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缢虫在古代是不是真的存在，反正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
如果这款牙膏已经上市，且使用者恰好服用了精神类药物，是不是都会变成冬阳？
牙膏里的美丽筒线虫是不是都会进化成自缢虫？
老何说：“这牙膏听起来很管用，最佳减肥产品，但是太危险了，有关部门当然不过通过审批。研究美丽筒线虫的科学家气得要死，觉得这个社会太保守，完全没有资格拥有他这种尖端科学家。他到处去举报审批部门。你说，这是不是疯了？后来有人举报，说实验室总是违反伦理道德研究一些极具社会危害性的技术。所以后来实验室强制查封了。这家实验室本来是一家制药企业的研发部门。一损俱损，实验室连累这家企业也濒临倒闭，后来被一家大企业兼并了。”
我立刻想到我所供职的蒹葭医药。
蒹葭医药近几年来在医药市场的动作层出不穷，收购的大小药企不计其数，花了无数的钱，但是也收获了无数的专利。
于是我问道：“是不是被蒹葭医药给收购了啊？”
老何说：“你也听说啦？”
我笑了笑，说：“猜的，我就是在蒹葭医药上班的。不过，我还想问一句，负责美丽筒线虫的科学家是什么来历啊？现在他在哪啊？他跟研发那种梁姐身上的吸血虫的科学家有没有联系啊？”
老何叹道：“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当年高考的时候我读了会计专业，他读了微生物专业。不得不说，他是个天才，但也是个疯子。实验室被查封后，他一蹶不振，天天打麻将，一个天才就这么浪费了。前几天他还差点跳楼自杀，还好他的家人把他送到六角亭治疗。但是他不喜欢住院，才住了两天就跑了。”
我惊道：“你这个朋友不会是叫张金吧？”
老何眯起眼睛，盯着我，问：“这个你又知道啊？”
我感慨这个世界太小，就把冬阳咬张金的儿子、张金的儿子咬张金、张金咬章回和毛叔叔的传播链说了一遍。
老何若有所思，说：“看样子张金是始作俑者了。他自己是科学家，改良了美丽筒线虫，机缘巧合在冬阳这个孩子身上进化成了自缢虫。自缢虫的第一个宿主居然又是张金，自己研发的虫子咬了自己。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想着张金这个疯狂科学家，我想起了两个同行。
我问道：“这个实验室里有没有叫秦初一和秦十五的人啊？”
老何警惕起来，问：“你咋知道他们？”
不知老何为何突然如此紧张。不过我还是实话实说，把灵山镇猪奶播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何苦笑道：“他们俩失踪很久了，我还以为跑到国外去了，没想到待在小镇上，一个为名，一个为利。嘿嘿……”
我思考着老何的这番话，秦初一从不收费，他自然是为名的。秦十五收费高昂，自然是为利。
梁姐说：“如果美丽筒线虫做成的牙膏很安全的话，那肯定是无数爱美女生的天大好消息。张金本人也能赚钱无数。可惜，还是不够安全。其实很多减肥的方法都不安全，过度节食啊，过度运动啊，有的人减肥没成功，还搞出一身病，划不来。”
突然，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张金的实验室被关闭了，他的牙膏也没能通过审批，那么尤婷的那些牙膏是怎么来的？
每一支牙膏，都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炸弹！
我急忙把我的疑问抛了出来。
老何说：“这个问题我就不清楚了。当初实验室被查封后，公司也被兼并了。至于那些试验的产品、原材料、制备过程等资料，不知道是咋处理的。可能是销毁了，也可能是被新公司，也就是你的蒹葭医药接手了。如果你们蒹葭医药对牙膏进行改良，或者对美丽筒线虫进行改良，说不定能通过审批呢。”
我回想着白姐家里的那些牙膏。
上面写着的都是一些英文，看都看不懂。
难道蒹葭医药拿着牙膏的资料跑到国外去投资建厂，摇身一变，变成外企，产品变成进口产品，然后出口到国内？
不同国家对牙膏等产品的审批标准各不相同。
据说在隔壁的印度，药物上市都不需要做实验验证，直接上市就用。
这样当然节省了很多成本，但是也有很多潜在的危险。
在几十年前，全球都没有药物临床试验来验证药物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当年有个药物叫反应停，可以用来减轻孕妇的妊娠呕吐等症状，效果极佳，火遍全球。但是这些孕妇当中，很多人都生下了畸形儿，手脚没有关节，看起来像是海豹，所以这些婴儿也叫海豹胎。海豹胎事件后，很多国家都开始强制要求药物临床试验。
如果这款牙膏在印度生产，然后销售到国内，然后被尤婷代理，再发给她的五千个代理……那自缢虫的传播范围就很广了。
当然了，又用这种不知名牙膏又吃/精神类药物又有双相情感障碍的人，应该不多。
我担心白姐和小玉被感染自缢虫，也担心自己再次被自缢虫操控，说：“我现在身体里还有自缢虫，如果喝红牛的话，能不能杀死它们啊？”
老何一直背靠着椅子坐着，跟我保持着距离，说：“不知道自缢虫进化后，牛磺酸对它们还有没有效。你可以试试。”
看着老何的警惕和地方，我慢慢明白了，他是怕我身上的自缢虫爬到他身上呢，所以一直保持着距离。
可以理解。
我对老何表示感谢，说：“总算摸清楚了自缢虫的一些资料。我回公司问问，看看是哪些部门接手了那个疯狂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