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老何和梁虹似乎还有很多话说,便不做电灯泡了,向他们告辞,给他们留点独处的空间。
很明显,老何对梁虹还藕断丝连。
不过,感觉两个人都是理智的人。老何不会死缠烂打,梁虹不会红杏出墙……
毕竟梁虹如今心如止水,一旦激动的话,吸血虫就会让她浑身的皮肤干涸皲裂,像是一张暴晒后的纸张变得四分五裂。
先不管他们了。
多多想想自己吧。
老何说含有牛磺酸的东西对美丽筒线虫有抑制作用,不知道对进化后的自缢虫有没有作用。
于是我来到餐厅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红牛,刚要喝的时候,却突然觉得不太妥当。
如果牛磺酸真的能杀死自缢虫,那么自缢虫从身体里不停地冒出来的画面实在太惊悚了。
天知道我身体里还有多少的自缢虫。
所以我在附近找了个公园,挑了个没人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喝下红牛。
其实红牛挺好喝的,就是有点贵。
在我小时候,一瓶可乐都是逢年过节吃席的时候才能喝上的东西。红牛更是奢侈品。只有那些从深圳广州回来的大款才喝得起!
我三口两口就把一瓶红牛喝完了,接着坐着等待牛磺酸对自缢虫产生作用。
可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任何动静,反而觉得精神百倍,想要去工地搬三千块砖。
难道红牛对自缢虫无效?
还是说高浓度大剂量的红牛才能消灭自缢虫?
看来还是得找张金问问。
他是美丽筒线虫的改良者,是实验室的疯狂科学家,他肯定更清楚。
不过,我得先搞清楚那间实验室和我们蒹葭医药的关系。
褚春哥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对公司的八卦了如指掌。
春哥因为跳楼自杀,被送到六角亭医院了。
所以我给春哥打电话,向他请教。
春哥在电话里问:“那间实验室叫什么啊?”
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问住了。
“啊!不知道。”我不好意思地说。
“那,实验室所属的制药公司叫啥啊?”春哥又问。
“也不知道……”我都要埋怨自己了,刚在在镜花缘餐厅的时候没有跟老何打听清楚。
“啥资料都没有,这怎么打听啊?”春哥好像被我气笑了。
“反正这个实验室很牛逼嘛,发明了很多药物和生物制品,但是都没能通过审批。你这么牛逼,肯定能打听清楚啦。而且,这事儿还关系到咱们俩的安危呢。”我晓之以理。
“此话怎讲?”春哥问。
“咱们之所以自杀,就是因为被一种寄生虫感染了。这种寄生虫是这家实验室培养的。”
我顺便把自缢虫的前前后后都跟春哥交代了一遍。
春哥恍然大悟,叹道:“居然有这种东西,而且第一条自缢虫居然是我家冬阳弄出来的,唉。我多问问吧。”
“等你好消息。”
……
到了晚上,春哥真的搜集到了信息。
张金以前待着的那个公司叫江东子午制药,前身是一家中药铺,在清朝时就有它了,真正的百年老店。可惜没能发展壮大,被蒹葭医药吞并。
子午制药的许多部分都被打散了。
不过我们只关心那间实验室。
春哥说这间实验室被归入了蒹葭医药的研发部门。蒹葭医药的研发部门分为好多个项目组。这个实验室归属于生物制品组。项目的负责人居然是我们的老朋友,吴敬天!
我问春哥有没有打听到牙膏的事情。
春哥表示没有,也不知道尤婷是怎么搞到那么多的牙膏。
我跑到白姐家里,问她的牙膏是怎么发货的。
白姐说很简单,就是跟尤婷签代理协议,打钱,然后尤婷就用快递发货。她还说刚开始的牙膏生意不好做,只有自己的几个亲朋好友捧场买了几盒,基本没有新的客人。但是最近生意好了起来。很多人都说用了牙膏之后,居然都自然而然地减肥了。
我见白姐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牙膏和美丽筒线虫的事情告诉她。
白姐倒是发现了我的神情的异常。
她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实话虽然伤人,但是总比谎话比隐瞒的伤害要小。”
我微微叹气,就把自缢虫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姐听完后,惆怅了好一阵子,说:“难道我要把这些牙膏召回么?那些客人得杀了我啊!”
我也不晓得如何善后,说:“反正这些牙膏不能长期用。如果已经用了……那就不能吃/精神方面的药。”
白姐一直在吃忘忧宁。
忘忧宁也是我们蒹葭医药生产的。
如果牙膏也是蒹葭医药在生产……那我们公司可以通过自缢虫控制无数的客户呢。
这岂不是《生化危机》里的保护伞公司?
白姐问:“如果自缢虫真的能感染的话,我咋没事啊?”
我说:“可能男女有别?发现没,目前感染的都是男性。”
张金,张金的儿子,毛叔叔,我,章回,春哥……都是男的。
“冬阳也没事儿呢?他也是男的。”白姐发现了视觉盲区。
“他是小孩子吧……自缢虫无法影响到小孩子?”我试着打补丁。
“唉。真是惆怅。张金发明这玩意儿真是要人老命。就算成功上市了,顾客知道里面有大量的寄生虫,还敢用?”白姐摸了摸她的腰。
她身材苗条,无需减肥……
“这有啥不敢用的!要减肥不要命!”我笑道。
“也是。减肥是女人的本能,就好比往上爬是你们男人的本能。”白姐突然哲学起来。
“这……你帮我问问尤婷呗,问问这些牙膏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