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转眼天明。萧书北感觉自己在突破到淬体境后,实力至少翻了一倍。而其余六人的实力更是突飞猛进,即使是最弱的楚天和楚兰也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了。为此,他决定再次带大家出门历练一下,顺便把一些欠债给讨回来。
这天吃完午饭后,萧书北拍了拍猛子的肩膀说道:“猛子,你还记得水沧镇附近那个叫莲花坳的庄里有个叫岳阳伟的吗?”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那家伙如果让我再遇见,肯定得把他给爆打一顿才能解气。”
“二狗,我记得岳阳伟应该是莲花坳村子里那个最大的赌场的庄家吧?”
“大哥好记性,岳阳伟的确就是那个赌场的庄家。怎么,那家伙跟大哥您有仇?”
“去年冬天,那家伙嫁女儿,我和猛子去他家帮忙挑水和劈柴。结果猛子一不小心,踢翻了他家院子里的一个花盆。岳阳伟说猛子打翻的花盆很值钱,是他的心头好。不仅将我们的工钱给扣了,而且还扇了猛子两个耳光。你们说这笔账是不是该和他算一算?”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咱就去莲花坳走一趟,让岳阳伟大大地出一下血。如果他不服,那就顺便把他给胖揍一顿。”陈二狗双手握拳,使劲地向着空中挥舞了一下。
“楚天和楚兰,你们两个想跟去看看,还是在庙里练功?”萧书北望了一下楚兰,感觉她这个小身板进赌场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让他们自己呆在破庙里,着实又有些不放心,的确是左右为难。
“自然是跟大哥去。”楚兰居然抢先一步回答道。
“嗯,你们去也可以。不过,只能在赌场外面呆着,免得里面真的打起来,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们。”
“好,一切听大哥的安排。”楚兰又是抢先回答,而且一张脸笑得很是开心。
楚天嘴唇轻轻动了几下,似是在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全替你哥哥我拿主意了。到底是我老大,还是你老大?”不过,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用溺爱的眼神瞅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
走进莲花坳赌场,中央那张赌桌边的庄家位置上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这中年汉子长的是贼眉鼠眼,干瘦干瘦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修为吗?也就是淬体境巅峰而已,只比陈二狗高了一个小境界,萧书北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当萧书北、猛子和陈二狗挤到桌前时,岳阳伟不禁一愣,一下子竟然没有认出来人是萧书北和猛子。仔细地瞅了一会儿,才猛然间眼眸微眯,继而眼神闪烁,仔细打量起萧书北和猛子。“哈哈哈!你们两位不就是今年到我家打短工的流浪儿吗?怎么?现在发财了,穿得这么光鲜啊!”岳阳伟说到流浪儿三字时,微微加重了语气,说完嘴角还露出一丝轻蔑,一脸的戏谑玩昧。
“哈哈,发财说不上。不过,再到你家去打短工显然是不需要了。”萧书北也是哈哈一笑,腰杆挺得那个叫笔直,下巴微微扬起,同样对岳阳伟投去不屑的眼神。
“好,好,好!只要你们口袋里有钱,本庄家自然是十分欢迎的。我开饭店的,哪有怕大肚皮的道理。”岳阳伟知道萧书北和猛子来他这里,很可能是来找茬的。不过,他可是莲花坳的地头蛇,哪有害怕两个外来毛头小子的道理。
岳阳伟瞥了萧书北一眼,随即悠悠地将三个骰子放入一个精雕的竹筒中。一阵噼里啪啦地摇晃后,岳阳伟“啪”的一声将竹筒倒扣在赌桌上,声音嘹亮地吆喝道:“来来来,压大赔大,压小赔小。”
正如萧书北所料,他用神识一探,很快就发现岳阳伟的赌桌设计异常独特:桌面的木板要比平常的赌桌厚上不少,底层隐藏着一根磁力强大的金属棒。而他的骰子内部明显填充了小铁珠,使得骰子的重心不在中间。如此一来,岳阳伟只需微调桌底的磁铁,即可轻易控制骰子的结果。
“压大赔大,压小赔小。还有没有再压的,没有就要开盘了。”岳阳伟卖力地吆喝着,目光瞟向萧书北。当他感觉到萧书北并不准备押注的样子,岳阳伟不禁嘴角上扬,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哼,如果没钱,你丫到一边凉快去,免得堵在这里,挡住别人发财的路。”
萧书北也是嘴角一翘,从怀里掏出两个十两的银锭往桌子一拍,喝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不是钱?”
“呵呵,有钱不押和穷光蛋也没什么区别。”岳阳伟见萧书北竟然是个有钱的主,眸光顿时变得雪亮。
“这么心急干嘛?”萧书北的嘴角上扬,言辞轻松,他的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视着赌场的四周。尽管看似心不在焉,实则他的神识一直集中在赌桌上。
感受到萧书北犹豫不决的模样,又见赌桌上的筹码大部分压在“小”字上,岳阳伟向左侧一个面黑如锅底、目光狡猾的汉子投去一个眼神。尽管岳阳伟这个眼神看似不经意,而且也非常隐蔽,但根本无法逃脱萧书北的神识感知。黑脸汉子轻轻地动了动藏在宽袖内的手,巧妙地将竹筒内的骰子由二二四调整为三三五。
“既然没有再押的,那就开盘了。”岳阳伟说着,随即将手伸向竹筒,做出即将揭开的架势。正在这时,却被萧书北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慢点!”
萧书北说完,随即将搁在赌桌上的那两个银锭缓缓地推向“小”字。岳阳伟不禁眸光更亮,心里暗自高兴起来。然而,当那两块银锭快要压在“小”字时,突然改变方向,“啪”的一声被萧书北转手给扣在“大”字上。岳阳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里不禁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脸上惊讶与愤怒的神色交织在一起。他身边的黑脸汉子本想再做手脚,但看到陈二狗和猛子两人目光如炬,紧盯着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出手了,只得放弃。
而萧书北却似乎全然不知的样子,他的眼睛始终紧紧盯在竹筒上,表情专注,仿佛他的全部心思都输赢上,完全是一副赌场神棍的德性。
“开盘!”
“快点开盘!”众赌徒个个脸红耳赤,手臂狠甩,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赌桌上的竹筒。岳阳伟没办法,只能嘴角再次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将竹筒给掀了起来。
“哈哈哈,大哥,你这手气也太旺了吧!二十两,这可是白花花的二十两纹银啊!”陈二狗开心得两只眼眼弯成了月牙形,急忙将萧书北刚刚赢得的二十两与岳阳伟赔付的二十两叠在一起拢到萧书北的跟前。
岳阳伟狠狠地瞟了萧书北和陈二狗一眼,再次抓起竹筒,里面的骰子再次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的手势愈加犀利,随后“啪”的一声,狠狠地将竹筒扣在了赌桌上,仿佛想要借此震慑场上的所有人。
萧书北神识一探,知道三个骰子的点数是二四五。于是,笑呵呵地说道:“呵呵,今天小爷我来此只是休闲娱乐,钱物如尘土,也没准备从你这里把钱赢回去,就全押了吧。”说着,把四十两全推到“大”上。
岳阳伟那狠辣的神情已经收敛起来,继续吆喝起来:“压大得大,压小得小。一旦放下,押金不退!”他的脸上展现出冷静与沉稳,看来这次他是学聪明了。
在场的赌徒见萧书北如此阔气,一注就是四十银,而且神态自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纷纷跟着押在“大”上。转眼间,“大”上的银子堆得老高,约莫有八、九十两,而“小”上却只是零零散散的几块银子。
看见大家押得差不多了,结果不可能再有什么大的变化了,岳阳伟身旁的那个黑脸汉子那只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又是不经意地动了一下。
“还有没有再押的。如果没人再押的,那就开盘了。”
“慢。”正当岳阳伟将手伸向竹筒时,萧书北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而且他左手食指迅速伸出,轻轻地按在竹筒上面。
“你丫是不是存心来捣乱的。”黑脸汉子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面目狰狞地看着萧书北。
“哈哈哈,只要庄家还没开盘,赌客可以自由改变押注,这是所有赌场的规矩。难道你这个赌场比较特别?”萧书北咧嘴一笑,随即将自己的筹码移到“小”字上。
“哈哈哈,既然这位小兄弟改变了主意,那老子也改押小。”一个赤脸大汉哈哈大笑,好像明白了什么,也跟着将自己的筹码移到“小”字上。于是乎,转眼间“大”上的所有筹码全部变成“小”字上的筹码。
萧书北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脸汉子,用手指了指他的两手,悠悠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那两只袖子好像比别人的宽大了许多。”
“唰”,所有赌客的眼睛顿时变得极为精彩,全都眼冒金光,眼神如刀地看向黑脸汉子那两只特别宽大的袖子。
“我也觉得这家伙的袖子的确是比别人的宽大了不少。”
“难道这里面藏有什么猫腻?”
“很有可能,老子每次来赌,都是输多赢少。”
赌客们一时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把火热的目光投向了岳阳伟。黑脸汉子的一张脸这时更黑了,简直是黑如焦炭。他脸上的肌肉狂跳了两下,双眼死死地盯着萧书北,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
“嘿!张老黑,老子不管你的袖子是不是比别人的宽。反正,你把自己的手拿开,别在赌桌边动来动去的。”赤脸壮汉大喝道。
“就是,庄家有一个就行了,你小子总是站在他身旁凑什么热闹。”
“我很早就觉得这家伙不太对头了,果然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