦随着两人跟了上去。
许凡与南宫尘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相比于那些长老与弟子来说，他们是盟宗的宾客，自然能得到更好的位置。
玄破与玄柯找了个离演武场最近的地方，他们虽然认同宗主的选择，但对玄墨，却没有好脸色。
景剑心与莫行风，却在那里讨论起来。
“景兄，你认为这两人，谁更盛一筹？”
景剑心细细观察着两人，同时放出灵识，也感应到了两人此时此刻所散发出的七境气息。
“相对而言，玄墨长老入七境的时间更久，实力也更稳固一些，而且我看此人，有些不简单。”
“哦？”
那莫行风道：“我与景兄是同样的看法，有时候，实力与境界，往往往相辅相成，虽然以低打高的情况确实存在，但那不过是极少数人。”
“是的，这名玄虚长老在天武山之时，还是六境，如今闭关多日，虽勉强入了七境，更靠着生死之悟成就火眼金睛境。”
“若这种状态持续下去，未来定然能获得很高的成就。”
“但现在，确实比此人稍低一头。”
两人的讨论很快就引起了许凡的注意。
他并不认同两人的说法。
刚才玄虚转头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玄虚的眼神，那种眼神，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神。
在金城暗夜一战中，那些奋力杀敌的年轻修士们，就是这样的眼神。
那些出城赴死的普通百姓，也有着这样的眼神。
他们眼中有着坚毅，内心却毫无波澜，宁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慷慨赴死，有如花开花落，日月轮回。
那是一种可以死，但不可战胜的力量。
对战双方的两人，一一落定。
黑袍被强大的灵气波动吹落，许凡才看到那名黑袍人的真面目。
平平无奇的脸上，有着一道疤痕，从左脸划过鼻梁，看起来有些狰狞。
两人同时起手，各自唤起自己的不灭金睛境。
淡黄色的金罩涌现，就这么出现在两的身边，而后开始扩大，直接相撞。
原本用于保护人的手段，在他二人手里，却变成了攻击方式。
“听说前辈比我早些悟出火眼金境境，想来实力也会比我强些，但即使如此，我依然会拼尽全力。”
“所以还请前辈，不要手软。”
说完，玄虚的气势猛然爆发，竟隐有压制玄墨气罩的趋势。
“好。”
玄墨也不是什么喜欢绕弯之辈，既然对方提出了要求，那自己肯定要满足对方。
他同样提升了自己的气势。
两人依旧势均力敌。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
两人的气罩同时发生动摇，在玄策的评判下，两人各自收手。
“不动禅心的修行上，你二人打了个平手。”玄策对两人微笑示意，他二人都能有如此实力，对天禅宗来说，是莫大的幸事。
“哼，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
玄墨看得出来，在是后关头，玄虚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意志力，才将两人的比拼拖到了最后。
接下来，是般若心经。
般若心经在天禅宗中，是不可或缺的一门功法，对于修出天禅金身有着莫大的意义。
但尴尬的是，两位长老都没有修出天禅金身，所以无从对比。
第二轮比试，以弃局结束。
而后，便是法龙禅经。
对于法龙禅经来说，能体现修行者价值的，便是战斗力如何，面对这种比试，玄墨可以说是占尽优势。
当他把自己的经文龙形唤出时，场上的长老有些或多或少的震惊。
因为他的经文龙形，已完全具备了不灭金龙的轮廓，只差一个契机，就能修成不灭金龙。
“兼具火眼金睛境与不灭金龙的七境长老，即使是追魂门八境，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
“想不到这名默默无闻的长老，居然已经修到如此实力了？”
那些长老们纷纷议论着。
看来以后，玄墨想要再低调行事，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想寻么多。
“我之所以战出来，不是因为我想当这个副宗主。”
“而是我发现，我的默默付出，得不到应该有的关注和回报。”
“而且，我相信在天禅宗，与我一样的人，也有很多吧，他们做着最辛苦，最危险的事情。”
“但可悲的是，他们有些人连名字都没有在你们口中出现过。”
“我站出来，不过是为与我一样的人发声而已。”
玄虚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很有道理，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他的道理有些无懈可击。
但在玄虚看来，却毫无意义可言。
“然后呢？”
“发完声之后，你能干什么？”
自已的师父可以为了保护别人而死，那么自己同样也可以，这些默默无闻的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不过先后而已。
“既然你们选择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既然你们愿意默默奉献，那就这样好了。”
“和平、理想、为所有人美好的生活而奋斗，这些复杂的事情，让给我们这些有想法的人，不是更好吗？”
“还是说，你认为以你的意愿，可以做得更好？”
玄墨先是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些事情，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在适当的时候，为某些群体说些什么。
沉默，并不代表着他们愿意被忽视。
“看来，这些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玄墨恢复了他本来的神色，手中经文龙形更是在向玄虚不断示威。
玄虚二话不说，同样祭起经文龙形。
但他的经文龙形，与玄墨的相比起来，还是略逊一丝。
但在许凡的眼里，却并不这么认为。
万剑宗修的是剑。
剑又分为剑气与剑意。
有的时候，剑气的不足，可以用剑意来弥补。
他能感受到，玄虚的经文龙形当中，参杂着玄虚因为某些特殊遭遇而产生的意志。
两道经文龙形，在双方的控制中，发起了第一次冲击。
“嘭。”
巨大的撞击声传到诸位长老耳中，他们讶异的发现，双方居然不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