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其他小队的遭遇和收获,第一护法西门天领导的猎灵小队战力惊人。进入日升山脉后,他们就如同穿越无人之境,一路横扫,不少五阶和六阶灵兽纷纷成为他们剑下的亡魂,同时,他们也采集了许多珍稀灵药。可以说,他们是最早抵达日升山脉核心区域“爆风裂谷”的小队。
然而,命运在第五日的午后似乎开始戏弄他们。在一片密林之中,他们偶遇了几只“黑尾长臂猴”。这是一种以黑色尾巴、修长的臂膀、锋利的爪子和敏锐嗅觉而见长的五阶中等灵兽。这些灵猴身形修长,动作迅如疾风,擅长于森林间的穿梭,对灵力的波动也极为敏感。
西门天一瞥见这些突然出现的五阶灵兽,便激动地挥动手中的长剑,果断地向队员们下达了追击的命令。随着他响亮的号令,整个小队犹如一股不可挡的洪流,紧追在这些敏捷的灵猴的身后。他们穿梭于密集的树林,越过崎岖的山涧,追了十多里地。在这过程中,几只动作稍慢的灵猴成为了他们的战利品。更令人兴奋的是,随着追逐的深入,他们发现灵猴的数量在持续增加,竟达到数十只之多,这似乎暗示着这些灵猴的巢穴可能就在不远处。对于西门天这位天象境中期大圆满的强者而言,这些战斗力有限的五阶中等灵猴无疑是上天赐予的礼物,理所当然地应该全部收入囊中。因为这必将为他们最后取得猎灵行动的冠军添上浓重的一笔。
但就在西门天准备一网打尽这些灵猴之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这些灵猴竟然逃到了一个湖心岛上。西门天注视着不远处的湖心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不仅没有察觉到危险就在眼前,反而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因为湖心岛四面被水环绕,这些灵猴已无路可逃。于是,他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带领队员们御空飞向湖心岛。然而,他们未曾预料到的是,在接近湖心岛的过程中,他们突然遭到了潜藏在湖水中的一种鱼怪的伏击。
这种鱼怪被称作“飞鳍宽吻鲶”,是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五阶高等灵兽。它们的体长超过两丈,拥有一个巨大的嘴巴,里面密布着锋利的利齿。全身被如铁般坚硬的鳞甲所覆盖,尾部似鞭子一般,灵动且充满力量,上面布满了尖锐的刺。更加独特的是,它们背上长有一对可自由伸缩的巨大软骨鳍,使得它们能在水面上空进行短距离的飞行。而最引人恐惧的特征,是它们能够发射出如刀片般锋利的水刃,攻击距离可达十几丈远,不仅威力巨大,而且完美地弥补了它们在空中飞跃高度有限的缺陷。
西门天的小队很快陷入了一场艰苦的战斗。他们不但无法靠近岛屿,甚至在撤退过程中遭受了严重的损失。一名天象境初期的队员在与三头飞鳍宽吻鲶的激烈战斗中,不慎被水刃连续击中,失去了平衡,并坠向湖面。在其他队员还未来得及施以援手时,他就于半空中被一头飞扑而至的飞鳍宽吻鲶一口给吞入腹中。
事后,西门天和队员们带着沮丧的表情聚集在一起,沉重地回顾着刚才的悲惨遭遇。这时,一名队员突然想起了他曾在一本古老典籍中看到的关于黑尾长臂猴和飞鳍宽吻鲶的记载。原来,这两种灵兽之间存在着一种罕见且奇特的共生关系。飞鳍宽吻鲶虽能在陆地上短暂活动,但无法远离湖泊。它们的生长与发育依赖于陆地上一种名为“灵蛊蠕虫”的三阶灵虫的内脏和消化物。因此,黑尾长臂猴会捕捉这些蠕虫,享用其肉质部分,而把内脏和消化物留给飞鳍宽吻鲶。作为回报,飞鳍宽吻鲶则会充当黑尾长臂猴的保镖,帮其抵御外来的侵扰。这也是为何当面临危险时,黑尾长臂猴会逃往湖心岛。只要在水里,飞鳍宽吻鲶几乎是日升山脉中无敌的霸主,即便是六阶高等灵兽也不敢轻易挑衅它们的威严。因此,几乎没有任何灵兽可以接近或登上湖心岛。
西门天听完队员的解释后,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对方的脸上。然而,这激烈的举动并不能挽回已发生的损失。被打的队员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另一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眼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稍作思索后,为了将功补过,他又补充道:“主人,根据典籍中的记载,这些黑尾长臂猴虽然奔跑迅速,但战力较弱,性格极为谨慎,它们通常不会离开湖泊太远。小的不明白,为何今天这些灵猴会越过山涧,跑到离湖十几里地的地方去?”
这番话令西门天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决定率领小队折返,详细探查一番再说。于是,他们沿着原路返回,途中发现了散落在地的十几具新鲜的灵蛊蠕虫尸体,这些尸体看上去仿佛是有人特意放置于此。
“该死,到底是谁在算计我?”西门天的面孔因愤怒而扭曲,满脸怒气,牙关紧咬,愤恨地咒骂起来。他的怒气如同燃烧的烈火,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此刻,其他队员也感受到了西门天的怒火,他们不敢多言,只能通过眼神交流,面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们彼此相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疑惑,心知此次事件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
翌日,也就是猎灵行动的第六天,西门天带着剩余的三名队员继续在爆风裂谷里搜寻猎物。由于前一日失去了一名队员,西门天心中的阴霾难以驱散,每当遇到灵兽,他似乎憋着一口气想发泄一样,总是毫不留情地全力出击。几乎每个被其掌力拍中的灵兽都被瞬间拍压成了肉泥,有些甚至连体内的内丹也化为尘埃。尽管西门天这种反常的行径引起了其他队员的隐忧,但无人敢公开发表意见,他们只能在西门天发动攻击时保持更加警惕的态度。
当太阳爬上中天,他们在一处山谷内发现了两只六阶灵兽的踪影。西门天的眼中顿时闪烁起狂热的火花,他毫不犹豫地带头腾空追击而起。他们追逐的是一种被称为“独角岩行蜥”的六阶低等灵兽。这种灵兽身躯并不庞大,仅有一丈余长,其头部生有一根醒目的独角和巨大的口器,里面满是锐利的牙齿。其最引人注目之处在于那超长的舌头,长达其体长的两倍有余,舌尖隐藏着一根能使猎物瞬间麻痹的致命毒刺。此外,它们的背部和尾巴上排列着锋利的尖刺,威慑力十足。而最令人惊叹的是它们在岩壁上的行动能力,不仅具有惊人的速度,而且如同在空中飞翔般敏捷。
尽管这两只独角岩行蜥实力不俗,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谓强悍,但面对西门天的威势,它们似乎并未有勇气去与之正面交锋。不清楚是西门天那凛冽如冰的气势所致,还是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当这两只独角岩行蜥瞥见西门天他们迎面追了上来时,竟然丝毫不做反抗,而是迅速掉头逃窜。在这场激烈的追逐中,西门天和他的队员们追至一座巍峨的岩壁前。岩壁深处隐约可见一个洞口,似乎是那独角岩行蜥的藏身之所。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两只蜥蜴并未选择躲入洞中,反而是敏捷地攀登上岩壁,继续奔逃。
“李震,你守在这洞口外。其他两位,随我来。”西门天的声音在峭壁间回荡,他一边指着隐蔽的洞口,一边向李震下达命令。他的语气充满了坚定和果断。话音刚落,西门天便与另外两名队员迅速腾空而起,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岩壁上方疾速追去。
当一只独角岩行蜥即将越过岩壁上沿之际,西门天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猛地向其发出了猛烈的一掌。昨日遭遇飞鳍宽吻鲶的伏击,一名队员惨遭吞噬的记忆仍然鲜明,这使西门天在见到这独角岩行蜥竟然没有勇气与他正面应战时,心中积攒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这一掌集结了他几乎全部的力量与愤怒,威力之大震撼四方。掌力如雷霆,不仅将那只蜥蜴瞬间击得粉碎,更引起了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巨响。霎时间,烟尘蔽天,岩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纷纷崩塌。
西门天万万没有料到,他的这一掌竟会引起如此剧烈的岩壁塌方。无数巨石瞬息间滚落而下,守在下方洞口处的李震来不及躲避,莫然间被猝不及防的滚石所埋。石块与尘土迅速蔓延,将整个场景笼罩在一片末日般的恐怖之中,令所有人心头都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恐惧。
在那震撼人心的爆炸声中,西门天的内心充满了震惊。他清楚地意识到,仅凭他的掌力是不可能引起如此巨大的岩石塌方的。在他看来,事情的反常之处预示着背后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此时此刻,他无暇去深究这些复杂的疑问,因为眼前的救援工作才是当务之急,需要他倾尽全力。
在接下来焦急而紧张的半个时辰里,西门天和其他两名队员进行了全力的搜救。当他们终于从石堆下将李震救出来时,一切已是无可挽回。李震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他的身体在沉重的岩石之下遭受了无法想象的压迫,变形到几乎难以辨认。这一幕的惨烈程度,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如刀割,无法用言语表达。
西门天站在李震的遗体旁,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深深的震惊。他的脸上写满了慌乱和痛苦,眼中曾经的热切之火在这一刻似乎被冷水浇灭。连续两天的损失对他的小队的最终成绩影响巨大,冠军的梦想似乎已经渐行渐远。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感到不由自主的颤抖,内心的波澜难以平息。他的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在预见着回到总坛后,成绩被其他小队无情踩踏,心中充满的失望和苦涩。
在李震的尸体旁,西门天呆滞地站立了良久。终于,他似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果断。他转向两名队员,语气确定地说道:“我的那一掌虽然力量不小,但要引起这么大规模的岩壁塌方,实在是不可思议。这岩壁坚硬异常,其中必有隐情。”
另外两名队员点了点头,他们也觉得西门天的分析颇有道理。随后,三人开始在乱石堆中仔细搜寻,对每一块石头都进行了细致的观察,特别是在塌方处的岩壁上。经过缜密的检查,西门天的疑虑愈加深厚,他越来越相信,这坚固的岩壁不应该仅仅因为他的一掌之威就发生如此剧烈的崩塌。虽然他们未能发现明显的爆炸物痕迹,但西门天内心的不安感却在不断加剧。这次的突然崩塌,就像昨天遭遇飞鳍宽吻鲶的袭击一样,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阴谋。
思绪万千之际,西门天心中不禁一阵颤抖,他的目光变得黯淡无光,语气中满是沮丧:“刘峰,王青,你们两个快去挖个坑,将李震给埋了吧。”
刘峰和王青立刻行动起来,迅速挖掘了一个浅坑,将李震草草掩埋。西门天手持一块粗糙的木牌,颤抖着立在土堆上,作为对逝者的最后纪念。一切都在匆忙中完成,因为西门天深知,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迅速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灾难现场。
站在新挖的坟墓旁,西门天在心中默默地向李震告别:“兄弟,这是我们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随后,他转向刘峰和王青,挥了挥手,声音低沉:“我们该走了。”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如风般消失在原地。
刘峰和王青虽然心中也充满了沉痛,但他们清楚现在不是留恋的时候。两人向着李震的坟墓投去最后一眼,然后迅速跟随西门天的步伐。
三人沉默地奔走了一段路程,谁也没有开口。当走在最前面的西门天的步伐慢下来时,刘峰才忍不住快走几步,走到西门天的身边,声音低沉而急切地问道:“主人,您觉得这一切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着?”
西门天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的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昨日的飞鳍宽吻鲶伏击,今日的岩壁意外崩塌……这些事件似乎并非偶然。”
王青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主人,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西门天转过头,看着王青,目光闪烁了一下,道:“说吧,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别搞得像个娘们。”
王青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可能是西门无护法和他的心腹阴劲松护法在暗中作祟。因为我们的人员损失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利益。而且,西门无一直对您的地位虎视眈眈。”
西门天眉头紧皱,他对西门无的性格和手段了解得还是比较透彻的。西门无一直是个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的人,手段狠辣,表里不一。但西门天觉得还是不能仅凭猜测和直觉来判断,毕竟这是兄弟相残。
这时,刘峰突然插话:“主人,既然王青已经说了,我也有一事想向您汇报。”
西门天有些不耐烦地说:“刘峰,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刘峰脸上一红,有些局促地说道:“是关于第二护法任丽纶和西门无之间的关系。有传言说,他们俩之间关系似乎过于亲密,甚至有目击者看到他们曾在一起,而且举止间颇为暧昧。虽然小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种事,总会引起人的联想和深思。”
西门天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沉声道:“原来这两人还有这层关系?这真是令人意外。我三弟西门涯不是一直在追求任丽纶吗?另外,任丽纶在教主面前屡次为西门酷说情,难道她这是在布置一张大网?以一对三,这臭裱子还真忙啊!要不是我早已结婚,她是不是还想以一对四。”
他沉吟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这似乎不太对劲。按照常理,‘胸大无脑’,任丽纶不太可能具备如此深谋远虑的智慧。如果这一切属实,看来真正的幕后黑手仍然是我那二弟西门无。所以,任丽纶真正有意的应该是我的这位二弟。我的这位二弟实在是太过阴险狡诈了,在他的手里连自己的道侣都能成为武器。有机会我必须亲手解决他,一劳永逸。”不得不说,这个西门天虽然狂妄自大,但还是有些头脑的,西门无和任丽纶布下的这张网在面前竟然经不起推敲。
刘峰听后,脸上不禁露出了忧虑之色:“西门无的确非常危险,主人,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西门天眼中透露出一股狂热和决绝,声音坚定:“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虽然也是天象境中期的高手,但实力还不足以和你们相比,更别说和我正面对抗了。若真的和我过招,不出三招我就能要了他的狗命。这种小了说白只是这个懦夫,只会一直躲在暗处使坏,否则我早就找机会解决了他。若让焰日教落入这种人的手里,恐怕不出数年就会被他败光的。”
刘峰和王青听了,纷纷附和,还夹杂着几分恭维之词,但他们的内心深处却是忧心忡忡。他们都明白,尽管西门天武道天赋非凡,但由于他性格直率,缺乏足够的心机和谋略,在这复杂的权力斗争中,迟早是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