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看着怀里面若桃花眼含秋水的皇后,身体里的小树苗一下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妈的,我也是个吃饱了撑的,好好的替身不当,非要去立威望,没事和皇后攀谈攀谈人类本源的表现形式,和后宫的妃嫔们解锁一下古典瑜伽的十八种身法多好。”
当了两辈子处男的李渔燥热难耐,他心中的参天大树无比渴望着蜜露的灌溉。
正当他想将王法慧揽到凤榻,手臂的伤口一阵撕裂,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冷汗直流。
完犊子,那棵大树也是创业未半中道崩阻,又重新变成了小树苗。
“陛下!”
王法慧满脸心疼,搀扶着李渔到凤榻上休息。
她想喊御医与宫女,却被李渔阻止,李渔拉着她的手强作坚强道:“关云长刮骨疗毒都一声不吭,我这一点小伤再惊动一群人,岂不是惹人笑话?”
王法慧的葱葱玉手握着李渔的手,关切的说:“我给陛下吹一吹,小时候,我经常调皮去追院子里的鹤,总是摔一身伤,我娘跟我说身上的伤口吹一吹就不痛了。”
李渔看着这个单纯且温柔的皇后,心中大骂司马曜。
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放着这种宝藏皇后不管,偏去后宫瞎祸祸,李渔转念一想,王法慧这般女子司马曜都不亲近,那后宫的妃嫔们得有多诱人?
“陛下,你在傻笑什么?你怎么流口水了?”
“啊,没事没事,兴趣是皇后的凤榻太香太软,朕一时失神......”
王法慧眼眶里的梨花雨还未停歇,被李渔如此一逗,红着眼“扑哧”一笑,“陛下真会说笑。”
她卧在李渔身侧,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李渔胸口不住的画圈圈,呢喃道:“我喊你陛下,你喊我皇后这样太生分了,要不你喊我娘子,我喊你六郎......”
李渔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等温柔乡,他巴不得一头钻进王法慧身上不下来。
“去他娘的天下!
去他娘的抱负!
老实当我的替身,做一个王八蛋风流昏君实在是太爽了!”
李渔猛地一翻身,手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精神倍棒吃嘛嘛香,他双手撑着身子,王法慧娇羞的喊了声“六郎”,便满含期待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没有等来下一步动作的王法慧睁开眼,疑惑的看着李渔,李渔正歪头看着凤榻一侧供奉的神像。
“娘子也信这个?”
“六郎说的是这个太上老君吗?这是前些时日王左军家中的管事送来的,说是请杜神仙开过光的呢!”
李渔问:“王左军是谁?”
王法慧道:“六郎莫非是被贼兵虏了心智?王左军就是王凝之呀,你三姐夫王献之的哥哥。”
李渔哦了一声,又问:“他为何给你送这个?”
王法慧笑着点了点李渔的额头,娇嗔道:“我看你去一趟京口,定是被什么山神河伯收了脑子,王左军的妻子是谢道蕴,你素来是不进这显阳殿的,我一心的话与谁说呢?道蕴姐姐平日里是个能说上话的人,我们常有书信来往,交情很不错,是她差人送来的。”
李渔被“谢道韫”这个名字唬了一下,东晋第一才女,谢安的侄女谢道韫,这个名字在后世只要是上过初中的,都知道,甚至没少被折磨过。
“杜神仙又是谁?”
“杜神仙是五斗米教的教主,在我们晋国,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哪个没听过他的名号?六郎你今天是怎么了,失忆了?”
李渔道:“他是不是还给大司马桓温相过面?”
“是的,当年桓温请他给自己相面,问自己最高能做到什么位子的官,杜神仙说他位极人臣,当时桓温一心想着谋权篡位,听了这话很不开心。”
杜炅!杜子恭!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李渔的脑海中。
李渔突然想昨日被伏时的那件道袍,那件事和天师道有什么关系?这个被称作杜神仙的杜炅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又或者说,会不会和此事有关联......
正如王法慧所说,这个时代的东晋,下到平民百姓,上到皇亲贵胄,几乎人人都信仰天师道。
天师道原先也叫五斗米教,由于该宗派奉张道陵为天师,所以又称“天师道”。
在如今的晋国,天师道的影响力几乎渗透在全国各个角落,杜神仙杜炅也是皇亲贵胄、世家大族的座上宾。
李渔现在可不想管这些劳什子,眼下香风绕鼻尖,美人在身下,要紧之事是与王法慧“攀谈攀谈”人类本源的基本表现形式,其他的,且容他日后再说。
他双手摸索着王法慧腰间的系带,气喘吁吁的想要扯开,但是力道没掌握好,一不小心将原本打的活结拽成了死结。
王法慧面色娇艳欲滴,声音细若游丝,嘤嘤道:“六郎,瞧你那猴急样。”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时间郎情意妾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王法慧自己解开了外面的凤袍,就在李渔想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殿外的太监突然高声喊道:“陛下,杜神仙在端门外请求觐见!”
李渔被这嗓子吓了一大跳,心中怒骂宫里的阉狗不懂事。
“朕不是下旨不见任何人了吗?”
殿外的太监道:“谢相陪他一起来的,他和杜神仙都在宫外跪着呢......”
“谢相是不是人?是人朕今日就不见!“
“小的明白......”
二人好不容易酝酿的气氛被破坏,李渔面色十分不悦,冲着殿门的太监大吼大叫。
王法慧从榻上坐起了身子,一边帮李渔整理乱糟糟的衣服,一边嗔怪:“跟谁学的拐弯抹角骂人?本后不是人?”
李渔讪笑,挠了挠头解释道“娘子是凤,是听话的小猫~”
王法慧笑着白了他一眼,和声安慰道:“六郎,谢相既然来了,还是跪着,这面子一定是要给的,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们夫妻之间随时都能相见,你现在要以政事为主。”
李渔这个替身当的也是憋屈,原本他以为东晋即便是门阀政治,皇帝的权威总不敢有人挑衅,可当了几天皇帝,这些门阀的领袖,表面上跟你和和气气,实际上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所谓的皇帝名号不过是世族大家之间妥协的政治产物罢了。
当初“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不也是如此吗?
“妈的,坏人好事死全家,早晚把这些个世家大族全给突突喽!”李渔小声嘀咕了一句。
“六郎断不能有此念头!若不是那些世家,你这皇帝的位子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呢,况且谢相是我们的媒人,对他们以礼相待总是不会错的,你身居大统,做事说话万不可落人话柄才是。”
李渔听了王法慧的话,点点头。
王法慧说的对,这些世家大族可不是说杀就杀说灭就灭的,要是这么简单,那也不配叫世家。
拿琅琊王氏为例,东晋的几个大郡几乎都是他们家的私产,良田、矿产、商业,包括人口全是他们王氏一家之物,可以说十几万人的衣食用度和性命都被王家人紧紧攥在手中。
假如皇帝下一道诏书,说要对琅琊王氏进行灭族,那不光是皇帝和王家之间的事情,那是皇帝和十几万人之间的事,谁甘心自己的性命与利益被一个光杆皇帝指手画脚?若是王家振臂一呼,那立马就是与皇帝为敌的十几万军队!王敦之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而在东晋,像王家这样的世家有很多。
李渔听了劝,起身去见谢安和杜炅,这两人敢忤逆圣意觐见,想必事情也不小。
王法慧在李渔脸上啜了一口,夸赞道:“我的六郎竟然听劝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道蕴姐,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