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阳大酒楼后,吴欣靓对萧书北说了几句安慰和关心的话后,便直接离开回吴家去了。而肖堂主则是订了一桌丰盛的美食佳酿,以庆祝这次交流比赛的胜利。
由于两位风华绝代的美女吴欣靓和宇文清凝的缺席,宴席上难免显得有些乏味。就在众人感到微微有些失落时,莫重南突然站了起来,满是气势地向肖堂主行了一礼,接着正色地提议道:“肖堂主,这次的胜利是我们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那萧书北获得的两颗混元青芝丹,以及他在丹塔里所得的所有好处,是否应该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呢?”
萧书北和姜云涛不由得侧目而视,仿佛在看一个怪人。尤其是姜云涛,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内心庆幸自己还没到愚蠢到莫重南这种程度。
“莫重南,你今天的比赛可是输了,你说这些,合适吗?”姜云涛的话锋一转,直接站在了萧书北这边,毕竟他也是这次获益的一方,支持萧书北也在情理之中。
莫重南却不甘示弱,坚定地反驳道:“我虽然输了,但这次的胜利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我说这话没毛病吧?”
姜云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说道:“可石原美是五阶巅峰强者,在我们五人当中,唯有萧书北能胜过她。若论贡献,萧书北占据绝大部分也是实至名归。再说,丹塔之行,历史上无人能踏上顶层,我若去了,恐怕连第一层都难以突破。最终能得到奖品,那全是萧书北个人的功劳。因此,这次的奖励我无权分享,自动放弃。”
姜云涛的明言直语,令萧书北对他刮目相看,认为肖堂主的这位弟子确实有其不凡之处。莫重南还意图继续争辩,但却被肖堂主挥手制止,肖堂主一脸平静地说道:“你们四人回宗门后,宗门自有奖励。萧书北的私人获得,自然归他所有,此事莫要再提。”
莫重南原本是想为借着仗义直言的方式,争取得到其他几位的认同,却没想到遭遇冷遇,尴尬地撇了撇嘴,默默收声。萧书北全程未发一言,内心对莫重南的行为感到哭笑不得,暗自思忖:“人亡政息,疯狂先行。”
至于柯跃宇与莎茹菊,则全都选择了沉默,尤其是柯跃宇,整个过程面色阴郁,仿佛众人皆欠他一大笔钱似的。此时,他脑海中思考的,全是接下来该如何对付萧书北的事。
这场原本欢乐的庆功宴,因莫重南的一番话语,以及柯跃宇和莎茹菊的沉默不语,很快就以一种稍显尴尬的氛围结束了。
……
话说,赵如惜被紧急送往丹阁医堂后,陈堂主检查后发现并无任何的内外伤,立刻动用了一枚极其珍稀的七阶丹药——“灵魂凝聚丹”,经过艰难的救治,赵如惜终于有所恢复。然而,尽管她是苏醒过来,但面容却依旧衰老不堪,如同枯萎的花朵,生命力全失,双眼空洞无神,仿佛从未接触过这个世界,一直呆呆地望着墙壁。
石原美焦急询问陈堂主:“陈堂主,我师父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陈堂主沉重地叹息:“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她的魂元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体内精元所剩无几,怕是难以再恢复。”
赵山浩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就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陈堂主摇头表示无能为力:“魂元的损伤不同于普通的伤痛,她现在的状态,恐怕……”言下之意,赵如惜已是形同废人。
赵山浩愤怒地咆哮:“一定是萧书北干的!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沈长明和蒋春平也赶到了医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长明看到赵如惜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问道。
蒋春平详细地回顾了赵如惜遭遇不幸的整个事件,并陈述了陈堂主的诊断结果。沈长明听了,陷入短暂的沉思后指出:“嗯,萧书北能够一路闯到丹塔顶层,显然不是寻常人。他的确存在极大的疑点。”
蒋春平补充道:“确实如此。然而,综合考虑萧书北的年龄、修为水平、整个事件的进程以及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等因素,若真与他有关,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蒋春平脸上肌肉猛跳了一下。因为如果真是萧书北干的,那么,他轻易将凶手放走可是要担责的。
“理由呢?你详细说来听听。“沈长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蒋春平开始详细解释道:”首先,萧书北的年龄确实只有十八岁,这是无法伪装的事实。其次,多次检查结果确定,赵如惜并未发现任何内外伤,她显然是遭受了针对魂元的直接攻击,且在极短时间内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以致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接着,从第六层的光亮到萧书北冲出丹塔,仅仅过了盏茶多一点的时间,难以想象萧书北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将一个天象境中期的绝顶高手击倒,并将其全部精血几乎完全吸走。拥有这种能力的人至少需要天象境巅峰,甚至更高级别的修为,且必须精通灵魂攻击类的武技。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萧书北似乎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至于动机,除非萧书北与赵家有极深的仇恨,他没有必要冒此风险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手。但如果真有这样的恩怨,赵如浪在剑丹宗为什么不对他采取行动,还会让他来参加这次的交流比赛?况且,之前也从未听赵副阁主提起过。”蒋春平的分析显得非常全面,也很有条理,唯一不可能想到的是萧书北的识海中还潜藏着一条火神龙——一条来自异界的顶级强龙。当然,萧书北与赵家之间确实存在的深仇大恨,只是这个事情尚未公开化而已。
沈长明听了后,用手捋了捋胡须,稍停片刻才说道:“确实,这整件事显得非常古怪,有违常理。尽管我们怀疑丹塔内可能隐藏着外部的高手,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我们应该先通知赵家此事,并对萧书北进行更深入的调查,同时必须提升丹阁内部的安全警戒至最高级别,确保丹塔四周全天候都有人值守。”面对蒋春平的合理分析,沈长明感到有些为难,决定暂时将此事搁置,以待进一步探明真相。
“好的,就按阁主的指示办。”蒋春平回应道,对着沈阁主恭敬地行了一礼。
……。
随着夜幕的渐渐散去,天边透出了第一缕晨光。新的一天伊始,柯跃宇和莎茹菊两人已悄然离开了青阳大酒楼,仿佛夜色中的两道鬼魂,悄无声息。不久后,一位看似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从大酒楼中走出,他的外貌平凡至极,如同人群中随手可得的一抔黄土。
这位中年男子巧妙地穿行于街道,最终踏上了一辆外观同样普通无奇的马车。马车缓缓启程,约莫半个时辰后,萧书北察觉到后方似有人暗中跟随。但此刻,他们已临近吴家大院。
萧书北向驭车的冬竹金神识传音道:“竹金,有人跟踪我们。你就把马车停在前方那条巷子口,我会单独行动,同时引开那条尾巴。之后,你便丢掉这马车,自行返回叶府。”
冬竹金回应了一声,随即一鞭下去,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萧书北借势一跃,身形如鹰击长空般跃入旁边的巷子中,留下那尾随而来的人影,只能在巷口徒呼奈何。
不久,萧书北便抵达了吴家大院的大门之外。此时的他,再次略作变装,虽仍保持着平凡的面容,却散发出一股不凡的气质。他身形挺拔,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手持一把黑色折扇,脚步沉稳,如同一位处世深沉的学者。
吴家门前的守卫一见萧书北的到来,立刻热情迎接,尤其是那位年长的守卫,更是恭敬无比,极为客气地将他引入府中。吴欣靓及其兄长吴成辉早已在院中等候,他们一瞥见萧书北手中的折扇,便知其人,立刻上前热情招呼,简短的寒暄后,便一同向着吴家深处的一栋私人小院走去。
不巧的是,在通往吴家家主的小径上,一场意外的相遇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他们遇见了一位中年男子,其外貌与吴成辉略有相似之处,但面色苍白如纸,身体瘦弱,如同一株脱水后的植物,虽骨架不错,却肉却少得如同秋后的枯枝。这人便是吴家的四长老,吴成宝,其眼神似乎总在寻找什么,不停地在萧书北身上打量着,仿佛能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秘密,引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些许反感。
“哦,三弟,你们这是准备往哪儿去?这位朋友,看起来有点眼生,难道是初次来我们吴府的?”吴成宝以一种近乎窥探的目光问道,他的视线似乎无法从萧书北身上移开。
吴成辉随口回应了一句,声音中不带任何温度:“这位是家主夫人的远亲,正带着他去见家主。”
尚未等吴成辉步伐再次启动,吴成宝的话语再度响起:“家主夫人的远亲?怎么我从未有过印象,确实是十分陌生的紧。”
吴成辉闻言,眉头一皱,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他回头瞪了吴成宝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大嫂的亲戚还需逐一向你报备不成?”
吴欣靓也显得相当不满,嘟囔着小嘴,心中的不快几乎要溢于言表。然而,出于对家族礼仪的尊重,她最终选择了克制自己的情绪。
吴成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失礼,连忙试图缓和气氛,向萧书北略显尴尬地表示了歉意:“实在抱歉,刚才的话有些失当。只是觉得面生,便多嘴问了一句,还请您多多包涵。”
尽管吴成宝试图弥补,但那双不安分的眼睛依旧在萧书北身上打转,仿佛没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吴成宝留下最后一瞥,转身离开,临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再次掠过萧书北,似乎还想从他身上窥见更多的秘密。萧书北对此只是轻轻一笑,目送其背影消失,心中虽有所思,却并未过于介意。
当一行人即将抵达吴家家主的小院时,萧书北这才转头看向吴成辉,轻轻地问道:“刚才那位是谁?”
“哦,那是我的堂弟吴成宝,吴家的四长老。”吴成辉略显尴尬地回应道,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
“他对每位访客都这般热情好奇,还是天性使然?”萧书北继续探询道。
吴成辉显得有些为难,正在寻找合适的言辞时,吴欣靓则是以轻飘飘的声音插话道:“我那五哥,似乎总有些不寻常的举动,虽然目前尚缺确凿证据,但家中已对他加强了监视。”
萧书北并未对此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有所判断。单从吴成宝那憔悴的外貌和对自己审视时露出的特殊兴趣,便能略知一二。正所谓“相由心生”,萧书北自然是明了这个道理的。
踏入吴家主的小院,吴家主吴成业已在院中恭候多时。显然,吴家对萧书北的此次访问极为重视,与他预想的场景不谋而合。萧书北内心波澜不惊,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萧丹师光临寒舍,真是让本府蓬荜生辉。请里面品茗稍息片刻。“吴家主以一位宾主之间的礼貌,将萧书北迎了真进去,其态度之谦和,让萧书北颇为感动。
“多谢吴家主热情邀请,萧某人怎能不赶紧前来?“萧书北礼貌地回应道,与吴家主互换了一礼。
入座于客厅,吴成业之妻郭氏马上亲手泡上了一壶香气四溢的雾山银针,专为此次贵客准备的。为了确保一切都绝密进行,吴家主事先已让院中仅有的两位仆人暂时退避,一切待客都由他的夫人亲力而为。
萧书北轻啜一口后,赞不绝口:“此茶香郁非凡,入喉回甘,真是难得一见的上佳之选。”
吴成业微笑着回应道:“这是亲友馈赠,还存有许多,待会儿萧丹师不妨带些回去。”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萧书北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好意,认为与其拘泥于形式,不如坦然接受主人的诚意。
吴成业起身,满怀感激地向萧书北深施一礼:“特别感谢萧丹师为我妹解除了体内的毒素,并赠予了神效丹药,让她短短时间内便恢复了修为。”
萧书北急忙回礼,谦虚答道:“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吴家主无需如此客气。再说,那也只是暂时封印,毒素尚且未解。实际上,我应该感谢吴欣靓长老的相信与无私的帮助才对。”
吴成业坚持说道:“欣靓作为剑丹宗的长老,她出手帮助萧丹师那是她份内的事,与萧丹师您所做的大恩大德实在不可同日而语,我吴家铭记于心。”吴家主的这份坦诚和大度,更让萧书北对其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