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十字路饭馆门口的男模服务员。
时不时地有帅哥美女走进去。
也不知道他们是顾客还是主菜……
一旦尝到卖血卖肉挣快钱的甜头,那么他的人生就会慢慢毁掉,看不到多少希望。
今天能卖血卖肉,明天就能出卖灵魂。
失去了自我,还怎么追求大脸猫?
思索良久,我还是走开了。
……
在我为大脸猫的事情发愁时,钱状元身上两个意识的争夺越来越激烈。
钱状元恢复对躯体的掌握后,就打电话给他老爸,让他老爸来帮忙。
现在他们家乱到了极点。
之前钱爸爸一直在农村老家操持家务和农务。
钱妈妈住院,吴蝶飞住院,钱状元自己也住院,这一切都是钱状元在负责。
现在钱状元自己都出毛病了。
钱爸爸在电话里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来到医院后更是发现形势严峻,于是毫不犹豫地把钱状元送到六角亭精神病院去看病。
而钱妈妈基本无碍了,钱爸爸便让吴蝶飞帮钱妈妈办出院手续。
我记得钱妈妈说过,钱状元的老爸以前也是龙井村的。他英雄救美,救走钱妈妈,因此叛逃了龙井村。
我跟着钱爸爸一起送钱状元去六角亭。
钱状元一路沉默。
或许去六角亭是一种办法。
来到六角亭,办完了住院手续。
钱状元的主管医师竟然是谢必安。
谢必安是我们太平麻将馆的老熟人,也是钱状元的老牌友。
没想到他们现在成了病人与医生的关系。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谢必安表示钱状元病情复杂,需要长时间的观察治疗。
钱爸爸说:“那就完全指望谢医生了!”
从六角亭医院出来,我问钱爸爸:“你们村有没有那种灵魂附体的招数啊?”
钱爸爸一愣,问:“我们村?”
我笑道:“不用装了,我都知道了。你是七夕镇龙井村的。都是钱阿姨告诉我的。”
钱爸爸苦笑道:“唉,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啊。龙井村的人都招惹不起。”
说完他环顾四周,似乎害怕周围出现龙井村的人。
六角亭戒备森严。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充满了好奇和恐惧。总觉得精神病人都有一定的潜在攻击性,也担心精神病人的异常情绪会传染到我身上。
来到这里的次数多了之后,就渐渐变成了平常心。
“我向来嘴巴严实。但是,您还没说有没有灵魂附体呢。”我问道。
“小说看多了吧。哪有这种招数?”钱爸爸笑道。
钱爸爸这个中年人倒是乐观。
其实他才是最苦的男人。
老婆得了重病。
儿媳变得神经兮兮。
儿子也不正常。
两个孙子少了一个。
现在只有他才能扛住他们家了。
我跟他商量着钱状元的病情,说:“应该有这种招数。你看你们村的李飞龙自杀死了,人格却在钱状元的身上体现。这是不是被李飞龙灵魂附体了?当然了,我也想过人格分/裂的问题。但是他这样子不太像人格分/裂啊。你要是知道你们村的秘密,说不定能救他。”
钱爸爸摇摇头,说:“什么附体不附体!不可能的,都是无稽之谈,肯定是人格分/裂。所以我才带他看精神医生。谢医生肯定能治好他!”
我觉得钱爸爸言不由衷。
他害怕牵扯到龙井村。
所有的问题还是在龙井村。
而李东来是龙井村的老村/长。
他替李飞龙撑腰!
而李飞龙付出的代价也挺大,先是自己跳楼死了,然后附身到钱状元身上,用钱状元衰老十岁换离李东来的苏醒。这也等于李飞龙衰老了十岁。
为了帮助钱状元,也为了自己积阴德多活几天,我决定去找李东来,问他钱状元究竟是怎么回事。
……
来到医院后,我看到钱妈妈/的病床上换了另一个病人。
而李凤阁还守在李东来的病床前。
李东来的精神头不错。
他看到我,居然有点兴奋,似乎要跟我商量着什么事情。
我问道:“李老先生,李飞龙上/身钱状元的事情是不是您策划的?”
他笑眯眯地反问道:“你还记得钱状元之前租房子的租客吗?就是那对自杀的两口子。
钱状元毕业之后换过三个房子。
第一次是跟两个美女一起租的。
第二次是跟吴蝶飞一起租的,房租特别便宜。因为之前的租客自杀了,房子变成了凶宅。
第三次是他靠赢来的钱买的二手房。
李东来这问题我一愣,摸不透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说:“有点儿印象,我只知道他们死得很惨。怎么了?您认识?”
有一段时间,钱状元被人跟踪了,一直以为是这对夫妻的鬼魂,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李飞龙父子。
李东来问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自杀么?”
我说:“不是很清楚,他们家好像遭遇了什么变故。又欠了钱什么的。”
“他们两个人都炒股,而且把全部身家都搭进去了,但是越输越多。后来输得连裤子都没得穿。有一天他们脑海里也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对他们说我帮你们炒股赢钱,但是要拿走他们一个很重要但是经常被忽略的东西。”
“他们答应了?”
“当然答应了,既然经常被忽略,可见并不是很重要。后来他们真的赢了钱,但是女儿失踪了。”
“女儿?”
“是啊。女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但是他们经常忽略了女儿。”
这话很有普遍性。
事实上,很多夫妻都是这样,忙着为了子女的成长挣钱,却反而忽略了子女的成长。
比如大量的留守儿童。
李东来继续介绍道:“两个人悔不当初,意识到钱再多也没有女儿重要。他们找女儿,找了很久,把股票赚的钱都花光也没有找到。后来受不了了,就自杀了。你知道他们的女儿是谁吗?”
我笑道:“这我怎么知道哦?”
李东来说:“提醒你一下,丈夫姓郑。”
我大惊,叫道:“郑?小郑?难道是你的那个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