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萧书北回到自己的小院时,游珥蒙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可见萧书北的极品生机丹和增元丹的效果有多么的出奇。此时,他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眼神焦急地盯着门口。一见萧书北回来,游珥蒙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因伤势牵动,忍不住痛得发出了一声呻吟。
“别急,先坐下,咱慢慢说。”萧书北快速几步向前,扶住游珥蒙,将他轻轻地放回椅子上。
游珥蒙看到萧书北脸上的青肿,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哥,你又受伤了。不要紧吧?”
萧书北轻轻拍了拍游珥蒙的肩膀,面带轻松的微笑,道:“只是点皮外伤,主要是做给赵淑僵那帮人看的。如果不这样,直接把那帮人都吓跑了,明天就没人再上生死台了。王勇进的实力并不足以真正伤到我。其实,对我来说,他们只不过是我淬炼身体的磨刀石而已。”
“明天还要去吗?”游珥蒙眼中流露出担忧。
“当然要去,明天该轮到连泽基了。”萧书北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大哥你今晚也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体力。那个连泽基可是剑榜上的人物,实力应该很强的。”游珥蒙关心地说道。
萧书北点了点头:“嗯,那你先坐,我去疗伤了。”说罢,他直接进入了练功房。盘膝坐下后,他立即缓缓运转起六合正气诀,五行神体随之激活,开始了自我修复。由于受伤并不严重,仅仅一盏茶的时间,萧书北的伤势就已经痊愈,恢复如初。
既然受伤很是轻微,自然也就没有起到太大的淬炼和增强体质的效果。但萧书北并没有因此放松对修为的锤炼,他继续在练功房内进行灵气的吐纳和修为的稳固,以确保明天上生死台时自己的战力能处于最佳状态。
直至傍晚时分,萧书北才从练功房中出来,因为晚饭时间临近,他这个做兄长的需要为受伤的游珥蒙准备晚餐了。萧书北在厨房忙碌着,一边烹饪着简单却充满心意的晚餐,一边不时地与游珥蒙交谈,气氛温馨和谐,让游珥蒙又是一番感动。
晚餐刚刚结束,院子的大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萧书北神识立刻探出,感知到来人是一位二十好几的青年人。他起身走到门前,推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的青年长相颇为俊朗,五官分明,轮廓深邃,身材虽不高大,却显得结实而精悍。尽管萧书北未曾与他见过面,但从其着装判断,这位青年应该也是剑丹宗的外堂的弟子。
青年面对萧书北,表现出了极高的礼貌和尊重,他深深地拱手一礼,然后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外堂弟子张春华,见过萧师兄!”
萧书北见这青年举止彬彬有礼,不禁微微一笑,有点开玩笑地回应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早进剑丹宗,年纪也大过我,为何称呼我为师兄呢?”
张春华神情真诚,毫无虚情假意地说道:“修道者,达者为师。师兄无论是在修为、实力还是胆气上,都远在我之上。您作我的师兄,我感到很荣幸。”
萧书北闻言哈哈一笑,随即一脸轻松地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这个称呼吧。师弟,你找我有何事?”
张春华听到萧书北的话,脸上还是微微一红,心里暗自好笑:“你才十几岁,我已经都快三十了。尊你为师兄,我为师弟,你还勉为其难,做人能不能不这么装呀!师弟我也不容易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于是轻咳一声,正色道:“的确有些情况想向师兄您汇报,能否让我进院子再说?师弟有些话想详细和您探讨一下。”张春华将声音压的很低,明显是怕被人听到。
萧书北很快就把张春华让进屋里,并为他和游珥蒙沏了一壶茶,这让张春华感到既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安。萧书北面带微笑,和蔼地说道:“师弟啊,我们这儿的茶虽然平常,但也算是一番心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张春华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想,刚认识的这位师兄变脸还真是奇快无比,简直堪比易容高手。刚才还在勉为其难的当师兄,一转眼就把“师弟”叫得这么顺口了。
张春华轻声回应道:“师兄过谦了,能得到师兄的款待我已是十分荣幸。不知师兄是否知道王勇进和连泽基都是山风会的成员?”
萧书北眉头轻皱,反问道:“这在剑丹宗内难道是个秘密吗?”
话未说完,张春华便追问道:“那师兄对山风会的会长赵淑僵了解多少?”
萧书北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虽然不久前才加入剑丹宗,但赵淑僵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他被誉为内堂第一强者,剑榜排名第二,实力惊人。据说他如今的修为已达到金刚境巅峰,实力甚至可能已经超越了剑榜第一的木键昊。不过,除此之外,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深,还希望师弟能补充更多的详情。”
张春华心中一喜,心想自己今天是来对了,便开始向萧书北详细介绍起赵淑僵来:“赵淑僵实际上是安阳第一世家赵家家主赵如斯的长子。他还有一位亲叔叔,正是我们剑丹宗刑堂的堂主赵如浪。”
萧书北心平气静,悠悠说道:“那个赵如浪我也见过了,他的外貌和赵淑僵颇为相似,都带着一种阴沉沉的气质,仿佛每个人都欠他们一笔巨款似的。”
张春华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道:“师兄分析得对。事实上,赵家的人无一例外,都带着那种阴沉的面容。我猜测,赵家人可能是修炼了某种邪门功法,这才使得他们的面相如此难看。毕竟,一个家族的成员怎会无缘无故都带着如此阴郁的神色,这绝对是有违常理的。”
听到这番话,萧书北不禁也陷入了沉思。张春华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心弦,他甚至回想起前世自己的所见所闻,越想越觉得张春华的推测有理。赵家人的确很可能是因为修炼了某种特殊的邪门功法,才导致他们的面相变得如此不堪。俗话说,“面由心生”,他们的外貌可能正是内心状态的反映。不过,萧书北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赵家人到底是修炼了什么邪功?
萧书北轻轻点头,认同地说道:“确实,赵家人的确有可能修炼了某种不寻常的邪门功法。对了,师弟,听说赵家还有一位年轻一辈的成员在道南学院,你认识吗?”
张春华惊讶地看着萧书北,回答道:“师兄消息灵通啊!那个在道南学院的正是赵淑僵的亲弟弟,名叫赵淑蟒。他也是个武道天才,而且武道方面的天资甚至在赵淑僵之上,只是不像赵淑僵那样丹武双修而已。”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哥俩竟然都被我给碰上了。”萧书北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脑袋,半自嘲地嘀咕道:“真是命运弄人,我竟然连续遇到了这对兄弟。不知是我的运气好到极点,还是他们的运气差到了极点。如果说是我运气好,那也就罢了,碰到一个也是碰,碰到两个也一样。但如果说他们运气差,那可真是他们的不幸,竟然同时遇到了不该遇到的我。”
张春华听着萧书北的话,略显困惑。他觉得萧书北的话语似乎复杂难懂,有点像在说绕口令一样,不由得带着些许疑惑询问道:“师兄,您是不是已见过赵淑蟒?”
萧书北面露轻蔑之色,回答道:“在丹宝楼见过一面,确实是个颇为狂傲的人物,与赵淑僵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春华面带愤怒之色地补充道:“这赵家人一个个都嚣张跋扈,性情凶狠,确实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他那仇深似海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但哪里能逃过萧书北的神识感知。
萧书北抬头看向张春华,若有所思地问道:“师弟今天特意来找我,想必是有所隐情或者某些不得已的苦衷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机敏和深刻的洞察力。
“师兄果然敏锐,我确实有私人的原因。”张春华非常直白地承认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请求理解的神色,“实不相瞒,我真名叫高保春,来自一个在安阳郡有着丹道传承的小世家——高家。”
他接着在萧书北和游珥蒙略感诧异的眼神注视下,开始叙述起自己的身世:“我们高家曾经在安阳西南的夏日山山脚下拥有一片珍贵的药圃,灵气浓郁,远超普通药圃。这块药圃能培育出高产量且品质卓越的灵药。赵家长期觊觎我们的药圃,但始终未能如愿。最终,他们通过操控郡城府高层,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我的父亲,导致他冤死狱中。药圃也因此被充公拍卖,最终落入赵家之手。那场所谓的竞拍,不过是一出精心策划的内部交易罢了。”
说到这里,张春华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此时要是有赵家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立即能将对方撕成碎片,然后再一块一块地吃掉。
“因此,我们高家与赵家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可惜,我个人的实力有限,虽然两年前成功加入剑丹宗,但无论是丹道还是武道,进展都十分缓慢。现在看来,单靠我自己,这一生都难以报仇。”张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神情逐渐变得迷茫和无助。
萧书北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么,师弟是想借助我的力量来为你们高家报仇吗?”他的语气平静,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张春华。
张春华急忙摇头,诚恳地回答:“师兄洞察秋毫,我确实没有胆子奢望师兄为我出头。但是,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鉴于师兄与赵淑僵之间的恩怨,师兄自然也是我看重的朋友。赵淑僵的个性决定了他必然会再次找师兄您的麻烦。师兄天赋卓绝,只要不受赵家暗算,将来在对抗赵家时胜算极大。我之所以将这些情报告知师兄,目的是希望师兄提高警惕,特别是要小心赵如浪,他在剑丹宗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可谓是位高权重。表面上我是在帮助师兄,实则也在为自己铺路,如果师兄最终能够胜出,那我的复仇之路也就有了希望。”说到这里,他目光炽热,似乎在寻求萧书北的回应。
萧书北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果你所言属实,你能隐姓埋名,只为找到报仇的机会,这份毅力确实令人敬佩。但我与赵家的纠葛,从目前来看,并未到生死相搏的地步。如果赵家不再找我麻烦,我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挑起事端。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这双肩膀可撑不起太大的重担。”
萧书北这番话说得进退有序,滴水不漏,只听得张春华目瞪口呆。心里不禁骂了一声:“这他妈的哪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和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小子说话啊?简直比我亲爹在世时对我说的话还成熟老辣,还丰满圆滑。看来我当他的师弟是当对了。最初称呼对方为师兄时,他内心还有些不适应,但经过几次对话,现在我怎么觉得即使再大声地喊他为师兄,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想归想,骂归骂,张春华却是一脸恭敬地点头说道:“师兄的见解确实中肯。但根据我对赵家人的了解,赵淑僵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赵家在安阳郡习惯了横行霸道,他们的势力遍布各地。既然赵淑僵无法拉拢师兄,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坐视师兄成长为他们赵家未来的威胁。如果师兄现在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若有新的消息,我会再来通知师兄。”张春华恭敬地拱了拱手,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萧书北立即开口,叫住了张春华,“我还有一些事情想向你询问一下。”
张春华转身,满怀诚意地说:“师兄有何吩咐,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