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瑶稳稳地举着手机。
手机屏幕里面，是正在狂笑的钱敬鑫，和满脸带泪的方一梅。
距离上次见到方一梅，还不到24小时。
她已经瘦削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没有了妆容的辅助，素颜的她满脸蜡黄，皮肤毫无光泽，形如枯槁。
就连头发都蓬乱着的方一梅，用尽全身力气，揪住钱敬鑫的领子：
“我已经没的活了！我不要什么面子，我也不要什么赔偿，我就要你身败名裂！”
钱敬鑫此刻，一点都听不进去别人说的，他只在乎粉丝的数量。
不管方一梅怎么控诉，钱敬鑫只管笑着，指着一旁的屏幕：
“你看！数字只会增多！只要再有一万人！我就能成功了！哈哈哈！”
如果不是举着手机，胡瑶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
“啪！”
突然，钱敬鑫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是方一梅吗？
不对！
方一梅这会全身瘫软，正扶着一旁的办公桌喘气，她甚至都没有碰到钱敬鑫。
是狐艺菲？
也不对。
她站的八尺远，都不在直播镜头里。
胡瑶四下张望，没有发现是谁站出来，扇了钱敬鑫一巴掌。
她看向直播间的评论区。
“看见了吗？刚才的。”
“没看见谁动手的啊？”
“我都听见声了，‘啪’的一声，可响了！”
“什么可响了！都没人碰他，我看是这个渣男演戏！”
“渣男表演了嘛！怎么可能谁都没碰就自己倒了啊！”
“渣男！心机！垃圾！”
虽然评论区都是一路风地声讨着钱敬鑫。
胡瑶还是没看明白到底是谁。
再次看向钱敬鑫的时候，他也一脸震惊道：“是谁！是谁这么不长眼睛！”
周围的员工，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胡瑶的心中，升起一股烦躁。
这个人不仅厚颜无耻，甚至毫不在意方一梅的感受。
撕破脸了以后甚至连一点儿歉意，都不愿意伪装了。
被扇再多次，也是活该。
啪！
这次胡瑶看见了。
没有任何人碰钱敬鑫，他突然地就倒了下去。这一巴掌甚至给他的嘴角打出了血。
“卧槽！不会是妈祖显灵吧！”
“楼上的！你是福建人吧？”
“这个公司好像就在我这里，我们这不讲究妈祖，讲究祖宗！”
“肯定是这个畜生的祖宗，都看不下去了！”
“报应！活该！”
弹幕里面，对于钱敬鑫的遭遇一边倒地叫好。
有的网友，也关注并调查此事。
毕竟，这是方一梅的直播间，大家都是站在方一梅这边的。
胡瑶的心中，一阵畅快。
不管是什么力量，只要能主持正义就是最好的。
“啪！”
又是一巴掌。
钱敬鑫这会儿，彻底蒙了。
“哈哈哈哈……你的报应来了！”
方一梅虽然已经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仍然在为钱敬鑫畅快鼓掌。
胡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好像只要她心里面，对钱敬鑫有怨气，钱敬鑫就会被扇耳光。
她心里的怨气越重，钱敬鑫就被扇的越狠。
胡瑶又试了一次。
她在心里面咒骂钱敬鑫：忘恩负义，畜生，不是人！
“啪！”
果然，钱敬鑫又被看不见的力量，扇了一巴掌。
胡瑶惊讶地看了看狐艺菲。
狐艺菲站在远处，却似乎一脸的理所当然。
胡瑶甚至觉得，她的脸上，有一丝笑容滑过。
“钱总！钱总！出事了！”
有职工从办公桌后冲出来，凑到钱敬鑫耳旁，嘀咕了两句。
“什么？！”
钱敬鑫的反应，比被扇耳光了还大。
他一脸震惊地表情，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胡瑶将直播镜头，对准了一旁的屏幕。
屏幕上，统计粉丝人数的数字，竟然开始了下滑。
“怎么会这样！
”钱敬鑫一把推开了屏幕前的员工，自己疯狂地开始敲击键盘。
随着钱敬鑫的键盘和鼠标一次次落下，屏幕上显示的各个平台和账号的粉丝数量，都在下滑。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凭什么！”
钱敬鑫慌张地打开wb。
热搜上，连着好几条都是他。
“总裁骚扰下属气到对方离世！”
“患癌女生被上司骚扰直播！”
“直播男总裁被女下属扇耳光！”
挂在前面的几条，都带上了方一梅的直播间链接。
链接正是胡瑶正举着的手机的。
方一梅的直播，起到了效果。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直播室。
钱敬鑫也打开了方一梅的直播。
正是胡瑶举着手机，对着他的角度。
“你们！混账！”
钱敬鑫反应了过来，冲过来想要抢胡瑶手里的手机。
“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胡瑶急忙后退。
“小瑶，小瑶我求你了！快，快把直播关掉。”
钱敬鑫见抢不到手机，换了一副嘴脸，开始向胡瑶求情。
“小瑶？”
“这是谁？”
“举着手机的是谁？”
“这个渣男，果然还有别的女人。”
“果然是垃圾！”
“真有脸啊！”
“怎么想的！还装！还表演！”
直播间的评论区里面，顿时炸了锅。
胡瑶见大家的话题，疯狂跑偏，朝着她来了，急忙将镜头对准了钱敬鑫：
“你对方一梅做的事情，你自己对着直播间说一遍。”
“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钱敬鑫一看胡瑶软硬不吃，又换了一副嘴脸：
“别做梦了！都是她造谣我！”
钱敬鑫将手里的资料，胡乱地朝胡瑶手里的手机，拍打了过去。
胡瑶急忙举着手机，避开了钱敬鑫的扑打。
结果，迎上了钱敬鑫的资料。
厚厚一叠的纸质资料，砸在了她的头上。
“嘶……”胡瑶感觉她的脑子，一阵嗡嗡响。
“钱……钱敬鑫……”
胡瑶勉强扶住办公桌稳住了身体。
“你没事吧？”
方一梅自己都站不稳了，还出头来帮胡瑶：
“钱敬鑫！你公然打人！大家都看见了！”
“我没事。我……”
胡瑶觉得视野，有些模糊。
啪！
钱敬鑫忽然又被扇了一巴掌。
整个人，都滑到了地上。
他还想挣扎着爬起来。
但不管他怎么挣扎，都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使不上劲。
钱敬鑫挣扎的时候，粉丝的数量，正在疯狂下滑。
胡瑶扫了一眼屏幕。
原来是热搜里，有人曝光了钱敬鑫对赌协议的事情。
有几个大V站出来，号召所有人取关钱敬鑫相关账号。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己为了骂钱敬鑫，顺手关注过他旗下的账号。
于是，开始了转发和取关的浪潮。
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少的数字，钱敬鑫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