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直接盘坐在地，露出怀念的神色。
“在掌门经历甲申之乱消失时，我已经与掌门相识十数年了。”
“说起来，我与掌门相识的过程与挺俗套的。那是三三年的时候掌门还是普通的全性门人，当时全性内有一位以阴阳采补著名的淫贼陈谷河，尤其爱以女性异人为目标。”
夏柳青一听，当时就急了。
围着金凤的身子转悠，边转变问道：“金凤，这事儿我怎么没听你说过？那狗贼没把你怎么样吧。是掌门救了你？”
众人一听本以为又是一个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却不想金凤摇了摇头。
“不是。当时掌门和那陈谷河同行，陈谷河想要攻击我轻薄于我的时候，掌门并未出手，而是在一旁看着。”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那陈谷河色欲熏心被我反杀。但我也脱力陷入昏迷，等我醒来掌门已经离去，但我身上披着掌门当时穿着的外衣。”金凤想起当时的场景也是一阵后怕。
“啊？无根生前辈这是什么意思...”王震球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张楚岚等人也是吃惊地看着金凤婆婆，显然不理解无根生要做什么。
只有夏柳青知道他们那个全性掌门是什么德行，思考片刻就平静了下来。
诸葛渊回想起原著中无根生的事迹。
陪同莫明居士吴曼悟道修行时，白鸮梁挺当时想要对金凤行不轨之事，无根生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滚远一点！”并未出手阻拦，如不是夏柳青出手，金凤会遭遇什么犹未可知。
事后应梁挺的要求以各种方式帮助他寻找快感，直到参与唐门与比壑山忍众对决，梁挺为唐门的高英才所杀，但也找到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连梁挺这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人，无根生都助其寻找自己的道。
甚至三一门人似冲和澄真在他面前死于全性门人之手，他也没有阻拦。
可见无根生这个人其实并不在意一个人是好是坏，也不在意一个人是生是死。
他成为全性掌门的目的就如他自己所说，是帮助那些找不到自己道路的人找到自己的方向。
所以金凤和陈谷河的战斗他并未参与，仅仅是在两人的战斗结束后，为金凤披上一件外套。
金凤倒是并未因这件事对无根生有丝毫怨恨，她接着说道：“掌门就是这样，他从不对他人的行为强加干涉，而是根据不同的情况加以引导。这也是掌门最吸引我的一点，这种自然无为的清净感。”
“在这之后，我便加入全性，跟在掌门身边。后来掌门逐渐闯出名头，成为了全性掌门，身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掌门第一次扬名于外其实是在迎鹤楼解救李慕玄时，连战火德宗丰平、青竹苑阮涛二人。这是掌门第一次展现出他‘神灵明’的手段。”
“之后又相继帮助莫明居士和白鸮梁挺等人悟道，这些人虽然都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但下场都不太好。”
“尤其是40年带着梁挺参与比壑山和唐门的大战，集符箓与机关于一体的大宗师居然就此死去。”
“再然后就是41年掌门带着李慕玄闯三一门，导致三一门门长左若童仙逝，引发了我全性与三一门的全面战争。”
听到三一门，张楚岚想起这是陆瑾的门派于是开口问道：“是陆老爷子所在的三一门吗？能具体说说吗？”
金凤点点头说道：“确实是陆瑾所在的三一门，不过其中的缘由没什么好说的，三一门的灭门确实与掌门脱不了干系。只是在这之后不久的43年秋天，掌门就变了。”
“变了？怎么个变法？”王震球好奇地问道。
“掌门的清净感消失了。”金凤一副心爱之物丢失了的模样。
“我们当时一行人路过一个破道观，夜晚我正在收拾东西。掌门入观休息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金凤，我只对你说一遍。一世为人不易，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凭这一句话，婆婆您就断定无根生前辈变了？”张楚岚没搞明白金凤的逻辑。
金凤婆婆见张楚岚质疑自己，有些激动地说道：“我说过了，掌门对全性门人的引导都是基于其自身的道路，他从来没有像那天一样，对别人的人生给出过如此明确的指示。在我跟随掌门的这十几年间一次也没有过！”
“而真正让我确定这件事的其实是第二天。”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就看见掌门枯坐在道观的台阶上，眼中不似之前一般神莹内敛，而且我能确实地感觉到掌门身上的清净感消失了，他的心乱了！”
“他当时叫我坐到他的身边。”
金凤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向众人讲述起来。
“金凤，知道全性掌门是干什么的么？”无根生向着身旁的金凤问道。
“全性的头头？”金凤不确定的答道。
“废话，怎么才算是全性的头头？”无根生为金凤这个回答感到好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有您这样的天人才能当全性的头头！”金凤崇拜地说道。
见金凤回答不上来，无根生顺着自己的话题说道：“你自称全性。可你知道什么是全性吗？”
“尊杨朱为祖，一群无视事件规则，只凭自己喜好活着的混蛋。”金凤将世人对全性的定义讲了出来。
无根生嘿嘿一笑：“尊杨朱为祖？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这些打着杨朱全性旗号的人，可能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但是想做全性掌门的话就必须看懂这帮人。”
无根生说到这儿，抬起头遥望远方，说道：“都说众生平等，可我是把人分四等了。”
金凤闻言好奇地盯着无根生，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她一直以为无根生是觉得人人平等的，不管这个人是好是坏，只要这人还活着他的生命就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这是金凤根据无根生帮助吴曼梁挺等人的事作出的推测。
却不想无根生居然说自己将人分为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