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胡瑶的疑问，直接就得到了狐亦枫肯定的回答，道：“单纯从食用性上来讲，营养也是不错的。但是，有些人，好像不爱吃。”
她说的是胡秦颜。
“可是，九爷不是把你的喜好，记得很清楚吗？如果不爱吃，为什么会特意做蛇羹呢？”
这次胡瑶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和答案，只有胡秦颜的沉默。
“行了！你都把我们诓来这里了，就赶紧说了吧！”狐亦枫到底是和胡秦颜熟悉一些，她说话更加的直白，道：“先不说我不想陪你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要是让守墓人出了什么事情，这家伙可是真的能回去挖你的坟、鞭你的尸的。”
她指的是狐艺菲。
“不！不！不！别说的这么恐怖啊！我不会出事的！”胡瑶想要缓解一下气氛，道：“而且，狐艺菲也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对吧？”
狐艺菲也很坦诚道：“看具体情况！”
“喂！你还真有这个打算啊？不都是狐氏的人嘛？大家都认识，就别这么……”胡瑶劝着劝着就发现，好家伙，压根没人听自己的。
胡瑶干脆收住了话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只能端起勺子蛇羹，以缓解现场的尴尬。
“不行！别喝！”胡秦颜伸手就从胡瑶的手里，抢过了勺子。
这时候，胡瑶才发现，她的眼睛里面，竟然噙着泪水。
“菜来了！菜来了！”
这边僵持不下，那边曹九却已经做好了下一道菜，猛地推开了茶亭的门。
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泫然欲泣的胡秦颜，一动没动的蛇羹，满脸惊讶的胡瑶，还有看上去两座冰山的狐亦枫和狐艺菲。
“这、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吃的？不喜欢的？忌口的？”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几人的反应，做私房菜是要有一些识人的本事的。
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曹九对于看别人的脸色这一件事情，还从来没有失误过。
他察觉到自己犯了错误，很严重的错误。
但他不知道这个错误在哪里。
所以，他想要试探一下口风。
可曹九的眼前，只有四个沉默的女人。
现在，哪怕他再会看脸色，也看不出来更多的信息。
“秦小姐，要是哪里做得不好，您尽管说我的。”曹九不愧是专业的服务行业，心理素质简直一流，这种气氛下，还能笑得出来，道：“哪道菜不喜欢，您说，我撤了，给您做想吃的！只要您说的出来，我肯定做的出来！相信我！”
“就是啊！曹老板都这么保证了，你就说想吃什么嘛！正好逮着老板点菜，可以想吃什么，点什么！”胡瑶闻言，也试着缓和眼下的氛围。
“对！对！对！这位美女说的对！尽管点！”曹九当然明白胡瑶这是在给他铺台阶，顺势而为才是为人之术。
可胡秦颜还是不搭腔。
“算了！我们走！”狐亦枫这时候直接起身，道：“这顿饭，不吃也罢！”
狐艺菲也起了身，她更是直接走到了门口，连头都不带回的。
停下来的目的，还只是为了叫上胡瑶，道：“你不走？那你自己走路回去。”
“哎！别！别！别！那么远呢！”胡瑶已经看懂了，连忙说道：“我可走不回去，带上我嘛！”她们俩这是釜底抽薪，就是为了逼一把胡秦颜。
果然，看到她们是真的要走，胡秦颜顿时也就坐不住了。
她用指尖狠狠抹了一把眼角，擦去没有流出的泪水，目光坚定地说道：“好！你们想知道，我告诉你们！你也坐下！”
曹九闻言，直接“扑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坐椅子上。”胡秦颜没有刚才那么紧绷着了，只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伸手将曹九给扶了起来。
等所有人重新在桌边坐定，胡秦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甚至于有些颤抖和嘶哑，感受得到她做这个决定，花了很大的决心。
“你为什么要做蛇羹？”胡秦颜一脸严肃地看着曹九，问道。
“这个啊，是有一次吃到一位名厨亲手做的蛇羹，我发誓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好吃！好吃到我忘不掉那个味道。”曹九说着，还擦了擦口水，道：“本来，我想要搞到蛇肉肯定不容易。没想到就在第二天，有个养殖户上门推销自己养的牛蛙，顺口提到了他还养蛇。有了材料，我才开始琢磨怎么能再做出来这道菜的。”
曹九说到这里，直接就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道：“做出来的那天，可把我激动坏了。从那天开始，我就想着，等您来了，一定要做给秦小姐尝尝。”
胡秦颜闻言，却露出了满脸的痛苦道：“你的蛇肉，真的是别人养殖的吗？”
“是啊！瞧您这话说的，不然的话，我去哪里找蛇去啊？”曹九一脸坦然的说道。
“胡瑶。”胡秦颜随即看向了胡瑶，道：“我想再麻烦你一件事情！”
“不！我不会看普通人类的记忆的！”胡瑶猜到了胡秦颜要让自己做什么，连忙拒绝道。
“可你刚才已经看了！”胡秦颜咄咄逼人，提醒胡瑶，道：“你看了赵贤志的记忆，不是吗。”
胡瑶听到这话，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的确，刚才情急之下，她不由得读取了赵贤志的一部分记忆。
胡瑶承认自己是冲动了，所以，现在她才更加不想再错一次。
“曹九不是普通人！”胡秦颜接下来的这句话，彻底抹杀了胡瑶拒绝的可能。
胡瑶闻言，叹了口气道：“我想，还是尊重一下曹老板自己的意愿吧！你真的不愿意说出真相吗？我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到时候就没有任何余地了。”
可曹九却是把他的心口拍的“砰砰”响，道：“我曹九问心无愧！既然是秦小姐想看曹九的记忆，您就动手吧！我没有说过半个字的谎话！”
要么曹九是个非常厉害的演员，比胡秦颜还厉害的那种。
要么，曹九说的就是实话。
因为他的神情如此诚恳，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曹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但胡秦颜坚持要看。曹九也坚持要胡瑶用他的记忆，来证明他自己。
既然双方达成了共识，胡瑶也终于伸手按住了曹九的手腕。
在接触到曹九皮肤的瞬间，胡瑶的脑海之中，立刻就涌入了大量的信息。
胡瑶还没有催动自己的妖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记忆、情感、感受，像是滔天的巨浪一样，朝她扑了过来，将她彻底地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