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当然肯定是您!您才是我们万象城的青天大老爷,您一来万象城就太平了,您一来,青天就有了。”
风韵犹存的熟美夫人战战兢兢地开口,那张涂抹着胭脂的红润脸庞上,此时已是一片惨白。
“嗯,去吧。”
曹不周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带人过来。
待到她离开之后,曹不周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带着身后懵懂茫然的绿莺,轻车熟路地走进一间无人的安静包厢之中,淡淡问道:“绿莺,你看出来没有?”
“什么?”
绿莺抬头,呆呆地望着他,问道。
“……”
曹不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刚刚没有发觉吗?”
“什么?”
“她在装模作样。”
曹不周淡淡说道:“我刚刚拿手捏了一下她,然后,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什么了?”
绿莺天真烂漫的小脸上闪过困惑之色。
“她不是一个老鸨,又或者说,她没有服侍过人。”
曹不周说道:“如果真的是一个久经风月的女子,绝不会在恩客掐她屁股的时候,身子是僵的,你明白了吗?”
在他掐她屁股的时候,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僵硬,有想抗拒的举动,虽然很短暂,很微弱,但还是逃过他的眼睛。
“原来如此。”
绿莺点了点头,精致如玉的小脸流露出了然之色:“难怪我刚刚发觉她的呼吸并不怎么急促,心跳得却是很厉害。”
“哦?”
曹不周看向她:“这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心跳得厉害,便意味着气血涌动的速度快,一般来说,是因为紧张需要大量交换气息而导致的加速,可她的呼吸却并不怎么急促,那便意味着,那不是紧张,而是动手前的准备。”
“这样吗?”
曹不周默默将这一点记在心中。
但他忽然又反应过来:“你刚刚怎么不说?如果我不小心被她暗算了怎么办?”
“我以为公子你知道的。”
绿莺眨了眨眼睛,一脸委屈:“原来公子你不知道吗?那公子你是怎么一上来就察觉到对方有问题的?”
绿莺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在她看来,曹不周应该是心中先对于老鸨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有接下来试探的举动。
只是,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在此之前,那个老鸨都隐藏得很好,那曹不周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不周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了下后才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有以神识锁定她吗?可别让她跑了。”
难不成,要他说这是习惯使然,来到青楼看见女人手一痒就摸上去了吗?
当然,这绝对是原身的习惯,与他无关。
“嗯,有的。”
虽然不知道二公子为何要问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但绿莺还是如实地点头答道。
“她们已经来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
“那就好,走吧。”
曹不周带着绿莺走出包厢之中的时候,原本还人满为患的花满楼此刻已经人走楼空了。
空荡荡的一片,全无之前的繁华景象,只有几个胆子与神智还算清醒的人,敢于留下来看热闹。
老鸨站在大楼中央,身后跟着十几个风华绝色,各有千秋的少女,她们或冷或喜,或如大家闺秀般矜冷自持,或如邻家青梅般活泼可爱,或如公主女帝般高贵冷艳。
即使是在他面前,亦能勉强保持着姿态。
但老鸨说的没错,她们还没有被训练好。
曹不周能留意到,站在他面前的每个人皆如鹌鹑般瑟瑟发抖着,虽然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努力地想维持自己所扮演的人设,可指尖的颤抖与眼底的羞涩,都是骗不了人的。
换句话说,曹不周想找的人,很可能不在这里面。
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或者说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他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道:“楼上雅间,可还有什么无人用过的吗?”
在别人战斗过的地方战斗,以他的身份来说,未免有些太过掉价了。
“当然。”
老鸨表情一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伸手指引道:“您跟我来。”
在她的引路之下,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间装潢堂皇富丽的厢房之中。
曹不周满意地点了点头,推开房门,顿有一阵暖香清风扑鼻而来,此香如兰似麋,细细闻去,竟还能使人雄风大起,显然带有催情之意。
他往后望去,但见跟着他一路而来的清倌人们个个面如桃霞,眼神迷离,呼吸已然变得急促起来,意志较弱的,已经双腿战战,几欲坐地了。
“果然不对劲。”
曹不周心中冷笑。
像这种厢房之中会放置催情迷香,倒也正常,但哪有效果这么猛的,一上来便让险些让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们个个面泛桃花的。
显然是对方想让他早点完事走人。
换句话说,花满楼的确大有问题,只不过,那个花魁,并不在这群清倌人里。
“大人,您不觉得,有些热吗?要不要妾身们帮你脱衣服啊?”
在香雾之中,即使是还未经人事的姑娘,但有性子跳脱,已经忍不住地贴上来了。
曹不周瞥了她一眼,从那姑娘穿着的清雅襦裙来看,对方的身份显然应该是个养在深闺无人识的书香大小姐才是,如今被香雾一熏,则直接暴露出了本性。
她张开水润红莹的唇瓣,依偎在他耳畔,侧声说道。
曹不周也不着急,任那姑娘帮他脱去了外衣,找了张红檀木椅坐下,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欲念,抬眼望去,道:“听说,你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怎么一个个看起来比我还猴急?”
清倌人们闻言,连忙低下头去,脸红耳赤,羞涩地不敢看他。
“公子。”
绿莺局促不安地站在他的身侧,有些好奇,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怎么了?”
“我能出去吗?这里闷得慌。”
她脸色微微泛起红晕,尽管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但那股难以掩饰的紧张还是暴露了她那未经大事的纯真。
曹不周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行,好好看,好好学,以后说不定就是你来服侍我了。”
开玩笑,在明知花满楼有未知危险的情况下,曹不周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六境高手离自己太远。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即使要坐,也要找个子高的人在旁边,这样天塌下来,还有人顶着。