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的内容有点天方夜谈。
路过的人即便听到了也以为他们俩是神经病。
但是认识血头的人都想靠近，听他们在说什么秘密。
血头一眼瞪过去，他们就吓得散开了。
杜望胜求知若渴，请教道：“具体是怎么把鸡变成巧克力呢？方便透露吗？我要是知道了这项技术也可以出去赚钱，到时候赚钱的分你一半。”
宋叔笑道：“倒是可以说，但是过程有点恶心。一般人都受不了，有点突破正常人的审美底线。你怎么看妻驴？”
杜望胜下听到“妻驴”两个，顿时反胃。
“我觉得这玩意儿反人类！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可是咱们村子那么多人都在干，我无法理解他们。”杜望胜说。
不过他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宋叔也是他们妻驴村的人。说不定他也做过妻驴，这是不是在讽刺他不是正常人呢？
“我这个操作过程比妻驴要恶心十倍。你要不要听？听完之后可能会做噩梦哦。”宋叔笑着说。
“还是算了吧。”杜望胜打起了退堂鼓。
“我可以选一点不那么恶心的东西分享分享。反正呢，前期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来做准备工作，像酿酒一样。而最后一步很血腥，很残忍，也很简单。那就是切下自己的一部份舌头，把这个舌头磨成粉，一部分的粉喂给你的目标动物，一部份粉涂满你的手指。你把手指点向目标动物，这个动物就会变成你想象中的美味的样子。”
杜望胜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舌头，心想光最后一步就这么残忍了，之前的步骤肯定也难以忍受。
宋叔这发财的路子不好走。
很多人都想发财。
想发财就得吃苦受累。
杜望胜之前一年吃的苦也不少。
割舌头可能只是生理上的痛苦，而他夜以继日背着孩子工作可是精神上的折/磨。
如果李丹没有离开他，需要他的钱治病的话，他可能也会跟宋叔一样去做这种残忍的事情。
“我看您说话很正常，好像没有少一块舌头。”
杜望胜观察着。
难道宋叔吃完巧克力之后舌头自己长回来了？
宋叔气场强大。
可能就是从这些诡异的仪式过程上积累而来的。
连自己的舌头都能狠下心去割掉，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舌头怎么变回来了。当时我把鸡变成巧克力之后，自己尝了一口，果然美味。我想分给我家里人吃，但是担心他们问我巧克力是从哪儿来的。几斤重的巧克力可不便宜啊，虽然宋磊他爷爷靠妻驴挣了一点钱，但是买不起这么多巧克力。而且容易引起他人的惦记，所以我谁都没有告诉，自己一个人藏着吃。宋磊他爷爷以为有人偷了我家的鸡，几乎把全村人都骂了一遍。”宋叔回忆道。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无法自拔。
……
“后来我又发现，用手指去点别的动物，别的动物也会变成巧克力。我点了野兔，兔子就变了。我还想着点一头牛，这头牛就能变成一大块流行的巧克力，但是当时的牛可是每家每户的重财产。我家的牛要是不见了，那肯定那是要闹翻天，所以我只能点一些小动物小昆虫。但是也吃得很爽。不过光自己吃还不行，我得卖钱。”宋叔继续说。
“我想出去做巧克力的买卖，但是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想着假装有个厂子生产巧克力。关键是我这个东西不是厂子能生产出来的。虽然很美味，但是拿不到生产资格证，属于三无产品，只能当个小商小贩挑着在农村卖。但是农村的很多人都吃不惯巧克力，而且贵。放在城里，别人也瞧不起这种三无产品。反正当时吃了很多亏，还被很多同行报复了。”
“后来就想着不如把齐民妖术上的制作巧克力的方法当做专利。要么把这个专利卖出去，肯定能卖多少钱，但是这钱是一次性的。要么通过专利授权，每年收授权费，可是我也不是什么科学家，也不是什么名人，很难授权。到最后只能做一锤子买卖。”
“有朋友给我介绍了很多大人物。他们都喜欢吃我的巧克力，但是都不相信我制作巧克力的方法，太恶心了，恐怕也没有别人愿意去尝试这种方法。我就像是抱着一块金砖要饭，真是不爽。”
“但总有人识货。后来卖给了一个药厂的大老板，他尝了我的巧克力后说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他愿意花一大笔钱买我的专利。他说手头紧，不能一次性付款的，而要分期付款，手续很复杂，不过定金给得足。我就答应了。每个月的确也收到钱了，我也没有多想。这日子就爽歪歪了。”
“后来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去银行取钱，然后回家数着玩。第二天再把钱存到别的银行，每次抱着一摞钱去存钱的时候，别人都很羡慕我。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没想到这个药厂的老板看起来厚道，其实狡猾，有很多歪心眼。他在手续上留了很多坑。莫名其妙的，我账上的钱都被扣了。我找不出原因。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
“不过反正我当时也取了很多现金放在家里，足够自己花了，想找他算账也算不过他。可是我如果不找别的赚钱的路子，迟早会坐吃山空，我得为我家宋磊搞点钱。后来就慢慢地走上了血头的道路。而老板觉得最美味的食物是我的巧克力，所以他做出来的东西，也是巧克力的味道。”
……
听完宋叔的故事，杜望胜问道：“您都是把动物变成巧克力。可是为什么会出现人变成巧克力？难道你在人身上也做了实验？”
宋叔无奈笑道：“嘿嘿，当然不是我，是那个药厂的老板干的。他丧心病狂，改进了齐民妖术上的技术，把技术用在人身上，把人变成了巧克力。他们还挖掘了巧克力更多的作用，比如能让人迅速忘记疲惫，让人精力充沛，富有干劲。其实是在压榨人的精力，就好像一个人被人砍了一刀，剧痛无比。你首先想的应该是跟他治疗伤口，但是他们是给他吃麻药。”
杜望胜对巧克力的功效和副作用很有体验，说：“唉，痛是不痛了，还可以继续干活，但是伤口还在恶化，只会死得更快。””
宋叔说：“这些人只想着自己挣钱，哪里会在意别人的生死？那些人是自己累死的，又不是领导逼死的，所以他们用这个巧克力奖励自己的员工。你想想要是你的员工，个个都不睡觉，整天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工作，什么样的公司都会崛起。这个小药厂迅速发展壮大。”
杜望胜想起了拼命工作的田超群。
宋叔又说：“但是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安全的，书中写了，不能把这样的技术用在人身上，因为会有很多的副作用。其中之一就是如果你吃多了巧克力，自己就会变成巧克力。当时我就去找老板，让他赶紧停止这样做。但是今非昔比，当初他只是一个小老板，现在投靠了一家集团大公司，成为了集团的二把手。我连他们家的门卫那一关都过不去，被他们打回来了，真是奇耻大辱。后来他们还警告我不要出去乱说话，不然的话就会让我永远闭嘴。他们这些人在积累原始资本的时候，脏活干了不少。我不敢得罪，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做我的血头。”
杜望胜暗暗夸奖宋叔是个好人。
“没有想到害人害己啊。本来是想用这个技术赚钱，让我家宋磊当个富二代。没有想到害了我家宋磊。”
宋叔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