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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了。
宋归看向赵皊，赵皊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一会详聊。”
“好。”
宋归点头。
然后，
便看到赵祯幽幽的看着他，急忙一低头，赵祯解释道：“张尧佐已被百官弹劾，至死不得入京，况且，上次召他也不过三五个月便又被百官赶出京师，如此大事，恐非他所为。”
您说什么是什么。
宋归扶着赵祯坐下，赵祯多少是沾点自虐倾向，大雨下了几日，他便赤足在大殿走了几日，本就重病刚愈，又添新疾。
“唉！”
赵祯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三娘极好，却为伯父所累。”
赵皊不由的撇了撇嘴。
这三娘便应该是张贵妃了。
这是妥妥的家常话。
宋归不好评价，只能是轻声道：“如今百姓总算是躲过了这一难，微臣想要与殿下一块去赈灾。”
殿下？
赵祯看了看自己的独苗苗，摇了摇头：“去吧！”
赵皊狂喜。
宋归微微作揖：“臣谢旨……”
“等等。”
赵祯挥退了递上一盏茶的张茂则，饶有兴致的看着宋归：“你能查吗？”
宋归眨了眨眼：“去河阳？”
张尧佐的太平军节度便在河阳。
“你不能出京。”
然后被赵祯一下子便否了，这就很让人难受了，宋归虽然不是太愿意掺和这次一看就很容易深陷其中的案子，但是，你这么坚决的不让我出京，也有些过分了吧？
我是太子殿下吗？
况且，
不让我出京，一直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我怎么积蓄力量？
但是，
偏偏，
赵祯就是这么认为的：“你偷偷查，就在京师查，如果查出可能与张尧佐有些关系，便来报朕。”
圣旨吗？
宋归很想这么问，只是，却也只能先点头：“是。”
“上点心。”
赵祯好似看出了宋归的敷衍，只是，他也不好真的下一道圣旨，只能一再提醒宋归，然后又忍不住笑道：“虽有微瑕，不过，你这次做的极好，比贾昌朝好。”
贾昌朝刚刚走到殿门口……
我应该在宫外，不应该在殿门？
幸而，
另一道声音紧接着便说道：“不可同日而语，微臣做的只不过是最简单的那些，贾相公做的却是极难的那些。”
贾昌朝看向了领路的小太监。
小太监急忙入内，
交谈声停歇。
然后，赵祯道：“唤他进来吧！”
贾昌朝整理了整理袍服，低头，小碎步入内，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微臣，参见陛下。”大宋其实是不太流行跪拜礼的，毕竟，文人嘛！都讲究一个风骨。
不过，
看人跪拜，确实很有一种享受感，赵祯本能的便露出了一缕微笑，尤其是跟不久前文彦博那帮人，形成了鲜明对比，笑道：“起来吧！”
然后，
便挥手让宋归赶紧去。
宋归离开，
贾昌朝跟他和善一笑，宋归还礼，赵祯摆手道：“莫要学些人情往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大考，明年二月，你要是还不能有一个经得起审视的身份，朕必不饶你。”
换言之，
只要你经得起百官审视，加上这几日的大功……
贾昌朝好似看到了一颗宰辅之星缓缓升起。
自然的，
笑容便更和善了一些。
宋归还是还礼，然后对赵祯道：“臣遵旨。”
一时间，
宋归都感觉一股紧迫感，压在心间，在宋朝，你如果连个进士都不是，七品八品你或许可以做，但是，四品五品，你真是想都不要想，科举啊！
赵皊道：“紧张了？”
回头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殿门，宋归摇摇头：“能不紧张吗？”
你是没见到，
我这几天几乎就已经钻进狄仁杰的史料了，狄仁杰，阁老，宰辅，副皇帝，总归是能给宋归带了一些科举上的便利的，再加上随着与苏轼苏辙等明年参考的考生接触，宋归也渐渐的看到了一些明年的考题，就这……宋归才有了三分信心……
但是，
如若是考不中……
当然，
这次的大功，赵祯还是会赏，只是，那时候的赏，便是，爵位，金银，最多便是当一个什么将军……
问题是，
这是大宋。
你文人能做的将军，将军如何能做相公？
看狄青……
枢密使啊！
武将第一人啊！
郁郁而终。
宋归虽然十万分的不喜欢宋朝这重文轻武的规矩，但是，你要改变，总要先在这规矩里走到最高，然后才能突破规矩，进而改变。
对了。
考不中科举，还有另一条路。
做驸马！
这上面能赏的就更多了，比如，你去大宗正寺给赵允让做副手，管理皇亲国戚，比如，大宋皇帝嫁女儿，为了避免女儿被公婆欺负，还要给女儿女婿加辈分，就是，女儿女婿不再叫父母做父母，而是……
兄弟？
姐妹？
赵祯为酬谢大功，大手一挥给你免了，算不算恩赐？
怎么不算？
但是，
好处呢？
能跟二叔三叔称兄道弟？
所以……
不是赵祯不愿意赏，而是，赵祯看出来了宋归在想尽办法压着不让赏，为什么动手？当然，揍老谏官出气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宋归要尽量压一些自己的功劳，然后，被赵祯看出来了。
赵祯便说，别压了，朕等你考中再赏。
宋归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
考不中怎么办？
只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勋爵了吗？
“唉！”
宋归叹了一口气，赵皊都没有注意到，激动的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出宫。
一来，
福康公主对宋归不错，宋归要报恩。
二来，
他还是在压自己的功劳，分赵皊一些，一来，让她在面对自己母亲的时候，总归会有些大义在身，不那么被动，也能时不时出宫，二来，也是上面的三来，宋归在试探赵宗实。
赵宗实说不想当皇帝。
确实，
以他的经历，他能生出这种心思也不奇怪，就好似，谁都想娶个好妻子，但是，如果这妻子一会一个样，又是考验，又是冷漠，难免也会生出我不娶了还不行的心思。
只是，
谁知道呢？
这种能最终当了皇帝的人，再多几分小心都不为过，说不准便在骗取你的信任。
我真难。
宋归带着赵皊回了茶肆，茶肆……
嗯，
怎么说呢！
文及甫竟然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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