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迅速让出了一条道路,王勇进、吴保德、田震南和钱山巴四人昂首挺胸,迈着八爷步走了进来。他们的步伐显得格外自信,甚至带有一股强烈的挑衅味道。然而,也有人注意到刘阳和连泽基两人并没有出现在他们中间。
“喂,这怎么回事?刘阳本人怎么没来啊?”一个弟子不解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确实奇怪,他可是刘磊的亲哥哥,理应是最有理由出现在这里的。反倒是表哥王勇进来了,这局面真让人难以理解啊。”另一位弟子附和着,语气中透着极强的疑惑。
一旁的弟子则更加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难道……”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共鸣,许多弟子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讨论起这次决斗的背后隐藏的真相,以及山风会和刑堂可能的后手。
王勇进倒也十分果断,对周围的议论似乎毫不在意,来到离生死台还有三丈多远的地方,直接纵身一掠,就飞上了生死台。上台后,他向管理演武场的长老,也是他们这场决斗的裁判员递交了十五个金币作为使用生死台的费用。这个费用一般都是由发起决斗的一方来缴纳,这是剑丹宗的规定。然后,就站到了生死台的一侧。此时,萧书北也转过身来,面对着王勇进,缓步退到生死台的另一侧。
裁判长老是一位看起来相当普通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严肃和中庸之气,但眼中却透露出经验丰富的沉稳。他来到生死台的中央,转头看了看双方,接着问道:“你们双方签不签生死决斗的契约?”
萧书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眸光犀利,默默地注视着王勇进。毕竟这场决斗是由对方挑起的,按惯例应由挑战者先做选择。当然,萧书北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如果双方争执不下,那这场决斗就不会成立,毕竟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王勇进感受到萧书北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波澜起伏。经过短暂的沉吟,他最终看向裁判长老,说道:“我看就不签订契约了。”
裁判长老将目光转向萧书北。萧书北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勇进的决定。
裁判长老也跟着点了点头,接着严肃地宣布:“既然你们双方都不想签约,那么这场决斗以一方倒地不起为准。不许随意取人性命,也不许在对方倒地后继续下死手。否则,必当重罚。”
话音刚落,裁判长老的双手向内一招,似乎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决斗敲响了战斗的钟声。随着他向里侧退去,台下观众的气氛顿时达到了沸点,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激动的喧哗声。
然而,站在生死台上的双方选手却未立刻展开攻势。萧书北依然保持着傲然不动的姿态,默默地注视着王勇进。而王勇进则指着萧书北,声音中充满了挑衅与激愤:“萧书北,这里是生死台,即使是失手将你打死,宗门也不会追究。你害死了我的表弟刘磊,今天就要和你算这笔账。不过,如果你现在给我磕头认错,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今天你必无生路。”
萧书北听后,突然态度大变,一改刚才的沉默不语,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你丫都上了生死台,还废话连篇。”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猛地向前一跃,几乎是眨眼间便来到了王勇进的面前。二话一句不再多说,右手迅猛地挥出一记直拳,直奔王勇进的面门而去,动作之快,气势之凌厉,令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一惊。
王勇进见状不仅没有退却,反而豪气冲天,不退反进。他的左手迅速上挡,试图格挡萧书北的直拳,而右手几乎同时也是一个直拳轰出,直取萧书北的胸口。
“砰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第一声是萧书北的拳头准确无误地打在王勇进的面门上,瞬间就让王勇进鼻血横飞,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溅得演武台上一地都是。
紧随其后的第二声响,则是王勇进的拳头击中萧书北胸口所发出的。萧书北闷哼一声,身体不可避免地后退了一步,嘴角随之溢出一丝血迹。不过,这一拳虽看似凶猛,实则并未打到重点,大部分力道都被萧书北运用“影转风行诀”巧妙地化解,血迹的出现更多是萧书北为了演出效果而故意为之。
随后,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他们的动作快速而狠辣,每一拳每一掌都毫不留情,仿佛两位流氓在街头搏斗一般,拳拳到肉,掌掌拍实。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超出了许多观众的预期,他们的每一次交手都引起台下观众的惊呼和议论,演武场上的气氛顿时被推向了新的高潮。
“这两人怎么都这么凶悍啊,一上来就是硬碰硬。”一位弟子吃惊地说道,竟然对两人这种最原始的打法感到震惊。
“确实,萧书北虽然才华横溢,但毕竟只是金刚境初期,而王勇进却是金刚境中期,这样硬碰硬的打法肯定对萧书北不利啊!”另一位弟子分析道,嘴巴张得像河马,心里已经将萧书北看成是一个脑子灌水的大呆瓜。
“我觉得萧书北恐怕撑不了多久。这聪明人也有犯浑的时候,着实令人费解。”有人忧心忡忡地附和道。
“可我看王勇进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萧书北似乎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另一个观众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当有人喊出“快看,王勇进似乎落入下风了”时,演武场中的气氛瞬间达到了沸点。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生死台上。
果不其然,经过十几个回合的激烈交锋,王勇进的情况看起来确实糟糕至极。他脸上的伤痕累累,一张面孔几乎已经变了形,鼻歪眼斜,嘴唇肿胀至极,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缝隙。他满脸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脚根踉跄,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一位观众开玩笑地评论道:“这家伙要是现在回家,恐怕连他的亲妈都认不出来了。”虽带着戏谑,但这话语透露出了观众对萧书北实力的认可和对这场战斗走向的震撼。
与此同时,萧书北尽管嘴角挂着血迹,眼角也有些肿胀,但他的气场依旧强大,额前两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更增添了他几分英气与霸道,引得台下不少女弟子尖叫连连。
“太帅了,简直帅到天际了!这个萧书北就是我心中的男神。”一个女弟子情不自禁地尖叫道。
“没想到这位师兄这么有血性,真是男人味十足,是我喜欢的类型!”另一位女弟子也忍不住赞叹道。
“我的梦中情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干脆利落,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女人味十足的半吊子。”另一位女弟子说着,脸颊不禁泛起一片潮红。
整个演武场中,无论是男是女,都为这场决斗所震撼,各种情绪在人群中交织,使得整个场面异常热烈,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战斗如何发展。
又是一次猛烈的对轰后,王勇进的身形显得越发不稳。他踉跄了两步,身姿摇摇欲坠,像个醉酒的汉子般东倒西歪。而萧书北虽然也被震得趔趄了两步,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让台下的观众目瞪口呆的是,稳住身形后的萧书北竟然凑巧出现在王勇进的面前。更让所有人无语的是,王勇进竟然对萧书北的接近毫无反应,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对手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面对这样的绝佳机会,萧书北也不再装了。只见他猛地一招下勾拳,准确无误地击中王勇进的小腹。王勇进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拳头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两丈开外的台面上,随后便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在台面上。看样子,很有可能丹田已经被萧书北给废了,从此再也无法习武。
在裁判长老还未来得及开口之前,萧书北已经轻盈地跳下了生死台,大声喊道:“连泽基,明天上午轮到你,不见不散!”这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引起了一阵轰动。随后,萧书北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演武场外独自走去。
正躲在人群中偷看这场战斗的连泽基,听到萧书北的话后,不禁浑身一颤,嘴角猛抽了几下,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可怕,像是死了亲娘似的。
而吴保德则是面色铁青,对着萧书北远去的背影怒吼道:“小杂种,别猖狂!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知道应该如何做人!”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在萧书北那令人惊叹的表现面前,却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
当天傍晚,望月峰总部弟子餐厅的一间私密包厢内,赵淑僵和他的山风会成员正尽情享受着美食佳肴。席间,连泽基、刘阳、吴保德和田振南等人都在场,气氛似乎既轻松又紧张。
赵淑僵刚刚大口吞下一块香喷喷的灵兽肉,随即斜眼看向连泽基,口气中带着一丝冷意:“那个萧书北,他到底用的是什么武技?”
连泽基赶紧将刚端在手上的酒杯重新放下,略显紧张地回答道:“感觉他的功夫没有什么特定的路数,我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武技。他和王勇进的战斗非常激烈,几乎是拳拳到肉,但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我怀疑,他可能掌握了某种防御力极强的功法,或许是身上穿着某种具有强大防御力的软甲。”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对萧书北实力的忌惮。
包厢内的其他人也都静静地听着,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萧书北的好奇和对赵淑僵的害怕。赵淑僵听完后,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这个消息颇为关注,他的目光在桌上众人身上扫过,似乎想从他们身上寻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王勇进虽然实力高出萧书北一个境界,但败于其手也在本座的预料之中。”赵淑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慢慢端起桌上的香茶,轻轻呷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噬血的无情。
“事后,属下特地去问了王勇进,但他被打得头脑有些混乱,描述得并不清楚。他只说感觉那小子的身体像是涂了油一样滑,肌肉弹性极强。即使他的攻击打到了实处,似乎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连泽基报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哆嗦,显然对自己的这番描述能带来什么结果感到有些不安。
赵淑僵听完后,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什么叫‘即使打实了,效果也不理想’?看来王勇进还真是个废物。不过,他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他冷淡地问道。
“王勇进的丹田虽然保住了,但他的修为今后恐怕再难有寸进了。也可以说,他在武道上已经是废了。”连泽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担忧。想到自己明天可能也要面对萧书北,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后脊背不由得阵阵发凉。
赵淑僵刚才那一问也是假惺惺的,他显然不会将王勇进的伤势放在心上。他漫不经心伸手抠了抠鼻孔,挖出一块黄豆大的鼻屎后,直接搁在餐桌上,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狠辣厉芒:“王勇进不行,那明天就该你上。你要是也不行,后天就让刘阳上。难道萧书北还能在剑丹宗的弟子中找不到对手?”话音刚落,赵淑僵突然用力拍了一下餐桌,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响,酒杯和盘子一阵震动,发出吓人的嘈杂声。
连泽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不禁浑身一颤,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他深知自己明天登台尚有一线希望,但如果现在就拒绝赵淑僵,不仅会被立即逐出山风会,今后更可能小命不保。赵淑僵的残忍和无情在山风会里早已人尽皆知,连泽基只得低声应道:“是,谨遵会长的指示。”
刘阳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心中暗自庆幸。如果能不亲自出手就能达成报仇的目的,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即使后天仍需自己出马,那么,他也能有机会通过明后的观察,来为自己后天的对决多做一些准备,这无疑是上天的眷顾。尽管刘磊是他的亲兄弟,但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自己的安危和武道前程永远是最优先的考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