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是人们可以心灵相通,世界广大,无奇不有,不要不相信这一点。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说的也是这回事,毫不相关或者相距十万八千里,却能发出同一种声音或者前后呼应。
大众的事就更加奇怪,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一旦有什么灾星横祸,人伦惨状,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刻就会传遍全世界。人们在此间又能互相印证,像组成一个党,找到了同志,无比的温暖,所以世人也多好此事,一旦听到不好的事情,瞎子也看见了,聋子也听到了,千奇百怪,人道是人心最坏。
一凡如以往继续踏上征程,落日余晖洒在大地上,也相当壮观。自然如此之美,人是天地自然所化,人心怎会生得如此险恶,一凡对此也就不得而知了。
走着走着,觉得身边的现象非常奇怪,他刚刚听到走过的人们胡乱的说着黄风刮起来,这又听到迎面而来的人们也说黄风刮起来,继续走着,凡是在他身边过去的人都传说着同样的话:黄风刮起来。
一凡虽然身经百战,但依旧难免觉得瘆得慌,这里的人们如此神神道道的,莫非信仰什么妖教,正要举行什么宗教仪式,但看上去人们也很随意,似乎并不存在人们信仰妖教的事。妖教,人们似乎唯恐它不存在,孤独让人们丧失理智,逃脱孤独往往会离经叛道,所谓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是也。
就这么过了两天,这里人们的口风又转变了,不过还如往常一样的默契,这次人们口口相传的一句话是:一凡追我。不管老幼,凡是这里的女人都这么说着。
一凡见到一位小姑娘,10岁左右的样子,面对他显得非常成熟,就如18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有恋情的时节,小姑娘突然说道:“一凡追我”,环顾四周也不见什么人,让他猝不及防。
“小女孩,你在跟谁说话呢?”,一凡说道。
小姑娘愣在那里,不着言语,她根本不知道站在身边的人是谁,只是模仿着大人们的样子如此说。
“你知道有个叫一凡的人吗?”,他接着问。
小姑娘摇摇头跑开了。
其实这也非什么奇谈怪论,就是因为人们在喊着黄风刮起来的时候,一凡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看,其中可是有一些姑娘家。人家娇艳如滴、如花似玉、风华绝代,岂能容你驻足赏玩。唉!实在讲,这些村姑野妇傻里傻气的,又能有什么姿色让一凡大侠垂青呢。
只是鲁西方西爷驾临,听闻人们的愤恨,他说一凡可不简单,文武全才,曾拿到多个小国家的相印。一时间人们又转而特别崇拜,女人们翘首以盼,希望有朝一日得他垂爱。如此如此,才有了几天之后的荒唐转变。
2.
西爷是何等人物,那可是自大国的首富。如今他驾着马车,衣着锦罗绸缎,使唤着百十号人,听说也在游历,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大国国王嫌弃他了,认为他不识抬举,不能及时迎合国王的期待。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凡事帝王手中事,都在翻覆之间。
这日,一辆三驾马车远远奔过来,一凡无意识的闪到路边,当然马车要在他身边停下来,抬眼一看,哎呀,依旧是故人,两人虽然很久未见,但均变化不大。西爷力邀一凡一起乘车,两人在街头闲逛。
“人生就要追求气派,逼死那些穷人死丫的”,西爷几时变得如此猖狂,这世道人心真是不可捉摸。
“你觉得别人会羡慕你吗?这样你就有满足感了?”,一凡非常厌倦的回道。
“有时会遭人愤恨,但你会看到基本上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凡这样扫他的兴,西爷很生气,“你行走四方,依旧这样穷困落寞,你根本不知道让别人倾羡、匍匐到脚下的滋味”。
“你们觉得我西爷怎样?”,西爷突然向身边的十几号人发问。
“西爷仁义之士,海内无二!”,众人一起欢呼,这让一凡落得百般不是。
“怎么样?世道在于时势,不是什么人心”,西爷向一凡发问。
“西爷果然是聪慧之人,洞见世态人心!”,一凡看到西爷手下十几号人的敌视,也转念过来恭维。
3.
自从一凡伴随鲁西方一日游之后,街头很快这里恢复了平静,不过平静的似乎非常可怕,他在街上走着,过往的人们一句话都不说,即使曾经热恋的情人现在大街上走着也冷如冰霜、一言不发,此情此景就如同一盆凉水当面浇来,如同曾经热闹的凤凰集变得萧索冷清一般,似乎有一位女扮男装的侠士走过也不再说话,见到一凡看得出奇,露出泛黄的牙齿冲着一凡微微一笑又迅速收敛。
一凡觉得这倒也清净,你们不知道我在邪乎村的多少春秋都是这么静悄悄的吗?可是,这样的时间并不长,人们又开始传播一些简短有力的话或者说所谓口号、又或者所谓青词。前些日子为何街头如此冷清,不得而知,是恐慌、惊讶或者不屑,难断为其中之一。
唉,一凡不懂,世人已明白,这都是拜西爷所赐,西爷可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这日一凡走在路上,一群傻老太太迎面走来,见到一凡便不约而同的聚成一圈,其中一位说着:“一凡真是下贱!”其他人纷纷点头,听得出神。一凡心下不悦,但着实搞不清楚人们到底在评论什么。
两个年轻人也迎面而来,看到一凡也相对低语道:“一凡真是下贱!”。一凡即使是仙人也对此无可奈何,人同此心,即使荒谬也会被全世界所接受,人不受其理,在美妙的说教也是枉然。
如此这般默契的言行,大概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里才有,或者只有那群信仰了某种妖教或者宗教的人们才会如此吧。
唉!这当然是一凡与鲁西方强辩、不识抬举的后果啊!人们先是看到情形而惊讶,再听到风声而咒骂。
4.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一凡不解其中滋味,这日一凡顺着楼梯上了二层酒楼,正要坐下,一个小老头似乎无所事事,便过来与他闲聊。
“你可知鲁西方西爷是何等人?”,他问。
一凡心想不就是西爷财大气粗嘛!便答道:“那西爷最近有何仁义之举?”。
“倒了大霉了,唉!这么好的一个人,国王见他太过招摇,竟然说他盗窃国宝,把他查抄了!”,那小老头为西爷抱打不平,对此非常气愤。
“谁敢动我们西爷?”,一凡有意无意的说着。
“国王啊!想当年我国全民奉国王为神明,凡是让国王不快的人都会引发这样的事情”,小老头气愤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这岂不荒唐”,一凡大吼一声,四周的人们全望向他。此刻那店小二过来,说道:“各位请莫谈国事!”。
他们便安静下来,身边的人们却不安静了。
“看,他跟鲁西方西贼是一伙的!”,其中一人说道。有人也连忙把那小老头拉过来,告诉他这件事,只见那老头顿时翻脸,愤恨道:“我要是认得他,谁还找他闲聊啊,晦气!”。
一凡感觉莫名其妙,他本该找我聊聊吧,他不是同情西爷吗?憨夫愚妇总是一会东风,一会西风,让你不知他欲要何为。
“那个人是西贼一伙的!”,四周的人渐渐沸腾起来,不断有人指着他评头论足。
“放屁!”,一凡大喝一声,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他这便快步走下楼来,四顾茫茫无所依。
心中想起往日所学: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世道如此,岂能照此行之?想着想着,黑幕降临,昼夜之更替毫不含糊,大道之行岂可迟疑,其实还在犹豫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