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望胜想起宋阿姨的凶神恶煞,吓了一跳,叫道:“我去!怎么又来找我?虽然宋磊死得很惨,我也很同情他,但是跟我没有关系啊。怎么总是怀疑我杀了宋磊!”
罗缤纷说:“估计太伤心自家儿子的死,有点疯疯癫癫的了。看到人就咬。反正咱们躲着吧,她现在就在咱们家门口等着。”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血头静静地看着他们。
估计血头也喜欢听八卦。
杜望胜没有心思回避血头,只想着如何躲避宋阿姨。
“奇怪,她怎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杜望胜纳闷道。
“不知道啊。”罗缤纷有些心虚。
“会不会是你老妈说的?”杜望胜问道。
“咳咳,可能吧。刚才就是我老妈给我打电话提醒我的。”罗缤纷说。
杜望胜很头痛。
宋阿姨已经很难对付了。罗缤纷的老妈对他也是一肚子的意见。
两个中年女人的围剿!
杜望胜说:“那咱们今天不回家了,去外面找个酒店躲两天。她守株待兔,肯定待不到我们。就算她出来找我们,江城这么大,不会这么巧碰到她吧?”
罗缤纷说:“反正小心为上。不过,我挺能理解宋阿姨的心情的。中年丧子,谁都不舒服。”
杜望胜也能理解。
血头突然问杜望胜:“你认识宋磊吗?”
杜望胜感觉血头话里有话,说:“当然认识啊,以前还是好兄弟,可惜反目成仇了。但是没想到后来他会死得这么惨。”
血头弓起了背,缩起了脖子,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少了一半。
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他低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杜望胜说:“不清楚。听别人说他被人分尸了,但是我怀疑他是被人做成巧克力吃了。”
“做成巧克力吃了?什么意思?”
“大哥,您应该比我清楚。那种神奇的巧克力,就是用活人做的!”
“老弟啊,我没有你清楚。”
“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宋磊的死跟巧克力有关。他被做成巧克力之后,手脚和五脏六腑都被人吃了。剩下的地方不好吃,就被人扔了,然后被好心人送到他家里去。虽然后来我很不喜欢宋磊,但是看到他死得这么惨,我也很伤心。他老妈却总是说是我害死宋磊的。冤枉啊!”
“的确很惨。他老妈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惨。”
“是啊。所以我害怕宋阿姨,但是不怪宋阿姨。我只是奇怪,宋磊发生了这种意外,他老爸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真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生的。他老爸常年不在家。就算宋磊活着,说不定也不认识他了。”
血头突然说:“那你认识我吗?”
他刚才跟杜望胜交流,一直说的都是普通话,但是突然变成了妻驴村的方言。
杜望胜意识到不对劲。
没想到血头居然是妻驴村的老乡!
而他一直问宋磊的事情,而且眉眼之间跟宋磊有点像,莫非……
血头苦笑着说:“我就是宋磊的老爸。”
杜望胜惊道:“啊,您是宋叔叔!真是对不起,刚才我们胡说八道,对您不太尊敬,不是故意的。”
宋叔叹道:“没事。你说得都没错。我的确对不起宋磊娘儿俩,这些年都在外面鬼混,也不敢回家。上次回家处理我家宋磊的后事,那些人都没认出我,以为我是宋磊的领导。唉……”
杜望胜问道:“您的家人怎么会没认出您?”
宋叔说:“因为我整容了。”
“整容?整容干啥?逃避仇家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没脸见我老婆。”
“为啥?”
“因为……那种巧克力的技术,就是我发明的。”
这个信息太过突然。
杜望胜吓了一跳。
这么诡异的巧克力,居然是宋叔发明的!
而血头竟然是宋磊的老爸?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消化不了。
“您怎么发明了这个东西?”杜望胜问道。
宋叔沉默了。
“胜哥,这事儿肯定是机密。咱们还是别打听了。我的病看完了,走吧。”罗缤纷很害怕,拉着杜望胜的衣服就想离开。
“嗯……”杜望胜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此事不宜打听。
这种高度机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唉,反正我也无欲无求了,这事儿也不打算保密了。我就告诉你吧。”
宋叔却有满腔的倾诉欲。
其实杜望胜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家有一本祖传的书叫做齐民妖术,上面记载着妻驴。你是咱们村的,应该知道妻驴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啰嗦了,里面还有很多奇妙的发财的方法。有的方法,适合我们做,有的方法不适合。我看到一种方法,就是把动物变成好吃的东西,而且保持动物的形状。”宋叔介绍说。
“什么是好吃的东西?这个有统一答案么?”杜望胜问道。
“当然没有……每个人有个每人的审美。我觉得香菜是美味,有的人闻到香菜就想吐。在我印象中最好吃的莫过于巧克力了。小时候家里穷,没啥好吃的。我一个远房亲戚从城里带回来一块巧克力,我一口吞了,感觉当时就要成仙了。所以,我把动物变成了巧克力味。”宋叔说。
“具体怎么做呢?”杜望胜问道。
“很难说。味道不是做上去的,而是想上去的。这个方法上写着,当我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我脑子里想到什么味道,我做出来的食物就是什么味道。于是,我把书上的技术用在我家的鸡身上,就做出了一只鸡形状的巧克力。外表就是一只鸡!但,是纯巧克力做的!”宋叔道。
“那直接吃鸡不就行了?为何多此一举呢?”杜望胜道。
“鸡肉不算顶级美味,巧克力也不算。但是,美味是一种感觉。我能通过鸡形巧克力,把我生命中对美味的最美好记忆传递到吃巧克力的人脑袋里。而且,一只鸡那么重的巧克力,肯定比一只鸡本身要值钱得多。”
“古人有点石成金。您有点鸡成巧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