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欣泽向东走了没多远,看到一座小桥,过了桥向南是一条小路,直通祥连城,那是去盛荣州的必经之地。
大道自然宽畅,不过绕得太远。易欣泽没有孰湖,走这条小路不仅近而且人少。
走了一会,易欣泽发现前面不远有几个人像是在争吵。
“好生漂亮的小姑娘,陪哥哥玩一会好不好啊?”其中一人咧着嘴笑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当众劫道,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羞耻之心?!”那姑娘很是生气。
“当然有了,那你陪我们换个地方玩好不好啊?哈哈哈哈。”几个人纷纷大笑起来。
易欣泽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男的围着一位姑娘,还时不时地动她的衣角和头发。
那姑娘气得只顾说:“你们…你们…”
旁边竟少有地没好事者围观,或许是路上人少的缘故。
易欣泽犹豫要不要帮助那位姑娘。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易欣泽知道了喻隐之境世事无常。可他又一想,假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么修习又有什么意义?!
易欣泽正要出手,只见那两人突然各自捂着手腕,痛得大喊大叫。原来是那姑娘用银针扎了他们。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刚扎你们的穴位,假如一个时辰内没有药物治疗,你们的胳膊就别想要了,还不快滚?!”那姑娘怒喝道。
两人疼痛难忍想拔出银针,可是一碰更痛,急急忙忙跑掉了,就连撑场面的狠话都没放一句。
易欣泽原本想出手帮助,谁知那位姑娘并不简单,他继续向祥连城走去。
“小贼,胆子不小啊!你那两个同伙的惨状你也见到了,我银针可还多着呢,可以多送你几根!”刚走到那姑娘附近,她立刻转身吓唬易欣泽。
“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易欣泽解释。
“哦…咳咳…不好意思。”那位姑娘刚才有点紧张,现在只剩下尴尬。
“小伙子,你是叶老哥家的远房亲戚吧?”易欣泽继续赶路,前面有一位老者驻足问道。
“哦,没错,敢问您是?”易欣泽回答。
“你不认识我就对了,我是在下棋时听叶老哥说起过你。”老者一笑,脸上一副就是你没错的表情。
“您是李老伯吧?”易欣泽想到大娘曾说过,老伯喜欢找老李头下棋,想必这位就是了。
“对,对。你这是要走?”李老伯问。
“是的,我要去盛荣州。”易欣泽答道。
“好样的,年轻人嘛,就应该多见见世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做事可要留心一些,到了盛荣州更要如此。就像下棋,要三思而后行。”李老伯嘱咐易欣泽。
“谢谢李老伯,我记住了!”易欣泽微笑着说。
“嗯,一路小心。”李老伯道。
易欣泽道别李老伯,余光看了下刚才那位姑娘,除去稍微受了点惊吓,也没什么大事。
易欣泽继续向祥连城走去,想想后面的路,不免心中一声叹气。
走了许久,易欣泽发现那姑娘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易欣泽回头打量了一下,只见那姑娘身材高挑,眉目清秀。
那姑娘见易欣泽在看她,赶忙驻足止步,头低了下去。
易欣泽心想:或许只是同路而已。
又过了许久,发现那位姑娘依旧在后面跟着,距离仍是不远不近。
“姑娘,请问有什么事吗?”易欣泽走过去问。
“侠士误会了……”
“别,我可不是什么侠士。”易欣泽打断她的话。
“我见侠…见您身形矫健、器宇不凡,想必是修习之人。刚好我也要去盛荣州,与您同路,所以就想跟着您,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那姑娘轻声细语。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盛荣州?又怎么断定,我不是你所说的麻烦?”那位姑娘一直跟着易欣泽,又知道他要去哪,易欣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不小心听到了,真是抱歉。和您一起比我自己安全,假如您是危险,我可以喊其他人;假如我有危险,我可以喊您。”说罢,那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吧。”易欣泽为刚才的多疑感到羞愧,不过还好,那姑娘并没有看到。
那姑娘聪明机灵,性格也是十分活泼。易欣泽很少和女孩打交道,所以至今口才不佳,一路上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叫什么名字?”易欣泽想了很久想到一个话题。
“许玉萌,许诺的许,玉簪的玉,萌芽的萌。您怎么称呼?”许玉萌问道。
“许玉萌,好名字。我姓易,容易的易,叫易二,一二三的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易欣泽如是说道。
“你不用您您的,我们年纪相差无几。你这是要去哪里?”易欣泽问。
“只要离功郡远一些,去哪儿都行,我都可以给人看病。”许玉萌一脸认真。
“你会看病?”易欣泽问许玉萌。
“对啊,从小跟着师父学医,疑难杂症我不敢保证,不过日常小疾我可是十拿十稳。你去盛荣州做什么?”许玉萌一脸骄傲。
“处理些事情。”易欣泽道。
“盛荣州是喻隐之境最繁华的地方之一,那里一定很好玩吧?”许玉萌问易欣泽。
“没去过,所以好不好玩我也不清楚。”易欣泽回答。
一路上易欣泽和许玉萌边走边歇,到了太阳下山,他们终于到了祥连城。
许玉萌又饿了,易欣泽从乾坤袋里拿一个干粮给她。
“又是干粮?”许玉萌中午饿了,易欣泽给她一个干粮;下午饿了,易欣泽又给她一个干粮。她实在吃不下了,不过肚子依旧非常饿。
“干粮是有点干,可这是为了存放更长时间。”易欣泽解释说。
“这个我真吃不下,我们找地方吃饭吧,之后休息一下再赶路。”面前有座酒楼,许玉萌弯腰抱着腿,一副走不动累得就要往地上坐的样子。
“可…可我…钱不是那么多。”易欣泽囊中羞涩,尴尬地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我有钱啊!”无奈的许玉萌长长叹了一口气。
易欣泽和许玉萌走进酒楼,只见这家酒楼上下两层,装修摆设甚是大气。
“两位客官里边请,请问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上前迎接他们。
“两间客房,住几天就走。对了,先上壶好茶,拿手菜来四个,快点啊。”说罢,许玉萌就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您二位来壶酒吗?我们这的女儿红最是有名,您二位尝尝?”小二一面擦着桌子,一面笑脸问道。
“你要不要来一壶?”许玉萌问易欣泽。
“不用,我不喝酒。”易欣泽说。
“好嘞,一壶好茶,四个招牌菜,您二位请稍等。”小二笑着说道。
“我觉得有点奇怪,你去盛荣州想必也是为了闯荡一番,可为什么不见你像其他修习之人一样随身携带兵器呢?”许玉萌一脸好奇。
“我的剑丢了,前段时间一直有事,也就没来得及买。”易欣泽给许玉萌解释。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因为没钱呢。明天我们一起去兵器铺,我送你一把剑怎么样?”许玉萌满脸微笑。
“不用了。”易欣泽摆摆手。
“不用客气,剑不白送给你。我也想去盛荣州,就当做你保护我的费用。”之后许玉萌压低声音,轻轻拍了拍她的乾坤袋说:“我有的是钱!”
“不用,不用。”易欣泽同样小声回道。
易欣泽的脸像血一样红,幸好桌子上的油灯不怎么亮。
没一会功夫,小二上了茶,紧接着菜也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店里有写信用的纸吗?”易欣泽问小二。
“哎呦这位客官,您可把我难住了,我们这还真没有。不过我们店旁边就有卖的,还特便宜,好像是一两一打。”小二非常热情。
“你要给谁写信?”许玉萌问易欣泽。
“不是,吃过饭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帮人代写书信,好赚点盘缠。”易欣泽心想:还好,来喻隐之境后练了几个月的毛笔字,尽管书法不能自成一派,但写书信还不成问题。
“客官您真是好学识,敢问代笔一封多少钱?”小二一听非常高兴。
“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一两辛苦钱。”易欣泽回答。
“那敢情好啊,一会我去给您买纸,一两一打,我给您讲价到两打。劳您贵手帮我写一封信,您看可以吗?”小二一脸期待地看着易欣泽。
“当然,当然可以。”易欣泽非常乐意。
“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文武全才呢?!”许玉萌笑着说。
“太抬举我了。我认为钱再多,没有入账早晚会花完;有了入账,那就是活钱,不论再少也只会越来越多。”易欣泽道。
“你做账房绝对合适。”许玉萌伸出大拇指称赞易欣泽。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直想做账房来着。”易欣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