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鞋晚虹,天老云枯 第164章 岛2

作者:陈熙言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4-08 18:4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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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栩做了一场梦。

慈菰湖畔,湖上燕,水中舟,野花野草连天,没有江南繁华,没有北国庄严。他在湖畔,结草为庐,温书听琴。

琴声柔而不腻,风过远山,化而为云,云深水静,白鹿栖于野。

琴韵,水润,书和,静谧而不孤寂。

淅儿拂琴,不饰翠羽红珠。皓质呈露,玉质和颜,静志淡泊。

牛羊踏草而过,庄栩说:这景动了。不动就缺乏空灵。山水中若是只有山水,那只有虚,没有实,意境就差了。这世上,何处山水不宿虫鱼鸟兽呢?

嘈杂之音,比江南集市的长舌商贩还令人生厌,偏偏大声得很,再怎么躲避都能听闻清晰。庄栩是突然醒来得,他出门时,令几位仆妇看守好淅儿。

淅儿卧在鸳鸯锦被中,和衣而睡,其实她一直醒着,只是不敢动,闭上了眼而已。

仆妇不点灯,一室月色倾泻。

箫错轻盈盈点掌推拿,将门外守卫拍晕,倚在墙角,拍门而入。这间屋子,喜庆而宽阔,自然是新人卧房。

落英缤纷,似如桃林。

这飞旋而出的兵刃是喜娘所执喜帕。一共六方,红绸百合,绣金缀喜。

箫错手扬火星,火折撞中烛芯,一点红光萌芽。火星又跃,红烛渐次绽放,满室流光溢彩。

“淅儿。”箫错寻着淅儿。

“阿虎,阿虎怎么来了?”淅儿坐起,满目红纱金光,人影如云。

箫错已明白淅儿所在。“来得还算合格,你还没死,活着。”

一位仆妇抓着淅儿手腕,推开藏在屏风间的暗门。一点银光飞出而出,钉在暗门上。仆妇叩下门锁,又一点银光袭来,穿透暗门。她再推,门上逆向之力似山洪袭来,不见回声,屹立不动。

这两点银光,卡死了暗门!

银光也并非什么暗器,是箫错捡了持刀人断裂的刀片。

”老婆子,我伤的是门,不是你。”箫错一面闪避喜帕,一面回应挟持淅儿的仆妇。

六面喜帕,红得灼人眼。它们高低错落,旋转如锯,对准箫错华盖,膻中,劳宫等穴。箫错丢下所披持刀人外衣,盖向喜帕。

一阵一阵撕裂声,几乎就是刹那间的事,一片一片灰色黑色似雪似雨打落。

喜帕旋转之力割裂了外衣,碎片打碎风铃,碾破几张字画。

一位银簪红花的仆妇,手心收拢,拢回喜帕,跃上房梁,落在箫错身前。箫错见此人比星月楼老歌姬打扮得还艳俗,他越看越滑稽可怜,笑道:“老前辈老当益壮,甘为先锋。”

这位仆妇的喜帕贴着箫错脖颈直劈过来,动作迅捷,皆是死劲,狠劲。箫错侧身左闪,喜帕随之倾斜,横在他两手手腕间,密密麻麻遮盖住他双手可能转动的所有方位。一阵一阵寒风刮划之劲从喜帕上直压下来。

这喜帕显然不是寻常蚕丝所织,箫错若是随意掀,扯,骨骼关节会被削断。

红影瓢泼,箫错手肘,肩膀,前胸后背,百会穴处都有喜帕削砍,无形冷雨冷风交织密集。淅儿已不见箫错身影,只听闻不知从何处起,不知往何处去的掌风呼喝之音。

箫错全身内劲向外涌去,阻挡喜帕触及他肌肤骨骼。他侧身屈膝半卧在红纱之中,膝盖一抬一弯间,无形内力从下往上斜向撞击双手间喜帕。

其余五张喜帕回旋交替,依旧游荡在箫错身侧。

双手间喜帕斜了一下,银簪红花仆妇右掌转到左手上,两掌虚握成球形。她左右掌高低交换几次,喜帕随之左右倾斜,倾斜之间,招招打向箫错膝盖。

肩上,右臂,左腿,都有被喜帕或弹中,或旋中。几位仆妇脸上微微露出些许诧异。

他是谁?

用了什么武功?

明明已被喜帕所伤,怎么不见鲜血横溢,骨骼折断。

箫错依旧屈膝半卧,断裂的刀片,就在他身侧。喜帕来时,他膝弯或送或抬或屈或伸,这些刀片微微弹起,朝不同方位画出或交错,或平行,或左滑右注,摘上打下的细线,向喜帕流淌、蜿蜒而去,将那些一丝一丝,纵横交织,紧密相接的力道都转移了过去。他双手看似处处闪躲银簪红花仆妇的喜帕,实则都是虚招。

“他是冷夜儿子,箫错。”银簪红花仆妇记起公子与冷夜并不恩怨,冷夜儿子怎会在此?这位新夫人难道是冷夜刻意试探?公子何等聪慧,怎么会被落入圈套。

双手间喜帕随着银簪红花仆妇掌势强弱,不断倾斜,上下漂浮。有数次,银簪红花仆妇旋回喜帕,引箫错突围。箫错不为所动,随着喜帕远去而向己方回掌。

一方喜帕现在出了一丝断裂,断裂之音很轻,银簪红花仆妇依旧觉了出来。她眼角余光朝断裂处扫去,之所以说是扫,箫错看来,这和老歌姬扫老鳏夫口袋中有几个钱的神色一样的。

一道似有若无的银光,反追到了银簪红花仆妇眼角。

血痕从眼角划到嘴角。

“晓霞妆”箫错反话筝说。

原来,银簪仆妇自以为觉出了箫错下一招,实则都被箫错“指挥”了。

又一方喜帕上被刺穿出一个窟窿。

任何武学,只要有破绽,那么谁都能趁虚而入。

“阿虎,他们人多。。。。。。”淅儿与箫错隔着红纱,她以为过了今日,他与阿虎便是两盏茶,一盏月色入茶,一盏月色未满,茶色已淡。

“庄栩夫人,是你们人多。”箫错没好气。“你这夫人,是被这些人禁锢的吗”不过,淅儿还是关心自己的。

喜帕围截箫错之力渐渐减弱。

终于有人看到了刀片锋芒。

这个年轻人,是用刀片进袭的她们。

第一刀是何时发的,何处发的,竟无人察觉。

不过,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箫错被喜帕刺中,割中,依旧无痛无伤。

一方喜帕落在了地上,箫错直弹出去,喜帕落在一个紫衣喜娘手腕上,越收越紧。这是她自己的西帕,现在却甩脱不开。

红影似红色花瓣荡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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